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景一转,是在警察的审讯室,一个男人坐在审讯室被问话,喻安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她只看到他的背影,觉得他很熟悉,于是,喻安慢慢的转到了他的面前,看清楚了他的容貌。
是徐昱廷,他也在看自己,目光凌厉的仿佛穿透自己的身体,清冷的如寒冬腊月的冷风……
她看着警察拿出了明晃晃的手铐,他伸出了手,可最终被戴上冰冷手铐的人却是自己!
法院上,她站在被告人的位置上,穿上囚衣,那么大的法院,那么多的人,她害怕极了,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她低头哭着,瘦弱的身体颤抖,她被冰冷的锤子判了刑,三年。
被法警架起了胳膊带走的那一刻,她流着泪转身看向了观众席前排,那个深沉却耀眼的男子。
他同样看着她,清冷的眸子没有任何情愫,她感觉到了绝望和恐惧,用最卑微的眼神祈求的看着他,却没有得到任何的一点回应。
下一秒,她出了狱,穿着没有换下的囚服不知是怎么出现在了大街上,齐胸的头发剪短了,只到肩膀。
她畏惧的打量着这个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城市,身边的人都用鄙弃的目光看她,她害怕的无处躲藏,畏畏缩缩的往前走去,隔了好远,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家。
等她走近看到的却是一片狼藉,布满了灰尘和蜘蛛网,她的父母亲人都不知哪里去了。
她无处可归,流浪在外面,囚服脏了还穿在身上,秀发打结,好久没有梳理。
那天阳光灿烂,她走在街上,承受别人异样的眼光,巧合般遇到了他。
一眼恍若隔世,他还是那般俊朗,看着她目光幽深,他的身边站着一个女人,好漂亮好漂亮,是她见过的最美的女人。
他和她真的很登对,他们十指相扣,就这样看着她,女人脸上幸福又灿烂的微笑狠狠刺痛了她的眼。
他从她身边陌生的走过,戴着那个女人。
蓦然,她想起了一切,那个男人是她的爱人,曾经他宠极了她,视她为掌中宝,答应了不会离她而去。
为什么现在他会牵着别的女人的手,为什么会对她置若罔闻……
她无法接受事实,抱着头,痛苦的躲在街头哭泣……
一切都没有了。
“安安,安安,怎么了?”
凌晨五点,喻安睡梦中的啜泣惊醒了身边的人,徐昱廷抱着喻安,轻声唤着。
喻安睁开眼的瞬间眼泪从眼角滑落了一滴,她看到了面前徐昱廷紧张的面色,刚才是场梦,一场长长的梦……
“怎么了?”
喻安什么话也没说,直接扑进了徐昱廷的怀里,将脸埋在他的胸前,吸着鼻子,紧紧的抱着他,他身上的熟悉感,让她小小安了心。
“你是我的,什么时候都是。”
喻安霸道的宣布让徐昱廷一愣,随后明白她是做了噩梦,抱着她娇小的身躯,徐昱廷不断的安慰。
“我是你的。”
过了好一会喻安情绪总算好了,却很低落,抱着他睁眼迷离。
刚才的那个梦像极了真的,现在想起来还让她心里泛酸,一阵的后怕。
她怕会变成真的,她怕徐昱廷转身牵了其他女人的手,从此宠爱着其他的女人。
她接受不了这样,她只要一想到徐昱廷和别的女人做着和自己做过的事,她的内心就嫉妒的发疯。
现在能让自己留在他身边唯一的办法就是做个既能帮助他,又不会惹麻烦的人。
既然如此,喻安决定以后会尽力的配合他的需要,帮他达到目的。
喻家那边……她想,她找到了更好的选择。
“你会离开我吗?”软软糯糯的声音任谁听了也不忍心拒绝,徐昱廷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梦,从她的表情和问题中大致也能猜个一二。
他不急着问,因为他知道自己迟早会知道。
“不会。”摸着柔顺的发丝,徐昱廷柔声安慰:“睡觉吧,天要亮了。”
“嗯。”带着浓重的鼻音,喻安感觉到了困意,闭眼躺在他的臂弯中很快的睡去。
天亮了,几束光线偷偷的从窗帘的空隙照进房间,喻安翻了个身,屏息抻着自己的身体,待她完全放松后,将头扭到一边,才发现今天徐昱廷罕见的没有离开。
十点,今天的晨跑再次泡汤,换来了徐昱廷的陪伴,左思右想喻安也觉得是值得的。
“起床?”大手覆上细嫩的脸颊,徐昱廷眼里含了笑意。
小手抬起放在覆在自己脸上的大手,依依不舍的道:“不太想起来。”
“你再睡会。”
徐昱廷抽回了手,转而拍了拍她的头,然后掀开被子下床。
喻安看着他,眼里神色迷恋,虽然只是简单穿衣的动作,她也觉得迷人万分。
早饭是和午饭一起吃的,徐昱廷不便和她一起露面,两个人简单的吃过午饭后便依偎在沙发里看电视。
后来觉得无聊,喻安跑去书房打字,徐昱廷也跟随着,从书架上随手抽了本书,依靠在小床上安静的看书。
这幅情景到底没有维持多久,徐昱廷被一同电话叫走了,喻安心里觉得委屈,今天说好陪她的。
送他到玄关处,拉着他骨头粗的手腕,不舍的告别:“有时间再来看我。”
也不用每天来。
喻安想每天来,他太辛苦,她会不忍心。
“好。”俯身在她眼皮落下一吻,揉了揉她的发丝,在她的注视下离开。
徐昱廷走后,房间里安静一片,重新坐回书房,桌子上的手机正在振动……
出了小区,徐昱廷从旁边商城的地下车库开了车直奔公司。
今天慕宸宜回国,现在正在办公室坐着,原本休息的闵新宇也被提溜回来,在一旁侍候。
“慕总,徐总说马上过来。”
闵新宇捏了把汗,背脊尽量的弯着,不敢和沙发上翘腿而坐的男子对视。
他的指尖夹着香烟,红色的火星若隐若现,面色严谨看着前方,有一搭没一搭的抽着烟,白色雾气腾腾缭绕在他的周边,很快房间里充满了呛人的烟草味。m.xiumb.com
“他去哪了?”
以他对徐昱廷的了解,八成是去喻安那了。
当初诈死没有告诉她,现在回来了,怎么也要前去表示一番,毕竟他的心里也是有她的。否则的话,也难以弥补自己内心对她的愧疚。
“这个我不知道,徐总的私人时间一向不公开,这几天事多,可能是在家里休息也说不定。”
闵新宇皱起了眉头,眼睛看向一边,在努力回想徐昱廷最近的行动,在他眼里,他不是工作就是回家,似乎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干。
“哦是吗……”慕宸宜吸了口烟,从嘴巴吐出的烟雾缓缓的上升,雾帘遮挡了他深沉的表情。
“是。”
闵新宇双手垂在身体边,恭敬的等待慕宸宜的安排,以便自己好脱身离开这个压抑的环境,但没想到他不再说话,就这样坐着安静的等着徐昱廷。
而他今天本该是休息的,却偏偏被叫了回来,守在这里哪也去不了,干等着着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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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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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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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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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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