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青鸟不信,又掐着伤口挤了挤,还是一点血都没挤出来。
妈的,有毒吧?凝血丹真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可以让血凝固?
司空青鸟难以置信的想着,又摸了摸自己的心脏,还在跳动,似乎并没有停止造血。
也没出现任何过敏症状?
这时,陈宇又说道,“凝血丹,我只有这些了,而制作凝血丹的原材料是不可再生的,你省着点用。”
闻听此话,司空青鸟才从惊惧中回过神,怒道,“你有病啊?你这药管用,你就说管用,你拿刀子捅我干什么?”
“我说,你就会信吗?”
司空青鸟被他问的心下一噎。
陈宇看了眼时间,又提醒道,“我交代你那些事,你尽快办,早点处理完,我也能早点给你治病。”
“知道了!”
司空青鸟心中一阵烦躁,并不觉得跟一条鱼换血能治好他的病!
他甚至根本就不想冒这个险!
万一因为这事死在陈宇手上,死在一条鱼身上,那他岂不是要超越周文殊,成为乌江镇更大的笑话?
但这些话,他不敢说出来,免得激怒陈宇,再挨上两刀……
陈宇见司空青鸟拿出手机,已经在打电话,通知手下去办事了,便也起身走到东屋门口,敲了敲门。
“叶姑娘,时间差不多了,你身子泡好了吗?”陈宇低声问了句。
房间里,叶红枫全身绯红的泡在药桶里,早就忘了时间。
听陈宇提醒,她才慌忙站起来,说道,“等一下!”
说着,叶红枫略显不舍的出了热腾腾的药桶。
其实,前两年为了医治寒毒,她也想过不少法子来驱散寒气,其中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泡药浴。
各种各样的药浴,她泡过不下百种,所用掉的草药,更是价值连城。
可她从未像今天这样轻松过,泡在药桶里的时候,她是真的一点都感觉不到体内的寒毒了。
出了浴桶,叶红枫用浴巾擦了擦身子,忽然就愣住了。
现在有个问题。
她要不要穿衣服啊?
陈宇要给她针灸,是要扎哪里啊?全身吗?
叶红枫僵在原地,回头看了看身后不太结实的钢丝床,脑子里又浮现出了不好的画面。xǐυmь.℃òm
这个陈宇的医术确实了得,就是人品不怎么样。
但事到如今,衣服都脱了!再纠结那些,也没用了。
叶红枫如此想着,还是将浴巾铺到钢丝床上,就这么躺了上去。
“我好了,你、你进来吧。”叶红枫支吾着,紧张的攥紧了拳头。
尽管早已做好了会被陈宇占便宜的心理准备,但真的传来开门声,她又忍不住拽过一旁的衣服,遮到了自己身上。
不过胡乱一遮,也没遮住什么。
陈宇进屋,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禁一愣,随即无语道,“叶姑娘,你寒毒积聚于宫腹,我只需在你腹部和足底施针即可,你不用…这样……”
闻言,叶红枫眼前一黑,尴尬的整个人都快冒烟了!
她手忙脚乱的套上衣服,之后,都没留意陈宇是如何施针的,她全程都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了,”陈宇收了最后一根银针,说道,“看样子这寒毒没有办法一次驱散,待你身子恢复一些,还要再施针一次。”
陈宇如此说着,将银针放到一旁的托盘里,当啷一声,那柔软精细的银针,竟碎成了几截。
叶红枫侧目看着托盘中碎裂的银针和崩落的冰碴,心中惊骇不已,不禁后悔方才自己走什么神?竟然没看到陈宇是如何驱散寒毒的!
不止没看到,她甚至都没感觉到任何不适,全程都处于一种温热放松、极度舒适的状态中。
此时施完针,更是感觉浑身上下通透无比,原本寒凉的小腹与足底,也真正由内而外的温热了起来。
若是陈宇不说,她还以为寒毒已经彻底驱散了。
不过,即使陈宇说还需要再施针一次,她此时也能清晰的感觉到,困扰她多年,宫寒不孕的毛病,已经彻底不存在了。
将装着短针的托盘拿到一旁,陈宇见叶红枫躺在钢丝床上,迟迟不动,不禁皱眉道,“怎么了?是扎完针之后,哪里不舒服吗?”
叶红枫心下一热,不知怎么眼角就红了几分。
陈宇见状,又瞧了瞧她足底和小腹,以为是有银针断在穴位上,给这姑娘疼哭了。
陈宇还在检查,却见叶红枫忽然抽泣着,将身子蜷向了另一边,背对着他,说道,“谢谢你,我之前不该那样猜疑你,我应该相信你的……”
“无妨,下次行针,你正常一点,就好了。”陈宇逗她一句,起身便端着托盘出了房间。
司空青鸟看看时间已经半夜了,这才站起来说道,“你让我办的事,我都安排下去了,你要给周文殊的解药呢?”
闻言,陈宇到西屋拿出一把药瓶,放到了桌子上。
司空青鸟数了数,只有十二个。
“看样子,你是铁了心要周文殊死在第十三次毒发的时候。”司空青鸟将药瓶装进衣兜,又问道,“你不去看看那对父子的狼狈相吗?”
陈宇摇了下头,说道,“将死之人,有什么好看的。”
司空青鸟不以为意的点了点头,又说道,“那我这就走了,叶医仙呢,她那寒毒医治的怎么样了?”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陈宇如此说着,正要喊叶红枫出来。
却听屋里的叶红枫说道,“司空先生,我体内的寒毒尚未驱散干净,暂时就不回去了。”
司空青鸟一愣,下意识的看向陈宇,小声道,“这人怎么没出来?你刚才在屋里捯鼓半天,不会是真对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陈宇一阵无语。
司空青鸟见他冷着张脸,也不好过多追问,只好问屋里的叶红枫,“叶医仙,你没事吧?”
“没事。”叶红枫简短的答了句。
“那你什么时候想回去,给我打电话,我派车来接你?”司空青鸟试探着问了句。
听叶红枫应声。
他不禁又心生疑惑,这人这是下不来床了还是咋的?怎么只说话,不见人出来?
想罢,他又看向陈宇,想到陈宇刚才说要让他跟一条鱼换血,再想想叶红枫此时古怪的反应,不禁暗骂了一声变态、禽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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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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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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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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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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