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顾春燕的脸上早已泪流成河。
徐翠娥见状,心里气愤难当,这么欺辱她的女儿,即便她们是乡下出身,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他作践,当时情况凶险,搞不好是一尸两命啊,可他丝毫不在乎女儿死活。
他简直不配为人相公,更不配为人父。
顾志平在外屋,听见里屋的谈话,也是努不可制,大骂混蛋混账。
顾志平在外屋这么一骂,将徐翠娥原本的怒火再一次点燃,徐翠娥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气鼓鼓从里屋跑出来,满眼通红对着顾志平道:“女儿在婆家受此大难,你要是个男人,就去给女儿讨回公道,我们不能任由人这样欺负,如果这次不给女儿做主,今后徐府哪里还有女儿的容身之地!”ωωω.χΙυΜЬ.Cǒm
“女儿,我可怜的女儿......呜呜呜......”说着,徐翠娥便开始掩面痛哭。
顾志平心中一样怒火中烧,他猩红的双眼怒瞪着屋里的下人,叫嚣:“去把你们老爷夫人找来,我要亲自问问他们,为何这般对待我的女儿,她怀的是你们徐府的骨肉,她生孩子这么大的事,你们都眼睁睁任由一个醉鬼进去胡闹,你们分明想害死她,你们好狠的心!”
徐府下人冷眼鄙夷着他们,为了享受荣华富贵,竟然让女儿勾搭他们二公子,未婚先孕,又为了让女儿嫁进来,这种种劣迹都令他们嗤之以鼻,洛安城谁不知道二公子是个混世魔王,她要不管不顾的嫁进来,遭到如今的境遇,又能怨谁?
下人们无动于衷,顾志平彻底被激怒了,徒手薅住一个丫鬟的头发:“去喊你们老爷夫人出来,我要为女儿讨公道。”
丫鬟被扯的头皮生疼,大叫一声朝头顶看去,只见顾志平满目血红,眸底一片阴冷,心里顿时害怕起来:“我们老爷中毒刚醒,夫人寸步不离的守着,要见,你亲自去后院找去。”
顾志平闻言一把推开丫鬟,拉上徐翠娥就往后院冲。
徐鹤宁听见这边的吵闹声,随同下人从后院走出来,徐翠娥见到他,当即横眉怒对:“你来做什么,叫你爹娘过来,我们有话要说!”
“爹娘身子不适,有什么话,二位请跟我说吧。”徐鹤宁彬彬有礼道。
这些在徐翠娥眼中却像他故意为他爹娘开脱,故意搪塞他们。
徐翠娥气不打一处来,每次来徐府,那二老都避而不见,当真瞧不起他们,当真以为自己拿他们没办法是不是?
徐翠娥急得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徐鹤宁狠狠砸了过去:“让你们敷衍我们,让你们看不起我们,今日我就在徐府撒泼一回,就要给女儿挣个公道!”
徐鹤宁惊得他怒目瞪圆,身子一躲,避了过去,“你们养的好女儿险些害死我父亲,你们还有脸来我徐府闹事,还嫌事不够大吗?”
顾志平一样气的暴跳如雷:“我女儿差点死了,对我们来说这就是天大的事,今日你们不给我们说法,我们就跟你没完!”
“说法,就是你女儿给我爹投毒,你们不信,大可以去找下人问问清楚。我们看在她生产的份上,还没找她说事,你们倒先找上门来。”
“你们徐府上下串通一气,我们怎么可能得到真相,你们徐府仗着人多势众,欺负我们乡下老实人,我......我就跟你们拼了。”
徐翠娥心里最为悲痛,现在又瞧徐鹤宁这般高高在上的模样,当即脑袋一热朝着徐鹤宁冲了上去:“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我要为我女儿报仇雪恨。”
啪叽!
