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安很敏感,从你放窃听器的时候,她就对你失望了,这喻二小姐还不知道吧?我也奉劝你一句,有些事情不该你插手就别多事,引火烧身,伤的不止是自己,还有别人。”
“威胁我?”眼睛眯起,喻若淼眼里的危险蹦哒而出,目光灼灼的看着泰然处之的徐昱廷,似乎想将他凌迟。
“不敢。”
“你在她面前说了什么?”
喻若淼也没想到自己刚将窃听器放在喻安那,喻安就能敏感的察觉到,而且还毫不犹豫的出卖了自己,和徐昱廷联手。
为此,她这段时间一直不敢去见喻安,就怕她的问题自己无法回答,可现在剧情反转不一样了,她必须知道喻安的去处。
“什么也没说你信吗?”
“哼,猫哭耗子。”
“既然这样,喻小姐请回吧。”没有任何的信任,徐昱廷直接下逐客令,守在门外的卿涛听到,开门进来,挡在了试图接近徐昱廷的喻若淼面前。
肌肉健硕的保镖挡在自己面前神色狠厉,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喻小姐这边请。”
“算你狠,徐昱廷你最好善待喻安,否则……大不了鱼死网破。”
喻若淼说完愤愤的转身离开,卿涛跟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直到目送她出了大厦才放心的折回。
飞机在十一个小时后停驻在爱尔兰某座城市的机场,从通道出来,外面已经有几辆车停驻,几十个黑衣保镖严阵以待,架势很大。
喻安看着他们还没来得及多想,蝉衣便递来了一个眼罩。
“喻小姐,麻烦您一下,请戴上。”
这又是徐昱廷的安排,喻安心里已经麻木,不敢想象那个男人能做出这么绝情的事情,他竟然不让她自己知道自己在哪!
“他的意思吗……”低气压一片,喻安伸手接过,细嫩的手指摩擦着黑色的布料,眼泪已经流干了,再也流不出来,就是心里涩涩的,好像无法接受这件事情。
被喻安问的愣了,蝉衣脸色很不自然,摸了摸鼻子,看向慕宸宜求救。
“为你好。”慕宸宜只能这么说。
“他不要我了是吗……”
声音压的低低的,垂头看着手心中的眼罩似是在自言自语,眼里神色无限的哀伤。
“徐总会常来的你别多想。”
一条手臂搂上了喻安的肩膀,像是在安抚她不安的心。
慕宸宜看着她,外面的一众保镖在等着,喻安不动,就那么安静的看着手里的眼罩。
过了几分钟,像是下定了决心,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她又说,“他不要我了对吧……”
“……”
短暂的沉默后,慕宸宜才接话,“没有,他是为你的安全着想。”
又是沉默,慕宸宜略显尴尬,好在喻安的情绪不佳才让他不觉如此。
“我叫喻安,却从来不安……”
就是那么普通的一句话,却让慕宸宜和蝉衣感到震惊,也许是同为女人,蝉衣眼圈泛红,眼泪打转又被逼了回去。
她同情喻安。
眼罩戴上,眼前是一片的黑暗,那种在黑夜对脚下没有任何视觉,那种无安全感的感觉逼的喻安心房恐惧的颤抖。
被蝉衣牵着而走,身体僵硬的不行,按照她的指示上车,一路颠簸经过好长的一段时间,车子才停下。
“可以摘下来了。”
蝉衣的声音突然响起,喻安听她的话,将眼罩摘下,眼前立刻是一片刺眼的光芒。
从车上下来,喻安被眼前的景色震撼,一望无际的环绕的青山,草地连绵不绝,溪流蜿蜒不知流向何方,还真一处人间仙境。
看着喻安震惊的表情,蝉衣才稍稍放心,好在喻安喜欢这里,以后的日子不会太难熬。
“徐总知道你喜欢安静,所以特意挑了这里。”蝉衣说着带着喻安朝座落在群山间的一处木质房屋走去。m.xiumb.com
“这里什么都有,唯一不好的就是因为是山中所以信号会差些,另外,会有人照顾你的起食饮居,我也会留下来陪你。”
喻安点了点头,打量着这座木屋,三百平大小,所有东西都是木制品,框架上装饰着精致的瓷器和手工艺品。
整座小屋分两层,喻安住在二层最大的一间房间,在楼梯的右手边,带着露天的阳台,阳台上摆放了一套小型的原木桌,旁边是藤竹编制的椅子,桌上是一套茶具,托盘旁的圆木瓶里插着几枝不知名的花朵。
粉色花瓣细长的青茎,偶尔有风吹过,摇摆着身姿起舞。
站在阳台眺望可以将远处的风景尽收眼底,那一刻,喻安寻求到了最安静的自己,她真恨自己不会绘画,不然可以让这美景跃然于纸上。
“喻小姐觉得还满意吗?”
