如今慕容氏外强中干,尤其是家主慕容无冕久病缠身,时日无多,慕容长风自去了北域之后,便了无音讯,现在全靠着他和禄叔撑着,再加上后继无人,慕容英等人难以继承大统。
外忧内患交加,慕容族急需要一个人站出来!
现在正是慕容子煌上位的大好时机!
“叶牧,让你在嚣张几天,等我儿继位以后,你的北域,你的战神殿,都将是我慕容氏的!”慕容浩瀚隐忍道。
此番叶牧来燕都,到现在还没有见到慕容氏的几个人,包括慕容子煌,也仿佛有意避开他。
他知道,回归慕容家不过是慕容氏高层用来试探自己的一个手段而已,他要答应,结果也只会任由慕容家摆布。
祭奠完慕容空嫣之后,叶牧在燕都也没了牵挂,事情比他想象的要顺利的多,也……简单的多。
一捧花,一个矮坟而已。
他甚至都记不清那个女人长的什么样子,他只知道,她很温柔,也很勇敢,她可以放弃慕容家的高贵,也坦然献出自己的生命。琇書蛧
慕容氏,二十年前你们逼一个母亲在自己的孩子面前自绝,现在又想让我为你们卑躬屈膝,做你们杀人的刀。
那你们就试试,能不能握住我这把没有刀柄的刀!
当天晚上,叶牧没有在燕都逗留,直接乘车返回了中都,他知道,当有一天,自己再来燕都的时候,那就是大奉九门阀被颠覆的开始。
“叶牧!你这个畜生,你还有脸回来,快给我滚出去!”曲艳看到叶牧回来,还没进屋,就怒骂出声。
而许世明则是坐在沙发上,神色有点说不出来的颓丧。
这……
他才离开不到一个礼拜,这……
这发生什么了?
“婉清呢!”叶牧一下子激动起来,“多多呢!”
他双拳紧握,不顾曲艳的阻拦,直接冲到了楼上,楼上房间内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两个人的踪迹。
难道是出事了!?
这个念头在叶牧的心头萦绕,他顿觉不妙。
“军主!”
屋外,破军突然喊了一声、
叶牧快步走了出去,只见在院子一旁,有一块大的雨布,雨布被破军揭开,里面竟然是好多个墓碑,上面清清楚楚的刻着“叶牧”、“许婉清”、“曲艳”、乃至于多多的名字!
“是谁干的!?”叶牧暴怒出声。
就在这时,许婉清一脸疲惫的冲门外走了进来,她看到叶牧回来,楞在了当场,多日来的委屈和心酸涌上心头,全然忘记了叶牧打曲艳的事情,张开手就扑到了叶牧的怀里。
叶牧抹干她眼角的泪水,还没来得及说话。
“轰隆!”一声。
院子大门轰然倒塌,外面竟然停着好几辆挖掘机和翻斗车,对这二层别墅开始动拆。
“砰!”
破碎锤已经开始破坏屋子的根基,屋子居然直接下沉了一角,曲艳和许世明满是灰尘的从屋里跑了出来!
“干什么,说了我们会搬,时间还没到呢!怎么就开始了!”曲艳和几个工人推搡在一起。
现在拆的可是她的家,她虽然对亲情淡薄,但是这好歹是她的房子,她已经没什么钱了,这房子现在比她的命还重要。
可她终究是个女人,哪怕是再凶恶,在那些工人的眼里,也不过是个泼妇,再加上这些人都提前被打好了招呼,手里拿着镐头什么的,就等着曲艳扑上来。
还是许世明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把曲艳拉了回来,不然现在曲艳肯定是被打的头皮血流。
“算你识相,赶紧滚!”前面拎着破碎锤的那人,冷笑道。
曲艳撒泼是一把好手,可也是对内,对外她怂的厉害,看着清一溜的镐把,铁锹,她顿时清醒了不少,看着叶牧:“看看你干的好事!大闹许家奶奶的灵堂,现在好了,许皓然要收回我们的房子,用来还债,你说怎么办!我们全家人都要跟着你露宿街头了!”
“是这么回事吗?”叶牧看着许婉清。
许婉清犹豫着,解释道:“这跟你没关系,是许皓然欺人太甚,本来说好的下周给他把钱打过去,可他不光要钱,还要这房子,你不在的时候,我爸和他发生了一点冲突,还被打了,没想到他还不满意,现在又找人来拆我们的家!”
许婉清在这个家里住了二十多年,其中还有和多多在一起的五年,她舍不得这个房子,想到房子即将被拆,她抹了一把眼泪:“我去找许皓然要个说法!他怎么能拆掉我的家!”
可就当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却被几个工人给拦住了,那些人一个个眼神不善,打量着许婉清,吊儿郎当的哪里有干活的样子,分明就是一些地痞无赖戴了个头盔假装的。
“小姐,你可小心点,别打扰我们干活,要不伤了您,我们可赔不起!”说着那人故意扬起一把灰尘,沙石打在许婉清的身上,生疼。
叶牧将许婉清护在身后,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众人。
“是谁让你们来的?”他开口问道。
这里面有人认出了叶牧,戏谑道:“哟,怎么?这不是叶氏遗孤,那个全家死光还在吃软饭的叶牧吗?多日不见,你又去哪躲着了?”
叶牧再度开口道:“我问你,是谁让你来的?”
那人往地上啐了一口,就当叶牧阴着脸向着他走去的时候,一辆泥头车突然从一旁冲了出来。
“小心!?”许婉清大喊出来,破军立刻将她拉到一旁。
叶牧则是往后一跃,那泥头车擦着他的胸口直接撞进了院子里。
“哎呦,真不好意思,第一次开这车,把油门当刹车了,叶牧,你不会怪我吧?”许皓然从车上探出头来,一脸的虚伪!
"许皓然!你分明就是故意的!"许婉清怒喝道。
而许皓然却无所谓的耸耸肩:“又没撞到他,你激动什么?大不了我和他赔礼道歉,就是了。”
说着他从车上下来,笑道:“我送你的墓碑你都看到了吧?那可是我找人花大价钱定制的,汉白玉做的,为了你们一家人死的体面,我可是花了很多心思呢。”
院落里那些刻着名字的墓碑,果然是许皓然趁他不在送过来的。
看着叶牧双目森然,许皓然只觉得快意无比,他有些遗憾的说道:“其实啊,你不在的时候,我给你准备了很多礼物,那几块碑都是小意思,现在你回来了,刚好,我还有一份大礼给你呢!”
说着,他一挥手,泥头车后槽打开。
“咣当”一声,又是一块碑掉了下来。
看到这块碑,叶牧瞬间就变了颜色。
这块碑是叶牧弟弟的,随着这块墓碑的落地,哗啦啦,又掉下来几十根白骨!?
骨头已经散掉,没有了人形。
他?!许皓然,挖了叶牧弟弟的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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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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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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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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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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