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还行吧。”
喻安悄然一笑,主动包揽了刷碗的活,黎悠则被她赶去书房休息,自己站在洗碗池边,一边刷碗一边心事重重。
喻若淼和沈琉越……
在她这里放置窃听器是喻若淼干的,通过徐昱廷的分析,喻若淼极有可能是被利用的,也就是说她身后还有一个人在操控这一切。
那个人,会不会就是恰巧出现的沈琉越……
不是她怀疑别人,而是沈琉越出现的太不是时候,让人不得不多想。
现在下定论为时过早,喻安拿不定主意,但她会将自己的猜忌传达给一个聪明的人,那个人就是徐昱廷。
徐昱廷听到喻安的话也并没有立刻给她下结论,反而是安慰她放宽心,事情他正在处理,只是暂时没有结果。
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处理的,但听到他已经在调查自己也就放心了许多,通话时间不长,因为碍于黎悠的存在,怕被她撞见,到时候,有些事情有口难辩。
挂了电话后喻安从房间出来,径直走向书房,黎悠正坐在椅子上发呆,两眼空洞无神,并没有按照她说的看电视。
喻安知道她这是还在想慕祁的事情……
“我们去公园走走?”
柔和的摸着黎悠的黑发,喻安眼里满是心疼,这样的她如一个易碎的瓷娃娃,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变得破旧不堪。
她本不该是这样的,天性开朗活泼的她,已经像以前一样,笑容灿烂,无忧无虑。
摇了摇头,黎悠现在哪也不想去,也没有精力和心情。
慕祁和她的争吵就像一道鸿沟让她无法跨越,她觉得这道鸿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崩塌。
“安安你说,我是不是选择错了?或许最开始就不应该结婚,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难受。”
“不是,如果你不和他结婚,你会觉得自己活着没有任何意义。”
喻安的看法是客观的,也是很现实的。
如果黎悠不和慕祁结婚,以她对他感情,她极有可能做什么傻事,结婚也好,像现在这样所有矛盾显现出来,无论你怎么逃避,它都让你面对了一种事实。
一个人男人,无论你多爱他,婚后不幸福,你就知道,原来爱一个人离开的时候会痛不欲生,但真的离开了,找些事情做,忙忙碌碌中打发时间,慢慢的对他的执念也就淡了。Χiυmъ.cοΜ
那时候你会发现,最初认为非他不嫁,没他活不下去的想法,是多么的可笑。
而黎悠对慕祁离不开,可能是因为那个男人太优秀,让她爱不释手吧……
“可是现在也很痛苦,明明都好好的,怎么就成这样了呢?”
黎悠眼泪又流了出来,喻安抽了纸,一边擦一边安慰,心里还在腹诽,都怪你那个婆婆,想孙子想疯了,逼得两个相爱的人反目成仇。
“我们不想了好不好?我陪你打游戏,看电视?你喜欢什么我都陪你,夜店,酒吧也都可以?”
喻安本来是安慰的,却没想到成了真……
在家憋闷到了下午,黎悠拉她去了酒吧,一杯杯液体下肚,黎悠开始变得意识不清,唯一的动作就是哭,趴在桌子上哭,喝着酒哭,别说吧台旁的人看她,就连调酒师看二人的眼神都变了。
喻安扶额叹息,不得不承认,酒精是麻痹神经的好东西。
“我带你回家,小心点。”
将黎悠从吧台凳上扶下,双手抱着她的身体,带着喝的烂醉如泥的她付款后往外面走去。
“我不回家,我不回去……”
“好,不回家不回家,回我家,我带你去我那住,咱们除了我那哪也不去,行不行?”
