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一人,身子壮硕,虎背熊腰的,脸上刺啦着胡须,面容不善。步子很沉,走起路来像个狠人。
身后的两位,一个叫陶程,有着椭圆的脸。身子有点驼背,一双小眼睛贼亮贼亮的。
另一个叫华东,穿着白色宗服,脸上有一块刀疤。看起来比那为首之人,还多几分凶煞。眼中有着一股微弱的胆小之意。
华东上前了几步,目中有着一丝犹豫。“彭烈,真的要抢这院子?”
彭烈冷哼一声,“不抢?就凭咱几个那点月奉,你觉得你有希望?”
华东皱了皱眉头,语气有些软弱。“怎么可能,要不去抢。别说内门了,怕是再过几年自己就得下山了。”
又用着担忧的语气说:“不是不抢,听说这一届来了个高手。测试用的柱子都被击倒了,我是怕偷鸡不成蚀把米。”
彭烈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陶程,你觉得呢?”
陶程笑了笑,目中闪过一丝精明。“我觉得还是抢!不说其他,这院子里人我都打听过了,没多大麻烦。真要说,也就是那个叫林云的碍事了点。”
彭烈说:“你就不怕阴沟里翻了船?”说着,脸上却是有股干劲。
陶程笑了笑,疑问说:“翻船?我要怕翻船,早就不干了。那测试用的柱子也就是练气七八层的样子,随便一个练气七层的。练点法术,随随便便就击倒了。”
“再说了,我们三个人。还怕一个人?大不了一起上治了他就是,他要那么强还会待在外门?早就进内门去了。”
华东与彭烈听了,心中想了想有点道理。三人脸上带着狰狞蹑手蹑脚的进去了。
屋内,林云拿起桌子上的白色瓷瓶。目中流露出惋惜,“真是可惜了,许执事给的丹药虽好,但是有点少了,眼下还是差些。”
微微运转虚空决,体内有股淡淡的灵力涌动。经脉依旧隐隐作痛,只是这疼痛感轻了许多。
停下来,又从身后拿出两个瓶子。一一打开,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传出。仔细看去,两个瓶子里的丹药竟然只有三粒。
面露古怪之色,“好奇怪,大幻宗明明是大宗。怎么分发的丹药比珠玑宗的还少些?”
拿出一颗疗伤用的丹药,放入鼻尖闻了闻。一股宜人的香气进入鼻中。丢入口中吞了下去,一股凉意在体内漫延。
一阵后,林云睁开眼睛。瞳孔内的污浊一闪而过,有着几分叹息声。“这疗伤丹药没什么作用,必须要一些等级高点的丹药。”看向桌子上的一个白色瓷瓶,“比如,这化清丹。”
屋外,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林云皱了皱眉头,下床出了门外。听声音,虽然有些杂躁。但是肯定是出事了。
打开房门,那杂躁的声音顿时清晰了起来。三个不认得的人站在庭院中,凶煞着脸。看脸色似乎是要吃人。
走上前去,大声喝道:“什么人!”
只见一位脸上有着刀疤的人走了过来,声音阴冷。“干什么?爷爷要你的命!”说着按住了林云。
起初林云刚想调动手中的几道剑波,可是这人的力气实在一般。暗想,“先看看再说”故意跪在了地上,面露震惊。
华东起初见这人纹丝不动,以为踢到了铁板,在看着这人跪了下去,又看了看脸色不像是装的。心里咕哝着,“是自己高看他了?”
林云与其他人被聚集在院子的空地上,一名身材魁梧的人,脸上带着凶狠。恶狠狠的说:“不想挨打的,就把执事发的丹药交出来!”
林云立刻明白了,这伙人的来意。心中有些不明白,大幻宗不是禁止弟子私斗的吗?
只见肖文从胸口摸出一瓶丹药递了上去,板着个脸,很不情愿的样子。
张金也颤抖着身子,颤栗的从裤腰带里摸出一瓶丹药。十分肉痛的递了过去,目中闪过一丝仇恨。
袁诚大叫一声,“你们就不怕我去执事那里告你们吗?你们就不怕宗门戒律?”声音很大。
彭烈冷笑一声,走到袁诚面前。一个巴掌打了过去,“告状?老实告诉你,这事在宗门就是潜规则一样的存在。是长老们默许的!”说着又打一巴掌,那响声林云想想就脸皮发麻。
看着袁诚趴在地上,两道鼻血流出。一边脸肿的老大,颤抖着拿出一瓶丹药递给彭烈。
彭烈阴笑了笑,“早要如此,那不是少挨了两巴掌吗?这人呐,就是打了才长记性。”
又走到林云面前,冷声道:“怎么,你也要挨两下?才愿意把丹药给我?”
林云目中有着几分阴寒,从胸口拿出一瓶丹药递了过去。彭烈笑了笑,“这才乖嘛!”
收了丹药,看向另外两人。笑着说:“走了,收工。今天收获怪大。”
三人勾搭着肩膀,地上三道影子连在一起。在张金看来就像三只吸血鬼,颤抖着身子起身走向袁诚。
“袁兄,你没事吧?”
袁诚猛的向地面打了一拳,不甘心说:“一个月的就这么没了!”
张金安慰道:“是这样的,他们在外门混了好几年。打是打不过的,忍忍吧。他们也不敢胡来,这事最多一两次就好了。”
林云走了过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那些丹药给自己已经是毫无用处,即便给人抢了去也不觉得有什么。就是这个过程心里不是很舒服,“张兄,你难道知道一点内幕?”琇書蛧
肖文阴着个脸,回了房间。进门时,房门摔的声音极大。张金看了眼肖文说:“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只是没想到是真的。”说着脸上拂过一抹肉痛。
“这事难道宗门不管的吗?”
张金苦着个脸,抱怨道:“管?管他个祖奶奶?他们管这叫竞争!基本上都是默认得了。”
话语转折了一下,“但是,这种事最多就来个两三次。多了的话,只要我们去告状。他们还是免不了宗门责罚的,但是一般的两次之后就没了。”
林云点了点头,看向袁诚。语气中有着安慰,“弱肉强食在哪里都是一样的,你想开点就好了。”
说完,林云转身回了房间。他现在手中唯一拿的出手的,只有那七道剑波。也是目前自己最大的杀手锏,其余的以自己目前的身体状况来讲。施展起来比较麻烦,而且造成二次伤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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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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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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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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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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