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清的声音陡然出现在台上,惹得台上三个人的视线。
女皇看着突然出现的邵清,已经不在乎他有没有被自己传唤了,现在有个人来打破这种让人氛围,女皇非常感动!
“你好,你是?”
女皇诧异的看着邵清。
只见邵清并没有立刻回答女皇的问题,反倒是先走到顾以言和Avery身边,将他们身后的程诺,拉到他的怀里,抚了抚程诺的头发,才转身对着女皇说道:“我叫邵清。brown教授的学生。”
女皇闻言挑了挑眉,看着邵清怀里放松下来的程诺,不禁仔细打量着邵清,心道,那个男人究竟知不知道程诺身边有这么些个男人?
“你就是哥哥那个怨念了好久,可惜不已的那个学生?”
邵清闻言楞了一下,然后罕见的有些局促道:“如果brown教授手下没有第二个主动退学的人,那可能就是我。”
“那你和oath是……”
女皇的目光在邵清和程诺之间打转,做好了找到实锤就像那个男人索要要求的心思,结果却很快就破灭了。
因为邵清在顾以言和Avery不注意的时候,朝女皇悄悄的做了一个手势,表明了身份。
女皇见到后,瞬间哭丧了个脸,就连Avery都察觉出了些许不对。
“咳咳!”女皇清了清嗓子说道:“不管你是谁,都不能抵消刚刚oath对我的不敬。”
邵清闻言低头看了眼程诺说道:“很抱歉,但这并不是她想的。”
“你这话什么意思?”
邵清闻言一愣,诧异的看了眼Avery,然后转头看向女皇说道:“Avery没和你说么?诺诺她抑郁症加重,现在除了我,不和任何人说话。”
女皇听到这话,阴沉着眸子看向Avery说道:“他说的是真的么?你知道却不告诉我?!”
Avery闻言脸上的神情一僵,连忙单膝跪地解释道:“不,亲爱的女皇陛下,我并不知道……”
“你不知道?诺诺病情加重,还全仰赖你的刺激啊!”
邵清没等Avery辩驳完,就戳破了他的话。
Avery感受到女皇如实质的冰冷目光之后,苍白着脸道:“我……陛下,我只是喜欢oath,您就把她给我吧!”
Avery心中暗恨邵清和顾以言的坏事,要不然程诺早就是他的了,何必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破釜沉舟!
“Avery,我以为你长大了,是个大孩子了,可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呢?”
女皇语气中满满的都是失望,而Avery看不到的是女皇眼中的痛心,因为这个她曾经也曾真心疼爱过的孩子在今天就要被舍弃了!
“我……”
“那是因为他和诺诺有一样的病!”
邵清的话一出,就连还沉浸在不得不舍弃Avery的纠结中的女皇都震惊了。
她诧异的看着一脸震惊和掩饰不了的慌张的Avery,就明白了邵清的话是真的。
“你的病……不是好了么?”
女皇的嗓子有些干涩,颤抖着双唇问出这句话。
而Avery则像是放弃了伪装一半,从地上起身,斜眼嘲弄着女皇。
“治好?我亲爱的女皇陛下,你听说过心理疾病有治好的么?那是骗你的!”
“为什么?”
女皇诧异的看着这个她放纵宠溺了多年的孩子,不理解他的话。
“为什么?”Avery重复了一下女皇的话,勾着唇道:“因为不骗你,我就会像今天这样被你放弃!然后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猪狗不如的日子,你知道么,即使骗了你之后,我也没过过好日子,你以为你给了我优渥的生活,可你也夺走了我的尊严!你知道你不在的时候,那些仆人侍卫是怎么说我的么?”
Avery嘲讽的看着女皇,语气里满是自嘲:“他们说我是您养的宠物狗,想起来就逗弄逗弄,想不起来就扔到一边。踩着自己父母生命活下来的人,能是什么贵族!”
Avery大笑着看着座位上的女皇,语气中满是凄厉:“你看这就是你给我的!”
女皇不敢置信的看着Avery,眼中满是愧疚:“抱歉,我的孩子,我并不知道。”
“你知道又能怎么样?你惩戒了几个微不足道的人,却令我陷入更加不堪的地步!”
Avery慢慢上前跪在女皇脚下,仰头看着满眼泪光的女皇说道:“你知道你忘记我的那一段时间我过的是什么生活么?那两年的冬天我都是跟你最喜爱的小马驹度过的,因为屋子里没有柴火,没有电,而我所能取暖的除了身上仅有耳朵一件单衣,什么都没有,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甚至有的时候,连饭都吃不上。当然我说的饭并不是指您的大餐,而是能填饱肚子的粗茶淡饭,甚至猪食!我只能和你的马驹儿一起吃着干草,以此来求生命的继续。”
女皇听着这一切,怜爱的朝Avery伸出了手。
只见Avery将手放到女皇的手上,站起身,在女皇愧疚的目光中,果断甩开她的手冷声说道:“我变成今天这样,全部仰赖您,如果不是您,我不会是今天的样子,我还有这疼我的爸爸妈妈,还是一个货真价实的贵族!”m.χIùmЬ.CǒM
“孩子,你父母的事是我的错,可我从不后悔!”
一旦提到政事,女皇便不再是那副模样,更是国家元首!
Avery看着神情坚定的女皇,勾起了唇角说道:“我知道,你是女皇,从来不会后悔,所以我也从没奢望过你会后悔。”
Avery注视着女皇的眼睛,轻声说道:“我只是要你知道你欠我的,从我出生开始,从你疑心我父亲的忠诚开始,你就欠我的1”
女皇看着神色有些癫狂的Avery心里满满的都是愧疚。
“我很抱歉,但你不该骗我,要不然你的病怎么会这么严重?!”
女皇依旧怜爱的看着Avery,话里确实对他作为的否定,将他如今的状况推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Avery看着女皇,眼中满是凉薄:“果然,你最会颠倒黑白!”
邵清和顾以言听着Avery和女皇之间的对话,然后默默在心里感叹N国政治的无情。
邵清抬起装作无意的扫了眼台下亨特所在的的地方,眯着眼,看到他有些怔恸的表情,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
“陛下,你们之间的事情可以日后再议,现在重要的是诺诺。”
女皇闻言看向邵清怀中对台上一切无知无觉的程诺,叹了口气似是无力道:“你带她回去吧。”
邵清闻言看了一眼眼中满是狠戾狂躁的Avery,对女皇说道:“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女皇陛下好好想想吧,别因为一时心软,害了自己!”
女皇闻言一阵,回头看向Avery正好对上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凶残,默默的闭上了眼睛说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邵清闻言也不再说什么,拥着程诺往台下走去,就听到身后传来女皇的声音:“把Avery压下去,关在宫里,严加看管,顺便将亨特医生请来。”
就是这样,程诺还是能感受到Avery炙热的目光,她甚至想回过头去看一眼那个偏执的天才,最后这个想法被邵清硬生生的压下,半强迫的带着她一路没有回头。
程诺站在瑟瑟的冷风中,仰头看着一片漆黑的夜空兀自发问:“你说,天才和疯子是不是真的只在一念之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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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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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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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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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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