夜幕降临,天色已暗,今夜天上繁星点点,预示着明天将是大好晴天。
从路边拦了的士,一路上喻安担心黎悠会吐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因为黎悠上车便睡着了,呼吸均匀,除了脸上灼热烧红外,没有其他的异样。
喻安看着她,除了心疼找不出其他的,可她又不能介入其中,感情的事情,第三个人不好插手……
“徐总您来了请坐。”
全市最顶级的会所,装修奢侈豪华,徐昱廷刚出现在某包间内,便有人起身迎接。
“蔡先生客气了,受宠若惊。”
徐昱廷面色无波澜,话语总是会随着眼下的情况而做转变。
今天这场饭,不过是朋友间普通的见面会,不止在场的人,就连会所也不会泄露出去任何消息。
“徐总可是最近的红人。”
说话的是一个中年男子,尖嘴猴腮,鼻梁上的眼镜戴出了猥琐感,活脱脱像是发育不良般,对徐昱廷一个商人不是太看好。
“那我就打开看看了?”
蔡陆征询的语气看向徐昱廷,徐昱廷淡淡一笑,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沉香的长型木盒打开,露出里面精装的卷筒,打来看看是一幅山水的国画,张大千的《巨然晴峰图》,此作品约12.9平尺,高168.5厘米、宽85厘米,打开的瞬间在场的众人无不感到惊讶,个个目瞪口呆,语无伦次。
“这可是……徐总好的手笔。”
“张大千的《巨然晴峰图》?去年在中国书画珍品之夜·近现代中,在首都国际饭店举槌,被人以1亿300多万的高价所得,不知道是如何落在了徐总的手里?”
“震惊,真是震惊,今晚不虚此行,没想到可以看到张大千的真迹。”
“徐总好大的手笔……”
在场众人无不捧场宣扬,将一个亿拿在手上,蔡陆双手都开始发抖,忙不迭的赶紧将画细心的卷好放进沉香盒内。
“徐总这礼太贵重,蔡某不能收。”
沉香盒字递到自己面前,蔡陆说的真诚,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来的道理,徐昱廷伸手挡住,不在意的说:“这是我对蔡先生的一个祝愿,大好河山前途无量,蔡先生别推辞了,这样倒是显得徐某不好做人。”
“在座的各位也都不是随便人,哪个还拿不出来一幅画,如果真是对我来说特别贵重的东西,徐某说不定还舍不得拿出来呢,蔡先生就收下吧。”
徐昱廷的一番话说的恰到好处,让蔡陆收的放心,又捧了在场的所有人。
在坐的诸位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分开来放在一个地方,都能撑起一片天。
可他们再厉害也比不过徐昱廷,随便一个礼物就上亿,他们哪里能舍得拿出来这么多钱,当蔡陆把东西收起来的时候,各位可都是眼都直了,看徐昱廷的神色都变了,敬酒话语间态度更加恭敬。
他们都在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和徐昱廷做好关系,身为侈意中国区总裁的这个年轻人,身份可是不凡。
而这一点,正是徐昱廷所要的。
一个蔡陆权利再大,也抵不过群殴,如果有许多像他这样的人成为自己的住手,做起事情来岂不是更加的得心应手……
服务员陆续开始上菜,她们身着传统旗袍,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每个人摆脱常规,脚踩十厘米的高跟鞋,手上的盘子比普通的大上几倍,有的甚至长一米,重达到几十斤,就算如此,盘子在他们手中也是灵活的玩转。
白瓷抛光的盘子打磨光滑,里面食物精雕细琢,色彩搭配极为考究,放在大圆形的转盘上,勾人食欲,席间觥筹交错,白酒瓶空了一瓶又一瓶,每个人脸上都带了醉意。
这一晚上,徐昱廷应付着一群狡猾诈的家伙,觉得时间过的格外慢……
等到散场离开的时候,所有人都醉了,席间意识最清楚的不过徐昱廷和蔡陆二人。
蔡陆也佯装着醉意,搭上了徐昱廷的车,上车的时候虽然意识不清醒,手臂里却还牢牢夹着那个沉香的盒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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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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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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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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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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