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去,只见两半焦尸,身下城墙亦是分裂出一道深深裂痕。墙面之上,土石焦黑,干若粉尘,随风渐渐散落飘扬。拓跋正略一回气,火云再起,冲向左方。
其余战将心头打鼓,事态已经失去掌控,两面逢敌,任何一个都是无法独立抵抗。若是支援一方,只怕得不偿失。剩余三人相视,一人开口:“为今之计,只能各个击破,先稳住一方。”
“这样的话,右边那人与我们激战多日,战力我们已经熟知,而且刚刚经历过战斗,已经有所消耗,就先拿他下手。”一人补充道,看着第三人。
“这样的话,我就去找那个新来的,力求稳住他。”他面色忧虑,深深感觉任务极重,举手投足就有如斯恐怖的威势,那些想要抵挡他的士兵,都是难找一合之人。一拳下去,骨肉分离,骇人无比。
其他二人冲他一拱手,一副让他安心去的样子,引得他一阵冷笑,接着说:“等我回去,你们都得给我喝到吐。”话音刚落,他便转身跑去,冲入人群。剩余二人对视,苦笑少顷。
回去喝酒!
转身,踏步前行。
城下,凶狼军全军严阵以待,每个人的背上,都有着一包沙袋。身上,挂着一捆绳子。卫炎明驻马前方,闭目养神,静静等待。后方,萧鹰赶来,神色严肃。传来命令,此刻出击。
他们的任务,将这些沙袋,绳子,堆到城墙之上。往后,自有用处。卫炎明拔出星凰,久违的出鞘之时,星凰剑吟阵阵,激动异常。卫炎明武道之心的纯净,对于星凰来说是莫大的好处,但在现在的卫炎明身上,还不像曾经那般一往无前,心无旁骛。可也是能让人与剑的交融更加深入,化为一体。
主将横剑,策马前行。一众士兵高呼出战,他们的激昂,传入了那些新兵的脑海。莫名的,他们对于这种气氛有些憧憬。心头打鼓,气血上涌。头脑发热,就想跟随着他们一同冲锋。
城墙之上,早已经是混乱一片,乌罗与拓跋正的出击,给先头部队争取到了冲上城墙的机会。甚至靠着城墙的裂缝,士兵可以丢掉云梯和钩爪,靠着攀爬就能到达。二将奔袭之间,都尽力将敌军搅乱,让他们无力去干扰手下攀爬。
乌罗一拳轰碎一名士兵,骨肉破碎,血花蓬蓬,转头寻找新的目标之际,脑后一凉,乌罗避也不避,任由偷袭刀刃稳稳击中。
碰撞感传来,乌罗转头就是一拳,但见一人强行持刀,拿捏不稳。倒是有点勇气!乌罗一拳送出,给此人一个干脆死法。一拳轰出,实实在在的击打感传递过来,乌罗一笑,正主终于来了。
他收回手,双手叉腰,用很轻松的姿势看着人群中央。先前一将,伸出手臂,虎口崩裂,面色严肃。
“这一手御气成盾,十几年前洒家见过,小子,你是海沸那家伙什么人!”乌罗大喝道,神色戏谑,显然想起了些什么。
“家父,阁下便是,家父死前一直提到的那人?”
“洒家记得,你那个老爹,觉着自己盾甲坚固,过来阻碍,最后被洒家一拳穿了胸膛,放了回去。”乌罗捏着下巴,将往事一幕幕从脑海里翻出来。“让洒家记忆犹新的是,他临死前,一直求着洒家,说家里还有妻儿,饶他一命。”
这些话,根本就是侮辱。敌将握紧拳头,双臂起劲,淡淡地说:“在下海义,特来讨教。”
居然还能忍得住?乌罗笑容收敛,弯下腰身,形如站立巨熊,即将出击。海义先行出手,双臂一绕,气流涌动。虽说盾,却为刀。这就是海家绝学,凝气战决。攻守合一,百战百胜。
立为盾,横作刀!
海义双手不断吐劲,一面面盾牌凝聚,斩向乌罗。乌罗举臂,护住面门,任由那些刀刃切割肉体,居然发出类似金铁之声,火花都是时常爆裂,看的四周士兵目瞪口呆。海义视而不见乌罗肉体强悍,继续抛出刃盾。
乌罗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力量,有些不耐。比之他父亲,大大不及。又是一场无聊的战斗。乌罗双臂打开,一声战吼,将还在空中的刃盾都是吹得倒飞而去。踏出一步,乌罗这才发觉中计。
撤步已晚!
海义双手交叉,那些掉落的刃盾,根本不是无用功。那是在测试乌罗的罩门所在,以求一击制敌!刃盾聚集,形如一剑,撕裂长空,冲着乌罗百会穴攻杀而去。这还不算,脚下刃盾又成战阵,割裂城墙,封锁乌罗退路。乌罗一笑,这小子,比他老子有点心机。m.χIùmЬ.CǒM
但是,不够与时俱进!
乌罗再喝,但气势内敛,只见乌罗皮下血肉挤出,让他整个人都是缩小三分。第四层,血肉长城!痛彻心扉的疼痛,血肉生生从骨骼上撕扯而下的疼痛,乌罗咬牙强忍,血肉凝聚,涂抹表皮,瞬间硬化。
一副猩红战甲赫然在目,踏碎刃盾,崩碎剑刃。一切攻势尽化虚无,惊的海义倒退数步。乌罗双目血红,疼痛迫脑。让乌罗面目狰狞,口齿不清。这一刻,他甚至有点像是初次激发暴戾印的卫炎明。
乌罗踏出一步,撼天震地!破风声浩然传开,海义下意识闭目,只觉腹部一痛,继而凉意袭来,双眼发黑。乌罗撤手,一条连结着猩红血肉的脊柱碎骨破体而出。反手一击,海义头颅暴碎,死无全尸。乌罗仍旧不停手,举起他的残破尸体,双臂发力,从中扯开。
两条尸体,成了乌罗的武器,大杀四方。
炼狱源体,练者武道断路除了灵元之外,还有一条,心智受损,愈练愈狂,状若凶魔。传给乌罗炼狱源体的那个前辈,没有给乌罗说过,自己的死因,不是什么寿终正寝,战死沙场。
而是不断发狂,虚耗而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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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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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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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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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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