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我拖着疲惫的身子瞟了他一眼,推开他进门换鞋。
“为什么这么晚回来?”他语气有些不满,一出声我就闻见了淡淡的酒精气味。
“你喝酒了?”我蹙眉问他,婆婆并不许他喝酒的,没想到他竟然偷偷沾了酒。
“别岔开话题,你为什么回来这么晚?是不是跟谁鬼混去了?”他抓住我的胳膊,力道之大,抓的我生疼。
我用力扯掉他的手掌,仰头望着他,“你说什么呢?我就是在公司加班,回来晚了。”
“你第一天上班就加班,还到现在才回来?”他不信我说的,眼里露出一丝凶光。
我推开他,无视他的无理取闹,径直往房间里走去,陈卿宿顿了一下就跟了过来。
“砰——”
听见不大不小的关门声,我愣了一下,刚准备转身,却猛的被他搂住抵在墙上,他靠我靠的很近,“我就知道你长得这么漂亮不会没人垂涎。”
我一脸莫名其妙,看到他滚动的喉咙,伸手想要推开他。
他一把把我的两只手按在墙上,盯着我的眼睛里面直冒火,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就猛的在我脖颈间埋头乱啃。
我心底升起一股浓浓的厌恶,死命挣扎了一下,他却纹丝不动,双手在我身上作乱。
“陈卿宿!”我低吼了他一声,我以为他是今天喝了酒才会做出这种事,没想到他抱住我,在我耳边一字一句的说:“妈不是一直给你调养身体吗?我们都三个多月没做了,现在试试那些药到底有没有效果。”
他用力撕开我的衣服,一瞬间,我便半裸在他面前,我皱了皱眉,情急之下一脚提向他的下处,他一下子松开了我,疼的直不起身。
“顾安眠!”他扭曲着面庞吼着我的名字,恨不得把我撕碎吃了。
我无波无澜的看着他,扯好自己的衣服,“陈卿宿,我是你的老婆,不是你们陈家的生育工具。”
无视他的愤怒,我拿着衣服走进了浴室,我不想跟他再有肌肤之亲,这让我觉得恶心,这样的感觉似乎是在江兰芝给我吃各种偏方的时候产生的。
我把自己关在浴室里两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人,我擦了擦快要干的头发,淡淡的走到床边。
第二天我连早饭都没吃就直接出了门,我不想看见陈卿宿,不想再回忆昨晚的事,也不想再有恶心的感觉。
又是同样的时间,沈执尔再次来到了我的办公室,这一次连门都没有敲。
我微微抬眼,看见那双铮亮铮亮的皮鞋时,不动声色的继续看我的文件。
他没有说话,在我办公室留连了一番,直到半个小时后,他突然走到我身边,把脸贴着我的脸。ωωω.χΙυΜЬ.Cǒm
我一惊,即刻向一边躲去,这时,正好有个员工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后愣了好半天才出去。
我呆了一下,用力推开他,“沈总,请问你到底想做什么?”我隐忍着极度的怒意,直视着他。
他勾了勾唇,滚热的气息喷在我脸上,“你说呢?”
我压制住内心的愤怒,咬牙切齿,“你再这样我就辞职。”
没想到他轻呵一声,眼里闪过一丝冷光,面上却笑意如故,“随你。”
“请你出去,你已经严重的妨碍到我的工作了。”我转过头不再理会他。
他起身走向沙发,不知道坐了多久,盯了我多久,直到我忽然想起抬头,他已经不在这儿了。
回想他那样暧昧的举动,我知道这不会是最后一次,而且他也算定了我没办法辞职,我摩挲着手中的黑水笔,心思百转千回。
晚上下班的时候,我刚出办公室,就看见沈执尔向我走来,一时间我竟走不动。
“走吧。”他走过来对我说了一句,拉着我就走,我耳尖的听见背后员工们的碎语,不自觉的皱了眉,想要挣脱他的手,他却抓的更紧。
他一路拉着我走到地下车库,我脚下的高跟鞋在无人的车库发出清脆的声音,我憋了一口气,使劲儿甩开他的手,怒目而瞪:“你到底要干什么?!”
不料他一把搂住我,温热的气息立刻铺散在我脸上,我习惯性蹙眉,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搂得更紧,“沈执尔,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呵……我还就要这么过分。”他说着一点一点靠近我,看着离我越来越近的脸,心脏不受控制的快速跳起来。
最后他停在我的耳边,姿势极其暧昧,“顾安眠,你所欠我的,欠心怡的,总归要一点点还回来。”
明明是温热的气息,我却感受到一丝寒冷,身子一僵,猛的推开他,我邪魅的笑起来,“沈执尔,你还真是高看我了,我——顾安眠,绝不会任你摆布。”
“是吗?”他勾起唇角看了眼手腕上的江诗丹顿手表,“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不必了。”我淡淡看了他一眼,冷冷的拒绝,潇洒的转身,蹬着高跟鞋离开,一出地下车库,我便没了那股戾气。
望着路灯昏黄的光晕照在柏油马路上,我感到一丝难受,说不清来源。
包里忽然传来一阵悦耳的铃声,我拿出手机接通。
“你赶紧回来。”那头是陈卿宿的声音,似乎有些怒气。
怒气吗?
我应了一声:“知道了。”
挂断电话后,我打车回了家。
一进门,迎接我的不是平日里的冷淡,而是一个响亮的巴掌,扇的我晕头转向,耳边直嗡。
我还没反应过来,陈卿宿就拿出一个信封甩在我脸上,刺的我生疼。
“你自己好好看看!”婆婆瞪着我语气十分不善,像是要吞了我。
我忍着心中怒气伸手拿出信封里的东西,入眼那一刻,我的手忽然一顿。
竟然是地下车库沈执尔搂着我的照片,还有公司里,他和我的暧昧照片,脑子里轰的一声,愣的说不出话来。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陈卿宿,“你找人监视我?”
事实摆在这儿,我不得不信。
“要不是妈找人监视你,我还真不知道你能做出这样的事!先前我一直不信,你果然是个骚货!”他说着又甩了我一巴掌。
我紧紧握着信封,嘶吼道:“你有本事找他啊,你把气撒在我身上算什么本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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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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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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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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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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