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守夜都给本官叫来!”白望远雷霆震怒。
不一会几个守卫被押过来,几人灰头土脸地几乎看不清本来面目。
“大胆!你们几个怎么值夜的?是不是与本官有仇,想要借机烧掉本官府!”白望远厉声质问。
几个守卫吓得扑通扑通纷纷跪倒在地,“大人.......我们也不知怎么失火的,我们明明没睡,可不知怎的就不省人事了,大人此事必有蹊跷啊。”
“你们玩忽职守,赌,博酗酒,惹出祸端,险些烧了官府,还敢强词夺理,来人,每人重重五十大板!”
“大人饶命啊,大人!”
“大人,我们还没喝醉,忽然就不省人事了,大人您明察秋毫啊。”
四人纷纷喊冤求饶。
白望远丝毫不理,官差们抡起棍棒开始往他们身上招呼,小院里顿时唉声四起。
“大人,他们都晕死过去了。”李捕快上前查看,只见四人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一群没用的东西,本官要他们何用,把他们通通给我丢到野外去喂狼。”白望远怒气冲冲地看着李捕快:“将此事给本官彻查到底!”
“是!”李捕快心虚地埋首快步离开。
白望远深深地望着李捕快的背影,疑虑今晚的事的确蹊跷,自从他上任以来,牢房从没出过事。官媒婆上次包庇罪犯劫走小姐的事,他早已经查的水落石出。
哼!雕虫小技,上次没救杜兰那个囚犯,完全是担心劫走杜兰不能让顾家脱身,所以才选择劫走自己的女儿来一招移花接木,以此法来换放走杜兰。
而官媒婆无亲无故,既然被人劫走,他也无从查证她是被谁劫走的。很可惜,他们大错特错了。自那件事后,他就已经跟徐鹤鸣,徐世坤核实过,他们根本没有夜闯牢房。
而杜兰一案绝对与此事脱不了干系,他打算顺藤摸瓜,等查查清楚再说,没想到他们知道官媒婆入狱后,已经按捺不住了。
凭他为官多年的经验,他知道这伙人背后一定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尤其那个姓薛的还是盛京朔王的人,而他夫人与庆王妃还是远房表亲。
所以他决定将此事一查到底,给自己铺平官路。
薛岩和顾佑安将官媒婆救到一处郊区农家院里,这一处院子是薛岩与盛京秘密联系的地点。
听到院子里有动静,看护院子的老伯连忙跑出来。
薛岩背着棠姨朝他低声喊:“马伯,赶紧烧热水。”
马伯瞧他们这谨慎的样子,顾不得多问,连忙喊她媳妇去烧热水,自己则随后跟着薛岩进屋。
“小薛,这怎么回事?”马伯关切的问。
“把门关好。”薛岩看一眼外面,叮嘱道。
“都关好了。”马伯就等着薛岩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然而还不等薛岩说,他目光疑惑地盯在顾佑安身上。
“这位是?”
“这位就是咱们一直找寻的世子爷。”薛岩道。
马伯大吃一惊,随后连忙俯身就要行拜礼,却被顾佑安出手制止。
“无须多礼,咱们还是先看看棠姨如何了吧。”
话毕,马大娘端来一盆热水,拿来一条干净的棉帕子,打量一眼床上昏迷的人道:“让我来吧,你们先出去歇一会。”
马伯将顾佑安和薛岩带到隔壁屋里,沏了一壶热茶:“世子,请喝茶。”
顾佑安客气道:“多谢马伯。”
“世子万万不可对老奴说谢字,老奴服侍世子是应该的。”马伯大惊失色地连连摆手。
马伯是朔王爷的旧部,脑子里主仆观念深刻,怎么敢让主子谢自己。
“马伯就听世子的,没回盛京之前咱们就称他顾公子。”薛岩在一旁宽慰,同时也是提醒警醒些,不要说漏嘴。m.xiumb.com
约莫一刻钟后,马大娘从屋里出来,水盆里泡着的是棠姨的脏衣裳,只见她难过地看了这边一眼。
大家知道她已经把棠姨收拾干净,几人立刻进了屋子,床上安静躺着的棠姨鼻青脸肿,浑身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
薛岩走过去给她查看伤势,不禁红了眼眶:“他们下手太狠了,棠姨身上好几处骨头断裂,有些地方都伤了很久,骨头都错位了,要治好恐怕还要再受一次罪。”
顾佑安哀伤地看着棠姨,现在的她头发花白,整个人瘦弱的可怜,下意识地他攥紧了拳头,该死的白望远,有朝一日他一定要把白望远碎尸万段。
马伯走上前来,眼里噙着泪花,“海棠......”
