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陡然瞪大双眼,顾佑安见状心里小小窃喜,希望丈母娘赶紧劝说杜兰,让她乖乖跟自己配合,谁知赵氏话锋一转,狐疑道:“兰兰她不能生育?不行,我得赶紧找薛大夫来给兰兰瞧瞧身体,以前只以为原因在佑安,却忽略了女人家也可能有问题。”
陈夫人一脸尴尬的瞧着大家,“不,不可能吧,兰兰是我的亲生女儿,我生了敬亭和兰兰啊。”
这绝对不是遗传性问题。
想罢,陈夫人坐立不安了,“我这就去把你薛表哥找来,这不生孩子的女人我见得多了,这大意不得。”
杜兰急忙拉住站起身的陈夫人,一脸心虚:“别去,别去,我没毛病,我月信准着呢,不是这个问题。”
这两位母亲可真是联想翩翩,不生孩子就怀疑她们夫妻二人有问题,刚成亲大半年,没孩子不是很正常吗?不是有些夫妻成亲几年才有孩子的,她们急什么。
这回换陈夫人和赵氏震惊了,“没毛病?你们都没毛病,那问题出在哪里?”xiumb.com
二人百思不得其解,怪异的目光在杜兰和顾佑安身上来来回回,虽然是小两口的隐私问题,但他们作为至亲的长辈,真心替她们着急。
原本顾老爷子不便插嘴,可听到最后也坐不住了,焦急道:“没问题你们怎么还没小宝宝,爷爷我可等不及抱重孙子了。”
杜兰不满地瞪顾佑安,他就是故意的,两个人的事拿到饭桌上被长辈催,他也好意思。
顾老爷子不知道杜兰的心理,只见她不满的瞪着自己的孙子,当即把责任把怪到顾佑安头上,他对顾佑安劈头盖脸指责:“好你个臭小子,是不是惹兰兰不高兴了?都老大不小了,竟然还不懂房中秘术,你不要把心思都放在建功立业上,你也得把自己的小家照顾好,你......让爷爷怎么说你才好。”
陈夫人和赵氏在这种时候也不避讳顾老爷子,纷纷出谋划策要找什么小画册,或许请个教导的师傅。
杜兰简直汗颜,他们不知道有一句话叫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吗?
顾佑安收到杜兰警告的眼神,真怕把杜兰惹毛,适得其反,连忙笑着打马虎眼。
“爷爷教训的是,孙儿一定加倍努力,不辜负爷爷和两位岳母的厚望。”
听了这话,三位长辈才如释重负,而杜兰则有一种被人挖坑的感觉。
不想被大家继续炮轰,杜兰连忙转移话题:“明日徐鹤鸣就要被押往菜市场砍头,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恶人终究有恶报。”
陈夫人气愤地冷哼,“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徐鹤鸣与顾春燕还真是蛇鼠一窝。之前徐鹤鸣进牢房,顾春燕还求我帮她给白大人求情,早知道她是个冒牌货,我不仅不放徐鹤鸣出来,还要成全他们,把她抓进去作伴。”
赵氏轻轻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生气。
陈夫人深深吸一口气,稳了稳情绪后才道:“我明日就去徐府揭穿顾春燕的假面目,我不能让一个女骗子到处败坏我将军府的名声,更不能让她顶着我女儿的名义招摇过市。”
一提起砍头那种血淋淋的场面,赵氏就吓的脸色发白,她拉着陈夫人的手劝道:“姐姐还是改日再去徐府找顾春燕算账吧,明日徐鹤鸣被砍头,想必徐府上下一片悲鸣,顾春燕就算不是将军府的小姐,她总算是徐鹤鸣的娘子,她相公一旦死去,她便是苦命的人,咱们这个时候赶去徐府找她算账,不是赶尽杀绝吗?况且,她还坐着月子呢。”
陈夫人想了想便点了点头,“也罢,改日再去,不过茹芝你不必心疼那种女人,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如果不是她主动招惹徐鹤鸣,她也不会有此下场。”
屋内众人赞同的点头,的确,这一切都是顾春燕咎由自取,那两口子都不是好人,正可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翌日,寒风萧瑟,大雪纷飞。
