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高贵的是什么?就是生命!有什么样的理由足以令你夺走他人的生命呢?林云可以毫无顾忌地夺走任何人的性命,可像这样毫无意义的虐杀,在他的心中是抗拒的。
直到现在,丁哲死时的惨样,还深刻的留在心里。若是可以,他本不打算杀了他的课规则就是如此的。
他弃权了,在测试没有结束时就回了院子。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想吐尽心中的阴霾,可吸进去的是冷风中的寒意。
老桐树已经掉得没了叶子,光秃秃的,像是光杆儿司令空气中有着微冷的寒意,风吹在脸上有些刺痛感已经是入冬了。
手中掐诀,虚空之气在周身盘旋。离开了广场,世界清净多了,至少可以静下心来修炼,晋升测试什么的,来年再参加就是了。
咏从林云的房间里走了出来,衣服整洁,坐在林云的对面。轻声道:“晋升测试已经结束了吗?”
“不,还没有。我不打算去了。那根本不是比试,简直就是心理变态们的娱乐场所。”话音一转,看向咏。音调打了些。“你怎么出来了?我不是让你呆在里面的吗?”
低着头,语气平淡。“我感受到了你的气息,所以我就出来了。”这声调,就像理所当然一样。
本想在训斥她几句,想着想着叹了口气,也就算了。人是活的,总不能一辈子把人家关小黑屋里吧,问题也总是要解决的。
远处张晶一脸疲惫地走过来,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势格外醒目。眼神中除了疲惫,更多一抹恐惧。走路时身子不住地抖着,像只受了惊的动物。
“张兄,你还好吧”
他坐在石凳上点了点头,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瞳孔闪过一丝灰白色。
“第二轮就要开始了,你不去吗?”林云漫不经心的问。
挥了挥手,“第二轮已经过了”指了指身上这些大大小小的刀伤,又说。“他们都疯了,可我还没有疯呢。差一点差一点,我也要疯了。”
林云仔细看了看他,身上或长或短的刀伤看起来很惨烈,眼眸中的快感消散,却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惫。暗想:“第二轮测试中,张兄肯定经历了很多。”
看一下老桐树,目光深邃。“打那日之后,我便在没见过涂姑娘了,张兄,她还在剑阁吗?”
“不知道今天的晋升测试,也没看见他明日我帮你问问吧。今天有些累了,我先去睡会。”说着,张金起身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张兄身上的伤真的不打紧吗?”张金扬起手晃了晃,示意林云不用担心自己,进了房间,门也随之关上。
咏看向林云,问:“涂姑娘是谁?”
“一个老朋友,几天没见,有点想念了。”目光移向咏注视着他那蔚蓝色的瞳孔,柔和的说。“今晚我准备去一趟剑阁你就一个人待在房间吧,不出意外,天亮之前就能回来。”
林云握住她那纤细的手指感受到手中的冰凉,像是握着一块冰块,认真的说。“你不是宗门弟子,而我也只是一个外门弟子,所以我不能带你四处瞎转,也不能给你让人看见。”
“我知道,总是待在房间里或是院子里是会把人闷坏的,没有人喜欢被束缚啊,想来你也是的,所以我答应你一定会给你自由,但我需要时间,麻烦你再忍耐一下吧,好吗?”
见咏点了点头,林云冲她微笑一下,起身离开了院子。
黄昏,林云走在白玉质的路上。淡黄色的夕阳将地面照的黄灿灿的一片。脑海里浮现出一条清晰的路线,尽管林云从未去过剑阁,可这身衣服还是清楚的,将去剑阁的路线印在了脑海中。
过了几条小路,空中有着微弱的剑意,嘴角泛着微笑。离剑阁越来越近了。
这栋建筑看起来是那么的朴素,由木头搭成的楼阁共有三层,高耸的直插云霄。稍走进些,只感觉一道无形的剑刃在脸上磨着,林云摸了摸自己的脸,心中泛起一阵笑意,“张金说的没错,这里的剑意,真的十分强的。”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进出的修士非常的少,看了眼门上的牌匾“剑阁”一道强烈的剑意冲入脑海中,脸色不由得多出一分苍白之色。
跨过门槛,屋内空荡荡的。丝丝剑意在空中汇聚,一道人影手持一长剑,身子往前冲。剑尖直逼林云喉骨,锐利之意在剑尖处散开。
目中闪过一丝冷意,手指往前一点。“奇术,死剑。”一道黑色剑气从指间飞出,击溃了人影。穿过人影在木柱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剑痕,警惕的看向四周。
原本只剩五到的剑气,如今为这光影,只剩下了四道。过了一阵,不见其他动静,暗想。“那道人影,只是一种测试吗?”
