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都下去吧。”轩辕哲淡淡的开口,听不出是喜是怒。
小菊一脸为难的看了一眼白盈盈,犹豫着该不该离开。
白盈盈压住心里的紧张,冲小菊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她听话离开。
“可是,小姐......”小菊仍是不放心小姐。
这时,屋内庆王府的丫鬟们都纷纷退下,小菊无奈,只能默默看自家小姐一眼,跟着退出去。
轩辕哲目光落在大红盖头上,随后走到床边白盈盈身前。
白盈盈自从到盛京之后,就经过专人教导过见了身份尊贵的人该如何行礼,现在她透过盖头,看见身前驻足的男人,连忙躬身,经过一番心理搏斗后,她端庄行礼:“妾身给世子爷请安!”
纵然心中百般不愿,可她也不得不认清,她已经是轩辕哲小妾的事实。
轩辕哲伸出手抚在她肩头,示意她坐在,并轻声道:“这里没有外人,你不用如此拘束。”
啊?
白盈盈倍感意外,没想到轩辕哲会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她还以为轩辕哲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呢。
没想到他私下里会这么平易近人。
轩辕哲抬手挑开她头上的盖头,烛光下,一张明艳靓丽的容颜跃然眼底,轩辕哲眸光闪烁了几下,眼前的女子给他的感觉与盛京里那些官家小姐气质截然不同。
白盈盈察觉轩辕哲凝神看着自己,紧张的心砰砰直跳,本就盛装打扮的她,在红烛照耀下,脸庞更加娇艳了。
轩辕哲低头看着她可爱娇羞的模样,眸光不由地柔和几分:“你我都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
说着,轩辕哲牵起她的手。
休息?
白盈盈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建树,她已经是他的小妾,可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她心里还是有些抵触。
轩辕哲牵着她的手让她重新做回床上,这时她才回过神来,圆房早晚的事,她暗暗下定决心,起身对着他恭顺道:“世子爷,妾身给您宽衣。”
声音中有些不确定,有些恭敬,还有些怯意,她迟疑着伸手向轩辕哲的衣襟而去,一边做着,一边暗中观察轩辕哲的神态,可他淡然的端坐着,丝毫没有打断她的意思,无奈,她只好硬着头皮,双手扣在他外袍的扣子上,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动作,她却好半天没有做到,甚至额头也渗出细汗。
轩辕哲寻味的目光带着探究,一瞬不眨的盯着她,白盈盈只觉得此刻窘迫又羞愧,心更是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糟糕,怎么可以这么丢人,白盈盈越是紧张,双手就越发笨拙,越是害怕丢人,就动作就越是简单粗暴。
突然,她使劲一扯,整个身子重心不稳,直挺挺扑到轩辕哲怀里。
“啊!”她轻呼出声,像被自己的举动吓呆,她慌张地起身,又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都怪我笨手笨脚,我......以后一定注意......”
白盈盈羞的脸蛋红扑扑的,像被火烧一般。
“我......”
轩辕哲瞧她窘迫的样子,禁不住勾唇淡笑:“我有这么可怕?”
“不,没有,我只是......”白盈盈挣扎着想要起身。
轩辕哲看着她一副坦诚,没有一点佯装的样子,对这个可爱的女人,他居然不讨厌。
大手按在她的后背上,“你不是要帮我宽衣吗?”
“我......我太笨了,恐怕伺候不好世子爷。”白盈盈自谦道。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衣裳还是本爷自己动手吧。”轩辕哲说着,唇边的笑意更浓了,大手也自觉地开始解衣襟的扣子。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白盈盈被他这么一弄,更加紧张了。
“那是什么意思?哦,难道是说......让本世子也为你宽衣解带,原来你喜欢男方主动。”轩辕哲脸上勾起一抹坏笑。
“呃......”白盈盈脸如火烧,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好像越说越容易让人想歪。
轩辕哲满意的笑了笑,当着她的面将外袍脱下,白盈盈更是吓的双手捂住脸颊,一动不动了。
轩辕哲忽然起身,走向外间,随后对身后的她道:“还不过来,水都快要凉了。”
什么水要凉了?
她满脑子问号,忽然听见哗哗的流水声,脸一下如煮熟的虾子,原来他是要跟自己一同沐,浴。
这下她呆住了,早知道她一时手误,好半天解不开他的衣裳,也不会让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一想到外面不着寸缕的男人,她就羞的出去。
外面的男人不耐烦了,开始催促:“难道你想让本爷传唤其他人来伺候吗?”
“是。”白盈盈立刻收起自己的扭捏的姿态,现在的她是什么身份,一个世子爷的小妾罢了,她还有什么好矜持的,如果不好好把握机会,将来说不定要被其他女人挤下去。
最起码,她要在轩辕哲这里博得第一个好感。
她乖顺的走了出去,直接无视轩辕哲在水桶里露出的身子,径直走到他身后,抓起毛巾开始为他擦拭。
轩辕哲感觉后背如同小猫在挠一般,又痒又舒服,闭上眼惬意的享受着女人的伺候,嘴角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
她终究是个普通的女人,在绝对的身份面前,没有几个人可以毫不顾忌,随意忤逆他。
除了她,杜兰。
倏地,他睁开眼睛,此时此刻,他何故想起她来?
有些恼羞,轩辕哲抓起白盈盈手里的棉帕,交代一声:“还是让下人来伺候吧,你先回去休息吧。”
白盈盈一下子感觉到一股凉意,他这个嫌弃自己,压下心头的不愿,她落寞地转身回了内室。
坐回床前,她呆呆愣愣,还是避免不了这一步,尽管她已经做出努力,可最终她还是走不进这个男人的心里。
就在她满脑子胡思乱想之际,外室忽然传来一阵躁动。紧接着就传来乒乒乓乓的兵器相接声。
这声音,她作为一个县衙千金,也没少听,这是打斗声。
她眸子陡然放大,顾不得多想就冲了出去,“世子爷......”
眼前,黑衣人已经跟轩辕哲打作一团,不分你我,她吓的一脸发懵,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轩辕哲得空朝她喝道:“赶快走!”
“不,我不能走。来人啊,快来人!”白盈盈这时回过神来,立刻朝屋外放声大喊。
黑衣人一看形势有变,手上的动作更凌厉决绝,一边与轩辕哲纠缠,一边伺机攻击白盈盈。
这个女人是轩辕哲的新娘子,他不可能见死不救,更不可能任由新娘子死在他眼皮底下。
传出去的话,他堂堂轩辕哲世子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威严还怎么保得住。
黑衣人打定主意,快速抽刀朝白盈盈挥去,白盈盈脸色一白,眼见刀剑已经临近自己胸口,脑子早就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果然,轩辕哲很快便上前拯救白盈盈,他刚将白盈盈胸前的刀剑击落,伸手揽上她的腰间,正欲逃离,黑衣人趁势滚落轩辕哲后背,抽刀便刺了上去。
“啊!”白盈盈瞧见白晃晃的刀影闪过,几乎下意识的便推开轩辕哲,任由刀尖刺向自己,她来不及思考,只是本能的不想连累轩辕哲。
毫无意外,刀直直刺向白盈盈的手臂,一瞬间,她的大红色喜袍被血水浸湿。Χiυmъ.cοΜ
“啊!”她凄厉一声尖叫,这是何等的痛。脑子一下子发昏,她身子软绵绵的朝地上倒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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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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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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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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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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