整个洛街道上人声鼎沸,人们都不惧严寒出来,上街围观囚车里被押往菜市口的徐鹤鸣,人们憎恶他,纷纷往他身上投石头,臭鸡蛋,馊饭,烂菜叶子,杜兰本不是落井下石之人,所以她只当与自己无关,根本没上街观看。
午时之后,徐府的人将徐鹤鸣的尸首领回去,徐老爷让人布置好灵堂,整个徐府的人都换上丧服,白发人送黑发人,徐家主沉痛悲哀,家里的下人一个个都垂头丧气。
灵堂里,徐老爷看着已经盖板的棺材,心里一阵阵的抽痛,如果不是徐鹤鸣对自己下手,他绝不会狠心把他送去官府。
他宠溺徐鹤鸣甚至超过徐鹤宁,可就是这份宠溺让徐鹤鸣无法无天,不知感恩。
这几日,徐老爷茶不思饭不想,整日魂不守舍,家里一切大事小事全靠徐鹤宁一人支撑,经过这个变故,徐鹤宁整个人都显得沧桑了。
他万万没想到徐鹤鸣为了独占家业会干出弑父的事,他笃定这件事与他娘子顾春燕绝对脱不了干系,从顾春燕那个女人进家门,他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顾春燕不是个安分守己的人。
只是她乃将军府之女,他们即便查出她的把柄想必白大人也会对她网开一面。
不过,她现在失去相公,又生下一位小公子,相信她近几年不会再府里兴风作浪了。
等徐鹤鸣下葬之后,陈夫人带着赵氏,杜兰登门。
对于杜兰,徐府的人都不陌生,陈夫人也见过几面,可赵氏究竟是谁?
徐老爷,徐夫人,以及徐鹤宁听下人禀报将军夫人来访,当即收敛沉重的表情前去门口迎接。
陈夫人态度淡漠,疏离,对徐老爷和徐夫人也不见一丝笑容,随着徐老爷进大厅坐定,便要求见顾春燕。
徐老爷感觉陈夫人来者不善,不敢耽搁,忙吩咐下人去传唤二少夫人。
陈夫人一句话都不说,冷冰冰的等待着。
徐鹤宁不知发生什么,狐疑的眼神偷偷询问杜兰,只是看到赵氏时,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杜兰的娘怎么也来了?
顾春燕与杜兰一向势不两立,这次杜兰带着她娘,难道要跟陈夫人来一场对峙?顾春燕又在山洼村干损人不利己的事吗?
陈夫人正襟危坐,大厅里气氛凝重。
徐老爷卑微地站在陈夫人之侧,开口安抚:“陈夫人稍安勿躁,春燕刚产下孩子不久,等她把孩子安顿好就前来。”
徐老爷一边毕恭毕敬的说着,一边心里寻思,上次陈夫人直接去后院找顾春燕,这次怎么要在前院大厅里,看上去一副要审案的威严架势。
陈夫人鼻孔出气:“哼!我等着!”
见此,徐老爷连忙俯下身子,试探的问:“陈夫人,不知是什么事竟惹的您生气?”
陈夫人冷冰冰扫他一眼:“是我将军府的私事,不过如今顾春燕是你的儿媳妇,这件事多少对你府有些影响。”
徐老爷听得一头雾水,他眼角的余光瞄向自己的夫人,瞧见徐夫人同样满脸困惑。
不约片刻,顾春燕满心欢喜的赶到前院,正要朝陈夫人喊母亲,可当瞥见侧座上的满眼讥笑的杜兰和满怀心事的赵氏时,忽然就心虚的发慌。
她快速低下头,不让人看出她脸色有异,对在座的屈膝行礼:“燕儿见过母亲,老爷,夫人,赵婶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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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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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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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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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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