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可若刚刚有些意乱情迷的脸一直在他脑海中浮现着,唇间软软的触感,和香甜的气息……
Henry一时间气血上涌,忙拉开窗户,让冰冷的空气,平复着心中的躁动。
却在这时,看到了邵可若离开的身影。
他顾不得刚刚脑中的臆想,连忙冲下楼,妄图追上去,可他忘记了庄园前宽阔的马路,太多的来往车辆。
等他追下来的时候,邵可若早就没了身影。
他拿出手机给邵可若发着信息,可显示的却是红色的感叹号。
Henry一时有些发蒙,这才反应过来,眼啦邵可若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他拉近了黑名单。
他挫败的上了楼,迟疑着敲响了程诺的卧室房门。Χiυmъ.cοΜ
这厢程诺和顾以言刚刚睡熟,杂乱无序的敲门声,迫切的告诉了他们来人的焦急。
“你……”
“若若走了。”
程诺打开门看到来人刚想说话,就被Henry的话惊在了原地。
“走了……是什么意思?”
“若若拎着行李箱出了庄园,我没追上……”
Henry有些愧疚,如果他没有跟邵可若说那些话,也没做那些事,邵可若是不是就不会不告而别了?
“你别着急,我给她打个电话。”
程诺走进屋里拿过手机。
她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声,紧皱着眉。
“没人接。”
程诺一遍又一遍的给邵可若打着电话,可出了一声接一声的嘟声,一直都没有人接。
“给徐昂打个电话,看她是不是去找他了。”
顾以言坐在床上出声道。
程诺闻言不自觉的瞟了瞟Henry的脸色,在看到他听到顾以言的话时暗了一下的眼神,心中有些为他感到心酸。
“……喂。”
“若若去找你了么?”
“啊,行,我知道了。嗯,好,再见。”
程诺挂了电话,看着Henry,轻轻点了点头。
那一瞬间,Henry松了一口气,可紧接而来的是满心的苦涩。
他甚至都不知道他是怎么离开的程诺的房间。
他只觉得那时候他就像是被扔在了冰火两重天,一般煎熬,一般冰冷。
谁能告诉他,倾心喜欢的女人为了躲避他,去找了别的男人,他该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若若……”
Henry仰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手指落在唇上,闭着眼,去寻找邵可若还在他身边的感觉。
Henry记得他曾经问过邵可若一个问题,也就是因为邵可若的答案,他这份情谊才隐藏到了现在。
他说:“世界上有两个问题没有一个确定的答案,一个是因为无法可解,另一个则是因人而异。所以若若,当有一天,你到了不得不结婚的地步,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之间,你会选择哪个?”
Henry记得邵可若当时毫不犹豫的答案,她说:“当然是选我爱的,我宁可让别人愧疚,也不想自己一辈子都亏欠别人。”
是啊,她选了她爱的,可他又何尝不是?
明知这份感情不会有任何的回馈,还是一头扎了进去,拒绝了身边女人的示好,一颗心扑在邵可若身上,甚至还想过放弃爵位!
可最后换来的,还是冷漠,还是拒绝,还是躲避,还是她去往了她爱的人身边。
可为什么呢?他不就是晚出现了二十年,可他的爱不比邵可若对徐昂的爱少,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
可爱情本就不公平!谁深爱,谁就注定要忍受爱而不得。
Henry自认从来都不是什么一根筋的人,可偏偏就是在邵可若身上,栽了,而这一栽,就是三年,以后可能会更久……
“上帝总喜欢把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感情定义的太不清不楚,你想要爱情,他老人家偏偏就让你友情以上,恋爱未满。你想要友情,他偏偏就要让你们积怨深深。”Henry嘴唇嗡动,呢喃着这句他好久之前听到的话,然后奉为真理。
Henry这边顾影自怜,程诺那边也是忧心忡忡。
“你说,Henry没事吧?”
刚刚Henry离开时的神态很吓人,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对周围的人事毫无感觉,木然的脸色让人后怕。
“放心吧,他心灵没那么脆弱。”
顾以言坐在床上,盘着腿,看着门口皱着眉的程诺,叹了口气。
他的妻子总是为别人操碎了心,到他这里就跟神经大条一样。
顾以言不想去探究程诺是真的没有发觉,还是发觉了却不想插手。但看着她为别人忧思的售后,难免还是有些醋意。
他起身下床,关上门,将程诺搂在怀里,随意的倒在床上。
两个人就像叠罗汉一般,顾以言躺在下面,程诺躺在顾以言身上,说话时,胸腔发出的震动同时震着两个人。
“诺诺,怎么就不见你什么时候能这么想想我呢?”
程诺闻言身形一僵,顾以言也自然感受到了程诺的不自然。
他翻了个身,连带着将程诺翻过来,正面对着自己,不想放过她任何表情。
“我没有啊,再说,你那有什么需要我担心的事……”
程诺本来是看着顾以言的眼睛,接过话说着说着,就飘到了一遍。
顾以言心中叹了口气,就着这个姿势将程诺搂进了怀里。
他抚着程诺的头发,似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说服自己:“我这么厉害当然不需要你为我担心了!你就待在我身后,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家!”
程诺闻言,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涌上一股苦意,喉间满是干涩,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程诺的沉默在顾以言的预料之中,虽然他和程诺已经领了证,但顾以言心知肚明,他还没有真的得到程诺的心。
当初阮若滢的一句话,也算是一语成箴。
“真心难得却易碎”,当初程诺将她的一颗真心给他,是他没有珍惜,如今这些事,也是他罪有应得,不过没关系,最起码她还在他身边!
“诺诺,党营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在离开我了好不好?没有程诺的顾以言,我不知道他会变成什么样!”
程诺沉默了一阵,喉间逼出了一句话:“你傻啊,证都领了,我还能跑哪儿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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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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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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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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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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