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翠娥这才稍稍放心,走到上次家丁面前,好说歹说加用银子通融,才从正门进去。
山洼村,杜兰从巷口回到家,顾老爷子已经在家里了,杜兰轻快的走上前:“爷爷,您上哪去了,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你人了。”
“呵呵,爷爷有早起的习惯,所以一大早闲着无事就去外面溜达溜达。瞧把你急的。”顾老爷子和颜悦色道。
“那佑安呢,他也去溜达了?”杜兰不解的问道。
“他?他刚才陪我一起......溜达,后来说要准备早饭,就先回家了,他没在家吗?”顾老爷子松弛的眼皮底下一双矍铄的眸子闪着精光。
跟爷爷生活久了,他老人家什么眼神,杜兰都能读懂里面的意思,爷爷分明为顾佑安做掩护。
瞧爷爷一大早就面色红润,坐在椅子,气息急促,就知道他一定是刚刚到家,他说的溜达一定是偷偷教佑安练武功了。
知道顾佑安将来担子重,练武强身她不阻拦,只是为何都这个时辰了还不见回来。
他到底干嘛去了?
“爷爷,你们有事瞒着我。”杜兰不高兴地撇撇嘴。
“嗯......没有,佑安这小子,到底上哪去了,早饭都做好了人却跑没影了。”
正聊着,顾佑安推门进来了。
杜兰黑沉沉的眸子瞪他一眼,当着爷爷的面,她不好质问他,只好缓了换语气,笑着问:“佑安,你一大早干什么去了,早饭吃过了吗?”
“哦,我瞧你睡的香甜,便去找杜大伯商量酒楼的事,想着找些木匠什么的,到时候把酒楼里修葺一番。”
杜兰狐疑地瞥他几眼,“你昨晚怎么不跟我商量,酒楼的事不急一时三刻,一大早跑大伯家,不打搅他清梦吗?”
“大伯从来都是早睡早起,不打搅。对了饭菜是不是都凉了,我去热一下。”说着,顾佑安神色躲躲闪闪的。
杜兰睨着他:“我已经吃过了,你既然找木匠,是心里有什么打算了吗?不如咱们回屋好好商量一下。”
顾佑安蹙了一下眉头:“也好。”
二人刚进屋子,不远处的邻居家里传来杀猪一般的嚎叫:“天杀的,哪个龟孙子偷了我家的土豆!”
杜兰皱眉,听声音是李三婶的叫声。
李三婶仰天长啸:“不要脸的东西!谁偷吃我家土豆,我诅咒他断子绝孙,这辈子全家不得好死。”
听着恶毒的叫骂声,杜兰禁不住摇头,怎么她就这么倒霉,修来的邻居个个不是省油的灯。
顾佑安冷哼一声:“娘子别管她,咱们回屋。”
“我们才不稀罕她的土豆。爷爷,您也别坐在院子里,省得被人吵坏耳朵。”杜兰看向顾老爷子不屑道。
眼看要入冬,家家户户都有土豆,因为土豆容易储存。
说不定谁家的熊孩子干的缺德事呢。
山洼村的孩子都没有什么娱乐,女孩子都在家学洗衣做饭,男孩子就潇洒多了,爬树掏鸟窝,往谁家丢石块,没事就整点恶作剧寻个乐子。
杜兰和顾佑安回了屋子,杜兰就开始逼供了:“说,又瞒着我什么事了?我容你一次两次,绝不容你三次,还是老实交代吧。”
顾佑安心虚的笑笑:“我没做对不起娘子的事,好端端的怎么惹你了,难不成我早起出门都犯错?”
