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牧将许婉清送到随后而来的破军车上。
许婉清看着不曾褪去血色的叶牧,央求道:“多多……你一定要找到多多,她……不能有事!”
对于许芳的下场,许婉清不想过问,在她欺骗自己来到玫瑰酒吧的时候,她和许芳的血脉亲情,就不复存在了。
叶牧将许婉清身上的大氅裹的更紧一些,轻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多多的,你先回去,千万不要再被人给骗了。”
说罢他看向一旁的贪狼,说道:“你差人送夫人回去,不要再让她独自离开水榭湾。”
贪狼应了下来。
许婉清看着叶牧坚定的模样,冲着他点了点头,才不舍的离开这里。
“军主,接下来我们怎么做?”破军走过来问道。
“多多还没找到,自然是先从柳兴运的落脚点调查。”叶牧已然有了方向。
不得不说,他杀死柳兴运,给寻找多多增添了难度,但是在那种时候,姓柳的畜生还放肆在许婉清的身上打量,叶牧如何能忍?
不多时,有人走了过来,在贪狼耳边说了两句。
贪狼有些诧异,看向叶牧,担忧道:“玫瑰酒吧已经搜遍了,没有小主的踪影。”
破军想了想,说道:“要不我先去许家一趟,看是不是许芳将多多给藏起来了。”
叶牧伸手阻拦道:“纵使许芳有这个心思,许家也不会趟这趟浑水的,绑了多多,对许家来说没一点好处,尤其是许皓然,他知道对多多出手,是什么下场,不会让许芳在这件事上和许家扯上半点关系的。”
“那……您的意思是,我们从柳家调查?”破军问道。
叶牧坐到车上,冷漠道:“希望柳家能够识相一点,主动把多多还回来,不然……柳家将不复存在!”
……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郊外,远离中都的一处豪华宅邸当中。
一女子在地毯上不停的走来走去,她的旁边,一个小女孩正蜷缩在角落里,看样子已经是昏睡多时。
这女人面容姣好,化着淡妆,看起来雍容华贵,只是眉目紧锁,似有什么烦心的事儿挂在心头。
她不时的看看角落里的小女孩,又不时的看向门口。
直等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她才着急的站了起来。
柳兴鸿面色阴沉的走了进来,看到屋里只有一大一小两个女的,问道:“兴运呢?怎么还没回来?”
易涵摇了摇头,说道:“他一直没有联系我,我也不敢主动联系他,怕暴露位置。”
柳兴鸿看了一眼多多,有些恼怒道:“这个贱种,真是害人不浅!”
若不是想利用这个小贱种,来威胁许婉清,让她交出江北沿岸的开发权,他又怎么会和那个顽劣不堪的弟弟同流合污,做出绑票的勾当。
易涵反诘道:“和她有什么关系,还不是你们兄弟两个想要对许婉清图谋不轨,现在好了,你那个弟弟不着音信,这下可怎么办?”
关于玫瑰酒吧发生的事情,这二人都不得而知,毕竟叶牧的反应之快,根本没人有机会通风报信,至现在,玫瑰酒吧都处在他的严密监视之下,更没有消息能够传出来。
柳兴鸿掏出手机,想要给柳兴运打个电话,但是一旁的易涵却走过来,直接夺下他的手机:“你疯了,要是他出了事,你不怕被牵连进去吗?”
易涵说的不无道理,柳兴鸿看着多多,顿觉碍眼,竟是杀心骤起。
“你想干什么?”易涵一下子挡在多多面前,“她是无辜的!”
“无辜?既然搅和在这浑水里,没有谁是无辜的,此事关系甚大,许婉清和苏氏的关系匪浅,要是苏武替她出头,我们都得死!”柳兴鸿既然动了杀机,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在中都,他们可惹不起柳氏,而苏武几次三番的帮助许婉清,便说明二人关系莫逆,抛开她那个窝囊丈夫不谈,苏武一旦给她出头,任何牵连进去的人,都不会有一个好下场,要知道,苏氏能够做大,苏武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到了什么,多多竟是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
当柳兴鸿目光闪露着凶芒,看向她的时候。
年纪幼小的多多“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妈妈,多多要找妈妈!哇……”
随着多多的放声大哭,柳兴鸿猛地的就站了起来,恨声道:“离约定的时间都过了这么久,柳兴运肯定是出事了,再等下去,连我们都要遭殃,现在只能是弃车保帅……”
“弃车保帅?”易涵惊讶道,“你想……”
“没错,埋了这个小贱种,然后把这档子事都推到我那个该死的弟弟头上,这样,我们才能全身而退!”柳兴鸿一步步走向多多。
易涵虽然是柳兴鸿的未婚妻,但是内心软弱,这绑票的事情,要是她提前知晓,万万不会让柳兴鸿参与其中,可无奈的是,等她知道这事的时候,这小妮子已经被绑了回来。
现在柳兴鸿又是要痛下杀手,她不忍道:“别!兴鸿,她不过是个孩子……”
柳兴鸿手里握着手机,踌躇不定,但一想到事情要是败露……
柳家势必毁于一旦。
“在柳家和这个小贱种之间,我没有别的选择,你先回屋去!我自己动手!”说罢,他一把推开易涵,就要去把多多拎起来。
多多在地上踉跄着跑了两步,一下子摔在地上:“爸爸!有坏人!爸爸!”
易涵脸上满是愧疚,当柳兴鸿抓到多多的时候,她快步跑了过来,一口咬在柳兴鸿的手腕上。
“你干什么?!想害死我们是不是?”柳兴鸿吃痛,放开多多。
易涵马上把多多抱在怀里,抬起头,红着眼眶说道:“兴鸿,不要伤害她,这件事让我来解决,我去认罪,不管有什么后宫,我来承担,你放过她好不好?”wWW.ΧìǔΜЬ.CǒΜ
不料,柳兴鸿却是眉头一拧:“你来承担?我凭什么相信你,要是你带着这贱种反咬我一口,我岂不是要身败名裂!”
“你!我和你感情多年,你怎么会这么想?”易涵不可置信,她枕边这朝夕相处的男人,居然会对自己充满猜忌。
“哼!若你真的还念我们多年感情,就把她交给我!”说着,柳兴鸿竟朝着易涵直接动手。
易涵一个女人,哪里能抢得过红了眼的柳兴鸿,眼看着多多被拉扯的嚎哭不已,她心疼的松开了手。
柳兴鸿狠狠的瞪了一眼易涵,说道:“等我处理这个小贱种,再和你算账!”
说着,他便将多多高高的举起,看着她噙着眼泪,四肢在空中乱晃,就要下死手。
“不要!兴鸿,你放过她!”易涵瘫在地上,向着柳兴鸿祈求。
“砰!”
在柳兴鸿狠毒之余,别墅的门被人大力踹飞,木屑纷飞。
他甚至还没看清来人,便感觉胸口一滞,整个人被一脚踢中胸膛,瞬间内脏破碎,身子重重倒飞出去,连茶几都被撞的粉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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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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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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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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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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