顾佑安和薛岩对视一眼,他们俩是老相识,两人互换了眼色,默默地退出屋子,想必他们有太多的话要说。
“薛大哥,棠姨该怎么治?要不我们带她去你朋友的济安堂?”
“不可!”薛岩摆手,“说不定县衙已经发现丢了犯人,此刻的洛安城一定有官兵把守,我们不能回洛安城,再者白望远这个人看似平和,实际心思狡诈,我们不能以身犯险。”
“可也不能让棠姨就这么忍着啊。”顾佑安眉头紧锁。
薛岩沉吟了片刻,无论如何棠姨不能跟着他们在洛安县生活,所以他决定带她去王爷手下的唐门安身。
“我深思熟虑过了,还是把棠姨安顿在唐门吧。”
“唐门?”顾佑安疑惑地看着薛岩。
“唐门,就是武林中正派,其弟子皆武功平平,但却精于研究解毒之法。时常惩奸除恶,被百姓们所拥戴。一直以来,王爷都以你的身份管理唐门,这次你去唐门,便顺理成章地成了唐门的门主。”
“我?”顾佑安心里被深深震撼,原来他父王一直以自己的名义管理唐门,这说明唐门是父王一手为他准备的,可他却一直对父王心存芥蒂。
“世子?”薛岩唤了一声。
顾佑安回过神来,目光灼灼地看着薛岩,“好,我当唐门的门主。”
他除了跟着薛岩练习武艺,身边能用的只有薛岩和陈敬亭,如今再加上一个马伯,仍旧势单力薄。要想回盛京稳住脚跟,势必要有一定的势力做后盾。
薛岩笑着大量着顾佑安,“你跟以前不同了,如今的你已经不再是一介小小的农夫,你的身世让你肩负着重大的责任,所以你必须让自己强大起来,这样才能保护好你和你的家人。”
“嗯。”顾佑安重重点头。现在惊动了白望远,只要他多加勘察,说不定已经怀疑自己,到时候难免会去家里找麻烦,不能连累杜兰。
“那咱们明日即出发。”薛岩兴致高昂的道。
顾佑安脸上却不见喜色,反而是浓浓的担忧:“薛大哥,我们离开,那家里怎么办?万一白望远暗地里动手脚,杜兰和爷爷能抵挡得了吗?”
“敬亭也不是吃白饭的,有他这个将军公子在,想必白望远还不敢有太大的动作。”薛岩把握十足的道。
顾佑安深深的点了点头,陈敬亭的身份便是最好的挡箭牌,这下他安心不少。
“时候不早了,咱们要养精蓄锐,世子赶紧休息吧。”
“薛大哥我......”一想到自己要离开杜兰一段日子,他就没有睡意。
“如何?想她了?”薛岩一语中地。
“嗯。”白日里他和薛岩商量事情,以杜兰的聪颖,不可能察觉不到他有事相瞒,况且从成亲以来,他还没有夜不归宿过,这样一声不响的离开,他担忧杜兰会跟他心生嫌隙。
“也罢,你骑上马快去快回,注意安全。”无奈,薛岩也只能答应他,所幸这里已经出了洛安城,离山洼村也不算远了。
“驾!”顾佑安翻身上马,策鞭离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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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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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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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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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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