杜兰认真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好一会,顾佑安眼皮都不眨,没看出端倪,杜兰又问不出什么,只好转移话题。
“好了,不说这个了,说说食为天酒楼的事吧,你打算怎么修葺呢?”xiumb.com
“这半年走南闯北,见过不少豪华酒楼,脑子里还算有点印象,就算不按照那个装饰风格,咱们也得有自己的特点,这样才能令人眼前一亮,所以木匠必须得请。”顾佑安说的头头是道。
杜兰赞赏的看他一眼,“不错,我们是该好酒楼重新粉饰一遍,这么着吧,你找人买些青石砖,咱们把地面全部铺成青石砖,如此一来,地面好打扫,二来给人感觉高端大气,至于墙壁,再请写文人墨客题词裱画,装饰墙面,大堂里就装饰一大副画即可,而每一间雅间则装成不同风格,毕竟每个人喜好不同,雅俗层次不同。”
顾佑安听着频频点头,“娘子果然见解不一般,你想装成什么样子,都写下来,我好请工匠给修饰。”
“也好。”
说到起兴,杜兰心里还真有些想法,她走到桌子前,提笔在纸上写写画画,打算画出一幅初步的草图。
正在这时,顾来富风风火火闯进院子里来,“堂兄,堂兄,薛大夫在家吗?”
若今日换作徐翠娥等人,杜兰早就冲出去赶人了,可顾来富这个人还算厚道,没做对不起她的事,她撂下毛笔,跟顾佑安对视一眼便急忙走了出去。
“堂弟,什么事你急成这样?”顾佑安一脸关切道。
“哎呀,是学文学武,这俩孩子吃了早饭就跑出去玩了,回来直喊肚子疼,脸上身上还起了红疹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摸了额头并不烫,所以该不是出水痘。”
“可薛大哥这次没跟我回来。”顾佑安如实相告。
一听这个,顾来富提了一口气,“啊?这如何是好?咱们村又没赤脚大夫,我赶紧去隔壁村请吧。”
说完话掉头就往外跑,看他神色紧张,情况挺紧急。
杜兰听他描述的症状,肚子疼,身上起红点,又回想起李三婶喊她家丢了几个土豆,脑子里灵光一闪,学文学武这俩捣蛋鬼肯定偷了人家土豆自己烤了吃。
“佑安,咱们赶紧去看看。”杜兰变了脸色,如果是是食物中毒轻微的话还可以保命,可中毒严重没多久就没命了。
杜兰后脚到顾来富家,吴香芹正急得团团转,学文学武都捂着肚子疼得在地上打滚。
杜兰往他们脖子上一瞧,果然有许多红斑。
她立马冲上前质问:“你们俩是不是偷吃李三婶家的土豆了?”
学文学武担惊受怕的瞅着杜兰,点了点头。吴香芹上前推开杜兰,“你少无赖我孩子,咱们大人的恩怨不要牵扯到孩子身上,我儿子都快痛死了,你跑进来干什么,你给我出去!”
人命关天,杜兰顾不得理她,上前一手掐住学武的脖子,另一只手伸到他的喉咙里扣,随后便对顾佑安大喊:“快,帮学文催促,他们这是马铃薯中毒,晚了危及生命。”
顾佑安不懂这些,只管照做,学着杜兰的样子扣学文的喉咙。
吴香芹见到杜兰掐孩子脖子,本打算扑上去拼命,可听见她说中毒,当即愣住不敢动了。
没一会,学武就将胃里的食物呕了出来,很快学文也呕了出来,胃里的食物还没消化,吐出来的东西一股难闻刺鼻。
杜兰转过头对发愣的吴香芹大喊:“别杵着了,赶紧给孩子倒水喝。”
“哦哦哦。”吴香芹跌跌撞撞地奔向屋里,端来两大碗水。
俩孩子的难受劲稍稍好一些,吴香芹才松一口气,这回她真心觉得杜兰不是坏人,否则的话她明明可以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毒死,可她却出手相救。
她惭愧地朝杜兰道歉:“我......对不起,我还以为你要害孩子,我......”
“好了别说了,也不知他们身体里的毒清除干净没有,等会大夫来了,开几贴药吃吧。”杜兰救人并不是为了收买谁。
顾佑安惊讶的瞪大双眼,这次他再一次佩服杜兰,不过他还是先掏出一些常用的解毒丸给孩子们服下,之后才问杜兰究竟是怎么回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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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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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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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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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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