徐鹤宁一掌将她推倒在地,他怒目威严地扫过她们:“够了!我们徐府对你们仁至义尽,你们不要再试探人的耐心,我爹现在还躺在病床上,你女儿把我家害得还不够惨吗?就连鹤鸣都被她怂恿,给亲爹下毒,以至于身陷柴房,难道顾春燕害我们害得还不够吗?如果她不嫁进我徐府,我徐府怎么会生出这么多祸端?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你们身为她的爹娘,事到如今难道一点责任都没有吗?怪不得杜兰不尊敬你们,就你们这种人渣能教出什么好儿女。一而再再而三地惹是生非,从来不知悔改,你们难道不觉得丢脸吗?也对,你们根本不知道什么叫脸皮。话已至此,你们要么乖乖回去看你们女儿,要么就从徐府滚出去!”
顾志平被徐鹤宁训斥的面红耳赤,徐翠娥却被辱骂的心中悲愤,她指着徐鹤宁破口大骂:“你少无赖好人,我刚才女儿把事情都告诉我了,这一切都是徐鹤鸣搞的,你们休想诬赖我女儿。”
徐鹤宁见他们利欲熏心,不知悔改,懒得跟他们狡辩。
“既然这一切都是鹤鸣的错,那你们该找鹤鸣算账,他现在在柴房,我这就命下人带你们过去,请你们不要把我徐府搞的乌烟瘴气!”
说完,徐鹤宁对身后的下人使个眼色,自己则快步离开。
徐翠娥看着徐鹤宁目中无人的背影,毅然决然对顾志平道:“当家的,我们走!”
顾志平看得出来,徐鹤宁虽然表面上看着文质彬彬,实际上特别有手段,如果再闹下去也讨不到好,他挺起胸膛,学着徐鹤宁的样子对下人道:“带我们去!”
下人装模作样的带他们二人前往柴房,只是到了之后柴房门却紧闭,徐翠娥双手掐腰,对着看守的下人指手画脚:“你们俩,赶紧把门给我打开。”
下人们斜睨她一眼,怠慢道:“老爷有命,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准开门,你们还是走开吧。”
徐翠娥眉眼一瞪,这不是耍人吗?徐鹤宁让他们过来找徐鹤鸣算账,这里看守的却不给开门,怎么算账?
“你个狗仗人势的东西,再不开门,小心我们对你不客气。”徐翠娥挽起袖子,磨拳霍霍地威胁下人,背地里却用胳膊肘撞身边的顾志平,示意他来威压下人们。
下人们根本不吃他们这一套,这里可是徐府,如果真打架的话,也是他们人多势众,这两口子真是拿鸡蛋碰石头不自量力。
她们越是虚张声势,下人们越是将身子堵在门口,仿佛一道肉墙,双手环胸,嚣张的样子对着二人。
“你们硬闯一下试试,这里可是徐府,不是你们小小的山洼村!”其中一人嘲讽。
其余的下人闻言,哄堂大笑。
徐翠娥和顾志平二人脸色难堪地僵在那里,他们拿徐府的下人没有办法,却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徐翠娥转身去小窗户往里面巴望,果真瞧见一向不可一世的二公子,此刻正有气无力地瘫坐在柴火堆上,蓬头垢面的样子,哪有往日高傲的神采。
“呸!”徐翠娥对着窗户狠狠往里猝了一口唾沫,“徐鹤鸣,你也有今天,等你被送往菜市场口,丈母娘我一定带上臭鸡蛋,烂菜叶子去送你一程!”
徐鹤鸣懒懒地往窗户望了一眼,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多行不义必自毙,顾春燕也不会有好果子!”
“我呸!临死都改不了你的臭嘴!一个将死之人,我懒得给你计较,我女儿青春大好。”说着,徐翠娥故意压低嗓子,对着里面低咒道:“我不会让女儿守活寡,到时候偷汉子,多找几人,给你戴数不尽的绿帽子,我让你就是到了地狱,魂魄都不能安宁,嘿嘿!”
徐鹤鸣自嘲的笑了笑,他现在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不过他相信,他们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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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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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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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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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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