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默想得聚精会神,完全没注意到身后已经站了许久的身影。
卞羲手中捻着一根揉碎的花瓣面色淡然,他一直觉得她身边有他不知道的东西存在,并且随着血脉力量的觉醒,他越发能察觉到它的存在。
他的默默可真是有太多秘密瞒着他了,真不开心!
随手将手中破碎得不成样子花瓣扔下,大步流星上前将女子拥入怀中,“默默在干什么?”xǐυmь.℃òm
背后突如其来的凉意让沈默默一瞬间有些僵硬,在得知他有可能被脑子里的神识夺舍之后,心中不免担忧,这还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蛇吧?
卞羲在她的眉心轻轻吻了一下,笑道:“怎么不说话?”
反应过来的沈默默羞涩了一瞬,他现在怎么这么会!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回答道:“我在想这些药植居然现在还活得不错,我以为我不在之后它们都会死掉。”毕竟突然离开的时候还都是些刚种下去的小苗子。
他将头搭在她的肩上,亲昵地磨蹭了一会,“每隔几天我都会来给它们浇水。不过刚开始看见的时候,还是很生气地想把他们拔掉。默默猜猜为什么。”
呵呵,因为他想拔掉的是自己吧。
也不听她回答,卞羲便自己接着道,“可是舍不得,这是你亲手种的。看不见你,还可以睹物思情。”
“所以徐卿卿之前的日子都教了你些什么?”她脱口而出,实在是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怎么突然整条蛇仿佛上了恋爱培训班,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
卞羲在她耳旁轻笑,“你们人族的礼仪道德啊!”声音缥缈低沉,颇为勾魂摄魄,沈默默觉得自己现在不是他的对手,挣扎着想离开一些。
不料腰又被一只手给禁锢,好气啊!
沈默默还在挣扎,又听他低语缓缓在她耳边吐词,“不过都是些虚伪的东西,想要得到的东西,还讲什么礼仪道德,抢也要抢来啊。”
靠!就是这种诡异的感觉,又来了。沈默默头皮有些发麻,他又不正常了。
“我觉得吧,还是可以信一些的。”沈默默觉得自己喉咙有些干。
没想到他竟思索了片刻附和道,“默默说的也是,人族的婚礼我瞧着颇为有趣,默默肯定也喜欢,我们什么时候办一个?”
说完不理会震惊到灵魂出窍的女子,继续道,“现在妖族其他势力不成气候,解决完虎族的事,我们便成婚吧。一月之后倒是个好日子,和妖族大会一起举行,默默觉得如何?”
沈默默觉得不如何。原本起码还有半年多召开的妖族大会现在要提前意味着什么?
他什么时候竟成长到了这个高度?她究竟是错过了什么。这成长速度未免有些太逆天了吧。
难不成都是血脉力量的问题?
沈默默沉默许久,最终选择跳过这个问题,“你最近修炼怎么样?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说完又怕显得太过刻意,指着面前的药植道,“这些灵药都是为你种的,但是它们现在都还没长成呢。”所以你听出我话中的潜在意思了吗青年!
似是对她的逃避感到有些不满,卞羲低头在她的嘴上啃了一口,才道,“默默关心我。不过也要相信你选的人。”
沈默默瞬间面红耳赤,磨磨唧唧口是心非小声道,“那不是没得选了嘛。”
也不知道他听到没有,沈默默只觉得自己腰间一紧,估计是没听到哈。沉思间错过了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阴鸷戾气。
许是虎族的事的确已经到了尾声,最近卞羲粘她粘的紧,几乎到了寸步不离的地步。
问题是,他一个妖可以不吃不喝不上厕所,但她不行啊。于是在一次紧急的情况中沈默默忍不住反应了人族有关屎尿屁的问题,一席话当场令卞羲陷入了沉思。
于是两人又是几天没见,一见面她便被剥光了扔进了浴桶里,吓得她以为自己要当场失身。直到身体各处都传来痛意并且最后在痛意中逐渐丧失意识后,她才大概了解他这几天在干嘛。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洗筋伐髓吧!
后来每隔两日,类似的场景便会上演一次,且画面到了越来越不可描述的地步。所以直到最后一次,沈默默实在受不了了,提出了义正言辞的反抗,她眉目微蹙双眼圆睁,含水的眸子晕着怒意,面庞绯红咬牙切齿道:“卞羲!把你的蛇尾……拿开!”
她洗筋伐髓,关他卞羲什么事,要不要每次都化成蛇形缠着她的双腿,是怕她长了腿会跑吗!
“咳,宿主,你的确长了脚。”
“滚!”
“喳!”
只见黑色的蛇头从她的肩上抬起绕到她跟前,双眼褪去平日里的冰冷,竟浮起一丝哀怨。随后那蛇头同她亲昵地蹭了蹭,沈默默瞬间没有了脾气。拜托谁能受得了这种巨物撒娇的反差萌啊!
她清了清嗓音,“我跟你说,你这样做是不守男德,没有小姐姐会喜欢你的。”
大蛇歪头吐了吐舌头,有意无意碰了碰面前女子柔软饱满的嘴唇,那蛇信子此时有了些温度,竟几次扫过她的唇缝。
沈默默羞得差点原地爆炸,自己怕不是个变态吧!她不是应该推开他呵斥他吗,为什么刚刚竟觉得有些……啊啊啊,要死了要死了!
在她捂着脸羞愤欲死时,那隐没在水底的蛇尾也悄悄顺着女子的小腿往上攀爬,直至来到大腿一侧。
沈默默回过神来觉得他实在是越来越没有分寸,伸手朝他的蛇头一拍,便伸手去抓住他在水里作乱的尾巴。
没注意到对方骤然一缩的瞳孔与深沉的眼神,她拽着他的下巴道,“你别乱来!人族……咳,人族的规矩是要在新婚之夜才能……咳,那啥。”
沈默默原本以为他听了自己的话能够有所收敛,却不料一瞬将自己缠得更紧。她惊讶,这尾巴都在自己手里,怎么还有东西在腿上乱动,那自己手里那个颇具分量的东西是啥?
她忍不住握了一下,察觉到手中之物似乎有逐渐膨胀的趋势。他娘的,沈默默的脑子受到了第二次轰炸,她她她……该不会……沈默默赶紧如惊弓之鸟一般松开手。
卞羲不知什么时候变回了人形,一手撑在她耳旁深深喘了一口气,粗重的呼吸声略过她红到滴血的耳尖,沈默默觉得,这其实是个美丽的误会……
眼瞧着着对方逐渐泛红满含欲望与占有的眼睛,她重重地咽了一口口水,完犊子了,今天不会就交代在这个地方了吧!
直到对方突然闭上眼,猛地拽过她的手伸向某处。沈默默木然地瞧着他脖间迸发的青筋,心想,阿弥陀佛,感谢他还挺能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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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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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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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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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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