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琛眸色凝了凝,盯着她:“怎么弄的?”
“盛总这是失忆了?居然问我是怎么弄的?”
“林慕绾,在我面前说话别阴阳怪气的。”
“盛总还是别问的好,因为我不想说。”
关于那段过往,每一次提起都是痛彻心悱,她真的不想再提。
盛景琛却一把抓住她的脑后的头发将她带到脚下,又强迫她仰起小脸直视自己,咬牙切齿道:“我让你说!”ωωω.χΙυΜЬ.Cǒm
林慕绾疼得眼泪瞬间涌出眼眶。
她忍着头皮上的疼痛,含着泪微笑:“盛景琛,你真的那么好奇吗?好,那我就告诉你吧,这些都是拜你所赐。在你完全不相信我,并且下令把我扔进精神病院时,我的脸,我的身体就开一点一点地开始残败了。”
盛景琛想起她当初为了逃出精神病院,制造了火灾不小心将自己烧死的事。
看来她并没有烧死,而是烧成了今天这副鬼样子。
“这怎么能怪我呢?”内心仅有的那一点疼惜淡去,他冷笑:“明明是你自找的,应该说从你跟何勇勾搭在一起的那天起,你的身体就开始一点一点地残败了。”
关于这个事情,林慕绾已经不想去解释了,因为解释了也没用。
“随你怎么说吧。”她无所谓道。
而她的态度,无疑在刺激着盛景琛的神经。
“看来精神病院的惩罚,并没有让林大小姐的锐气收敛分毫嘛!”盛景琛旋身,一把将她推倒在沙发上。
林慕绾后背撞上沙发,疼得惨叫一起。
看到沙发上留下的斑斑血痕,盛景琛才想起她背上昨晚被玻璃扎成了筛子,而今天伤口破裂,重新流了血。
脑子里刚有了一丝迟疑,便被林慕绾给打消了。
“盛景琛,你除了会用这种下作的手段伤害我外,还有别的手段么?”林慕绾疼得双唇颤抖,道:“三年前是这样,三年后还是这样……”
“林慕绾,你找死!”他不再顾及她背上的伤,动作粗暴地朝她压了下去。
林慕绾太疼了,疼得没力气挣扎。
就这么呆呆地承受着他的粗暴和发泄。
偏偏在她疼到极致的时候,他还要拽着她的头发逼问:“林慕绾,你认个错会死吗?你的嘴巴是钢铁做的吗?”
她虚弱,却一如即往的倔强:“我……没有错,错的是你,一直都是!”
她的嘴硬,换来的是更加沉重的折磨。
直到发泄完了,他才一把将她扔到套房门口,同时扔给她一个字:“滚!”
盛景琛已经穿戴整齐准备离开,从她身上跨过时,突然被她抱住了一条长腿。
冷眸一冷,他嫌弃地吐出一句:“把你的脏手拿开。”
林慕绾却艰难地抱紧了他的腿,语气虚弱中透着坚定:“盛总还没有给我结算今晚的服务费呢。”
“你在跟我要服务费?”盛景琛笑了:“林慕绾,当年你费尽心机嫁给我,爬到我床上时,怎么不见你要过钱?”
“当年是因为我爱你,是你的妻子。”林慕绾漠然地说:“可现在我不爱你了,今晚只是我的工作。”
“……”不知为何,听到她说不爱他了,他的心里既升起一丝微微的失落。
“既然如此,去找你的上司要吧。”盛景琛冷冷地扔下一句,使劲将她的双手甩开后扬长而去。
林慕绾拖着疼痛的身体回到休息室。
那帮八卦的女人看到她这副狼狈的样子,立马又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看来梁公子是真的很变态啊,把人折腾成这样。”
“我猜肯定是看到她这张脸后才这么粗暴的。”
只有珠珠快步走上来,扶着脸色苍白的她关切道:“婉婉你怎么样啊?你的脸色好白。”
“我没事。”林慕绾摇头,一边艰难地换衣服一边苦笑:“只是我背上的伤口裂了而已。”
珠珠这才发现她的后背又是一片血肉模糊,比昨晚看起来更严重了。
“走,我陪你去我哥那里处理一下。”
珠珠扶着她往外走,被她拒绝了。
“等一下,今天的工钱我还没有去拿。”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工钱。”
“珠珠,我有急用。”林慕绾换好衣服,还是来到江姐的办公室。
江姐看着她这副残败的样子,最终只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她从抽屉里面拿出五百块钱递到她手里:“这是你今晚两场演出和陪盛总的钱。”
林慕绾拈了拈那点钱,不解地问道:“江姐,就这么点吗?”
她的演出一场就有一百。
“盛总说现在的你就值三百块。”江姐有些歉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对不起啊婉婉,我也没想到盛总会这么小气。”
林慕绾苦涩地笑了笑,摇头:“这不怪江姐。”
她知道盛景琛是故意的,故意用这种方式羞辱她。
离开会所,林慕绾先到裴子琪那里清理伤口。
看到她被折磨成这样,裴子琪又气又心疼,拉着她的手道:“婉婉,咱们别做了好不好,换一份工作。”
林慕绾微笑着朝他摇了摇头,将小手从他的掌心里抽了出来。
她现在需要钱,而会所是最快的来钱方式。
虽然她的演出费用不高,但遇上爽快的客人,有时候光打赏着有小几千。
更何况现在夜色会所被盛景琛买下了,她有合约在,盛景琛是不会那么容易放过她的。
替她上好药,裴子琪从抽屉里面拿出一个信封递到她手中:“婉婉,我今天刚好发了工作,你先把钱拿去用吧。”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把钱拿出来给她了。
可林慕绾却像以往一样拒绝了他的好意:“子琪,你现在刚毕业工资本来就低,爸妈身体也不好,我怎么能用你的钱呢?”
“婉婉……”
“子琪,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我真的不能收。”
“婉婉,你是不是怕用了我的钱心里有压力,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因为这个就要求你跟我在一起的。”
“不是的,我并非因为这个。”
林慕绾看着他含情脉脉的眼底,自嘲地说一句:“子琪,你刚刚应该已经看到我身上的那些吻痕了吧?这样的我,不值得你对我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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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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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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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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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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