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速战斗中双方的血槽下降很快,大部分的消耗都在护罩与剑气的磕碰中,当然,如果剑能突入道体核心的话,血条都得清空,这也证明了他们都谨小慎微,生怕彼此因此出局。
凌天的打法并非一成不变,他早就从原先的猛烈进攻中停顿了下来,否则早就给李辰飞送出去了。
李辰飞是和李破晓最像的孩子,除了稍显腼腆了些,剩下的脾性就几乎跟他师父一样,剑法更是学了**分,一板一眼,但却活力十足,也导致了凌天花团锦簇的剑法仿佛有些对牛弹琴。
好比繁复而变化万千的招数到了李辰飞的眼前,都会给平平无奇的招数应对,这就是现在双方剑法之间的争锋差距。
凌天作为次于少梓和香菱等弟子之后的剑者,气魄有余,剑法还尚且欠缺少梓的狠辣和一往无前,招数剑意仍匠气十足,这是名师指点过多的缘故。
而我的剑法更多的是灵活多变,因为万千剑法皆来源自己领悟,更是集于一身,和对手斗剑,应对方法自然信手拈来。
少梓也是采集百家之长,日益进臻完善,衍化出了属于自己的风格,加上性情也随心所欲,剑法也就飘逸无常,难寻踪迹。
至于香菱倒是个特例,她得益于有少梓的喂剑,有一个天天都在不断变强的对手,想不强都难,所以她擅长应对任何招数。
还有姒娘的初心道,根本就没有套路可循,无招胜有招,只要是有踪迹,有出招,她都能给你拆成破招,像是凌天这类性格谨慎,不愿出错的对手,匠气往往是她破解的最好方向,败得也最快。
“两位小郎君的剑法,都太好懂了。”姒娘在一旁点评道。
“都具备了彼此的性格,因为他们都太过谨小慎微。”少梓说道。
“按照如今形势发展下去,他们的血槽最先见底的应该是凌天。”香菱也有了断言,毕竟两人之间除非出大的岔子,否则几乎已经是可预见了。
“为何会这样?”神近昭一脸的懵懂,九方素则说道:“这很好懂,他们背负的责任感,都是上一代传承下来的,所以不能有任何出错,万一错一步,前辈留下的可能都要推翻,是自己的责任感让他们如此的谨慎,毕竟他们和很多同辈都不一样……”
“我懂了,素素你似乎和他们有同样的共鸣,对么?”神近昭问道,九方素缓缓的点头,她何尝不是活在李白云的传承之下?剑法来自于白云剑宗,而自己的分形术也传承李白云,现在就连身份也是白云剑宗宗主,这种冥冥中注定的命运,无可奈何的让自己背负命运注定的责任。
即便不愿意,也没办法去改变。
我点了点头,很赞同九方素的看法,凌天知道他以后要继承我的脚步走下去,因此他就不能出任何问题,这对他而言,又何尝不是种命运桎梏?
作为开创者的我,某种意义上说,或许是比他幸运的,甚至也是随心所欲的。
因为我没有前者可参照的,他却需要不堕我之名而前进,这就是凌天现在的困局。
“凌天身上的包袱,比我们任何人的都多……不过,他并非只有这个程度的潜力,他应该还能更强。”华珂却持有不同的意见。
如雪也点了点头,她一路看着凌天,当然对自己的弟弟信任有加。
我知道我的强大是凌天的障碍,所以他要么跨过去超越我,要么就必须背负我的存在而砥砺前行,否则就只剩下自暴自弃这条路。
可无论前面哪个选项,对他而言都很艰难,却也是他必经之路,放在哪个人身上,恐怕都很难做得比他还好。
但李辰飞又何尝不是?
他的剑法同样的谨慎,错一步则满盘皆输,他也会继承李破晓的衣钵,以后也将成为星界道尊,所以他也不能出问题。
“这两个孩子互相碰上,果然成了最残酷的二世祖之战。”胡清雅没心没肺的小声说道。
我也哑然失笑,这形容虽然荒谬,却很贴切。
“凌天会赢的,他比李辰飞更优秀,一直以来,无数同辈皆以他为榜样,没有谁比他做得更好了。”新垣影却说道。
“影儿说的对,凌天虽然经验比不上李辰风,可我和他切磋过,他更灵活。”神近昭笑道,结果接下来他就呲牙咧嘴了,原来腰间已经给九方素捏出一块肉来,原因无他,是把新垣影称之为影儿,让自家媳妇吃醋了。
我看着小辈们互相之间热议,也觉得自己放养凌天,疏于管束,有时候对这孩子反倒是给他增加了压力,也觉得有必要好好的给他减压才行。
结果我的想法刚刚停下,凌天似乎也知道自己再这么下去,不是输在谨小慎微,肯定也会无疾而终,所以也开始求变了。
李辰飞当然乐于看到这点,立即展开了狙击,这是双方目前最大的一次变局,要么夏凌天翻盘能凌驾其上,要么李辰飞将冒泡的他打回原型,让他在内心挫败下走下赛场。
凌天的剑法开始激进起来,不但速度上的加快,剑法也变得诡异万分,往往一剑过去,变招都和以往不同,让李辰飞也颇具压力,但求变也未必有好的结果,过度的求变,也给李辰飞瞬间抓住机会,竟一剑划透了他的肩膀,血槽直接掉了一截。
不过凌天没有受到影响,这就是求变的可接受代价,所以,现在反倒激起了他的求生欲,打法也更加的激烈起来,甚至大家想要极力控制法力下而不用的大道法,此刻他也开始大胆的释放了。
当然,法力交换的话,李辰飞的化道法也会乐于用来压制对方。
一个想要冒尖,一个努力的压制,恍惚间,我甚至看到了当年我出道时面对李破晓的时候。
那时候的我又何尝不是现在的凌天?而一本正经的李破晓,跟如今的李辰飞也几乎一样。
凌天的攻击大开大合,在云中穿梭冲锋,不断的冲撞李辰飞,相互的强烈碰撞下难免擦枪走火,彼此挂彩的数量也越来越多,血槽开始以两倍刚才的速度在急遽下降。琇書蛧
当然,变数,总算是在凌天护罩血槽临界的时候发生,他果断的收起了残余一丝能量的护罩,随后再一次欺身到李辰飞的面前!
李辰飞的血槽还有大半之多,在互相剑法对磕上,严丝合缝的防守,让他占尽便宜,这一次他也把凌天当成了最后的疯狂来防御。
但恰好就在这个时候,凌天仿佛忽然放弃了用剑攻击,而是磕开了对方的长剑后,直接用上了体术!
李辰飞这一下,脸上表情瞬间僵住,因为他无论怎么想,都想不通对方会这个时候真正动手,难道面临失败,真的让凌天疯狂了?
李辰飞除了擅长剑法,当然也擅长体术,凌天胡搅蛮缠,他也见招拆招,手中却也仍不放剑,打算把对方逼出近身肉搏。
但凌天根本不是心血来潮,而是彻底的放弃了手中的伪因果剑,直接把李辰飞彻底缠住了,最后甚至从李辰飞身后抱住了他!
李辰飞脸色大变,不过手中的剑立即倒转,从腰间刺向了凌天!
凌天手脚齐上,死死的捆缚住了李辰飞,李辰飞气得脸色发白,怒道:“凌天!你疯了不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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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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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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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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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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