楼梯之上有很多的房间,眉头紧锁。“这么多的房间,难不成要一个个的找?”目光移向腰间的扇子生出了一个想法。m.χIùmЬ.CǒM
抽出楚扇,撑开扇子。看向那面目狰狞的鬼物说:“之前让你追查三人的气息,其中有一个剑修。那剑修的气息你还找得到吗?”
鬼物的两只绿油油的眼中射出两道黑气,化作一条黑蛇匍匐在地上。看向林云,蛇头晃了晃。游向楼梯,向上攀去。
林云嘴角勾起一抹微笑,跟上那手臂粗的黑蛇。心想。“一会见到涂瑶该说什么呢?”
上了楼梯,跟着黑蛇往右拐。过了几个房间,黑蛇停在一处房间外。扭过头来!朝林云吐了吐蛇信。
目光移向房间,“是在这里吗?”走进房间,男女淫乱之音。隐隐地传出房间,眉头皱了皱。一抹怒意攀上眉间。
黑蛇忽然撞向房门,两道虚化的长剑在空中出现。成交叉刺向黑蛇。一股黑气溃散开来,眉宇挑了挑。“这是剑阵?”
冷哼一声,“第四幻”
身形逐渐模糊,房间内,涂瑶全身赤裸,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嘴里疼疼的叫着,两道剑影在屋内闪烁。
一男一女,与正在床上淫乐的男女有七八分相似。两者各手握一柄长剑,互相杀伐。每一次都是女人模样的剑影溃散,不过很快就在另一处再次出现。
“剑侍吗?以双休悟剑,倒是个事半功倍的好方法。”林云冷冷的看着床上的两人。
大概持续了半刻钟左右,那男人这才依依不舍的起身。床上,涂瑶眼中尽是灰黑之色。毫无反抗的躺在床上。身上却是有股凌厉的剑意。
目光转向那男人,方正的脑袋。五官端正,个子不算高。眼中闪着凌厉,身上一股剑意缠绕。眉头舒展,用着讥讽的语气说:“做我的剑侍对你不也大有好处吗?看看现在的你,与以前相比就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差别!”
“你不感谢我我,还屡次反抗,真是可笑!”语调中充满了讽刺。
涂瑶什么也没说,就这么躺在床上。脑子不知道想些什么,眼角莫名的流出一道清泪。
冰冷的杀气在屋中漫延,“谁!”男人猛的挥出一道剑气,将一只花瓶一切两半。推开门,在走廊上左右乱看。目中有着疑惑:“是我的错觉吗?”
关上房门,带着疑惑又在屋中左右看了看。“难道是自己太累了?”穿上衣服冷冷瞟了一眼床上的涂瑶,出了房间。
待男人走后,林云的身形在门外出现。应该说林云一直都没有离开,当他用剑击碎花瓶时。使用了“第五幻”
在屋中一时没忍住,是自己的失误,摇晃着脑袋。手中掐诀,“第四幻”
坐在床上,涂瑶擦拭了一下身子。她知道这是擦不干净的,只是她只想简单的把自己弄干净些罢了。穿上衣服,在铜镜前摆弄一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镜子里,自己的身后空无一物熟悉的声音回荡再耳边,“涂瑶姑娘,好久不见。”
她羞愧的低下头去,尽管不喜欢他,可对这个救过自己的恩人。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耻辱,声音颤抖着说:“那一幕你都看见了?”
空气像是凝固了,没有什么声音。沉默还是沉默,像是身后的人默认了一样。
涂瑶缓缓抬起头来,眼眶有些湿润。扭过头去,林云正坐在桌上,一脸平静的看着涂瑶。
“你的剑意更强了。”
脸上刷的白了下来,声音显得有气无力。“是啊,我成了别人的剑侍。”
“剑侍很好吗?”
她像是平静下来,语调平淡了许多。眼眸中闪过一丝哀伤,“与炉鼎相似,不同的是我也会有些许好处。”
“为什么不一个人修炼?你愿意吗?”林云的话像是戳中了要害。
她的身躯猛的抖动了一下。许久之后语气有着叹息。“一半一半吧,身为弱者的我们那什么来谈愿意二字呢?”
“现在的你,开心吗?”
涂瑶看向镜子,镜子里的人面色苍白,看起来十分的憔悴。手指碰了碰自己的脸,“开心?一个还遥远的词语。”
目光移向镜子,“林公子,你又觉得开心吗?”
林云思索了一会,也许从自己踏入到修士的行列中时。开心二字已经与自己没了半点关系,就是笑也是带着伪善。
“我还在寻找中。”这是林云能的的唯一答案。身子渐渐模糊,消失在了房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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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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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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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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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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