喻安和蝉衣从楼上下来,中间的客厅并排站了三个人,两女,一男。
看貌相不像是中国人,另一个年轻的小伙黄皮肤黑头发,倒是标准的国人。
“嗯,挺好的。”
“那就好,这三位会负责照顾你的生活,蝉衣也会留下来陪你,如果有问题可以和我联系。”
“谢谢。”
“不客气,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嗯,拜拜。”
喻安和慕宸宜摆手,看着他转身离开,几辆黑色轿车驶走,在美如画的地方不留痕迹,就仿佛没有来过一般。
“阿树你们介绍一下自己吧,让喻小姐认识一下。”
身为一名医术高超的女天才,蝉衣为喻安屈才的坐起了大管家,阿树就是那名年轻的男子,听到蝉衣的话,抖擞了精神,朝喻安说道:“喻小姐,我叫阿树,长沙人,今年二十岁,我负责重活。”
“喻小姐,我叫连秋,是菲律宾人,感谢徐先生救了我,我愿意照顾喻小姐。”
开口说话的是五十岁的菲律宾人连秋,普通话不利索,口音很重。
“我叫连春,也是菲律宾人,喻小姐我负责房间的卫生和洗衣服。”
连春和连秋都是她们的中文名,虽然名字相近,但是两人没有任何关系,连春今年不过三十多岁。
喻安不知道徐昱廷从哪里弄来两个菲佣,但她知道这也是他防自己的一步。
“你们好。”
礼貌的问好,然后推脱自己累了便上楼休息。
房间内,喻安躺在床上,睡意绵绵。
现在是下午三点,这个时间应该是国内的十一点,也不知道徐昱廷在做什么,为什么不给自己打个电话。
倒时差是件苦差事,喻安的胡思乱想也就一会的事,很快便进入了梦乡,连菲佣什么时候把自己带来的行李整理好了,放进柜子里也不知道。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六点,晚霞在山头形成了一片橘色,漂亮的美轮美奂。
喻安披了羊绒的披肩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看着落日的余晖,她猜想着徐昱廷此时应该在熟睡中。
菲佣连秋的厨艺很好,喻安心情不好也多少吃了些,只是到了晚上八点,胃里开始翻腾。
上吐下泻折腾了半夜,可是吓坏了蝉衣和佣人,好在随身携带着医生,喻安才没有出什么岔子,蝉衣诊断后,确定只是水土不服造成的反应。
开了药让喻安服下,蝉衣在床边蹲守到了凌晨,最后终于忍不住爬上喻安的床倒头便睡,只是这个好觉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
手机响起,蝉衣困的不行,不想接直接翻个身继续睡,没想到来电人格外的执着,铃声停下,几秒后又响起,实在忍无可忍,蝉衣拿起手机刚准备开骂,看到来电显示又只能认怂。
“喂徐总?”
头发蓬松像鸟窝,挂着两个黑眼圈,蝉衣离开了喻安的房间。
“她怎么样?”
国内的十二点,徐昱廷正坐在车里赶回公司,趁着这个空档他赶紧和蝉衣联系,询问一下喻安的情况。
把她强行送走,他怕她恨他。
“水土不服,昨晚上吃了点饭,又全吐了,不过我已经给她开了药,吃下就睡着了,暂时还没有发现不良反应。”
有问必答,如实相告,心里还想问什么,但是嘴巴牢实,什么也没说出来。
“照顾好她。”
俊朗的面孔上染了心疼,他此刻恨不得飞向喻安的身边陪着她,但现实告诉他,这不可能。
“徐总放心我会的,只是……”
说话吞吞吐吐,徐昱廷一听就知道肯定还是和喻安有关,“有什么事直接说。”
“喻小姐情绪不太稳定,上了飞机就开始哭,现在虽然不哭了但是却不太说话,吃了饭就上楼了,身体不适也是佣人发现的,我担心喻小姐会误会什么,您要不要给她打个电话?”
蝉衣对喻安的叙述让徐昱廷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抽了抽,酸酸的疼,对于这个状况他也预料到了,只是没想到,她才离开自己两天,就成了这个样子。
“我晚点打给她。”徐昱廷声音沙哑,有着说不出来的性感,那头的蝉衣想,徐昱廷就是个祸害,迷了喻安的心智,迷的她为他颠鸾倒凤。
徐昱廷挂了电话之际,车子已到公司,望着金光灿灿的大厦,徐昱廷头一次觉得迷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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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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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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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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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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