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分明是娇字。”
“想必是张大人年龄大了,娇字与婉字又有些许相似之处,看错了吧。”
大臣们纷纷道。
张大人脸色铁青,刚才的绢帕,他是亲眼看见侍从递到国主手里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变成了“娇”字?那个“婉”,他可是看了一遍又一遍,绝不可能出错。
待绢帕传到张,许两位大人手中,二人顿时变了脸色,“噗通”跪了下去:“国主,臣递给您的绢帕,的确是婉字啊,一定是被人掉包了!”
“张大人是怀疑本王的侍从,还是怀疑本王?”桑岳王眼睛一瞪,便吓得二人再不敢说话。
南宫婉一言不发地看着这场面,将手中握紧的绢帕不动声色地塞进了袖口之中。
只要桑岳王是帮着自己的,想要过了这一关,还不是轻而易举。
“来人,张,许两位大人老眼昏花,已经不能再继续为朝廷所用,从今日起罢免官职,回乡养老。”
这几天,南宫婉也算是把桑岳王的性子给摸了个大概。
虽然这个男人贪生怕死,沉迷于享受生活,对国家也没有什么贡献,甚至对那些国家蛀虫也“格外开恩”,对他们的恶行视而不见,但是他也算是“义气”,没有惹过他的人他不管,但是只要惹到了他,管你是天王老子,先处理了再说。
当然,先王留下来的那些骨干必定冲撞过他不止一次,之所以安然无恙,大概是先王下了什么命令吧。
“国主,属下在舞者身上搜到了这个。”一名护卫从舞者旁起身,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侍从。
接过侍从手中的令牌,桑岳王眉毛一挑,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王后,这次是真是假?”桑岳王压低声音问道。
南宫婉瞟了一眼令牌,道:“令牌是真的,但是栽赃陷害也是真的。”
南宫婉并没有压低声音,在场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王后,既然令牌是真,又怎么可能是栽赃陷害?”一名大臣走了出来,质疑道。
南宫婉从容地走到尸体之间,道:“黑衣人之前一口咬定是我指使他们弑君的,而这些舞者又是我安排弑君的,我就算是脑子再不清醒,也不会同时安排两批人做同样的事情,况且就算安排了,我也得安排好,怎么会出现自己人打自己人的情况?你们不觉得荒唐至极吗?”
“这……”那名大臣想了想,无话可说。
“令牌他们是从哪里搞来的我不清楚,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挑起两国战乱还是什么我也不去猜测,高盛国绝无歪心思,否则也不会让我来和亲。很显然,黑衣人和舞者是两批人,而且是不同的人安排的,目的都是弑君,当然不一定是真的弑君,毕竟所有的矛头都指向我。只不过他们都不知道还有人也会这么做,彼此都认为是自己的计谋被识破了,有人要杀了自己,所以才不顾一切厮杀起来,最后成了你们看到的局面。”
“王后分析的似乎没错啊。”
人群议论起来。
“那张大人给的绢帕……”不知是谁在人群安静的间隙嘀咕了一声。
南宫婉瞟了眼脸色铁青的徐玉娇,道:“张大人老眼昏花看错了,那绢帕上既然是别的字,自然也跟我没关系了,至于是谁的情人在这祭台上动手脚,我就不得而知了。”
“娇字……会是谁呢?”
听着众人的猜测声,桑岳王脸色都变了,起身大手一挥,干脆连祭祀典礼也直接结束了:“今天出了状况,典礼止于此,拜了天,也算是成了,大家不要再无端猜测,散了吧。”
说完,桑岳王率先离了场。
国主都走了,大臣们自然也都跟着离开了,没有人愿意在这个躺满尸体的祭台上多待,觉得晦气。
德妃自觉没有暴露,便不动声色地跟着人群离开了,最后剩下的,只有南宫婉和徐玉娇二人。
“你很聪明,但是你为什么不指明绢帕上的名字是我?”徐玉娇一步一步的靠近南宫婉,脸上带着冷笑。
守卫们在处理尸体,将尸体拖离,在地上牵出一条鲜血铺就的痕迹。
“我为什么要提醒他们?把你处死,或者关起来都对我没好处,我得跟你慢慢斗。”南宫婉牵起裙摆,将不小心沾染上了血迹的一块轻轻一扯,便撕了下来,面不改色。
“你是什么时候换了绢帕的?又怎么知道我会做什么?”
“我自然有我自己的办法,告诉你了有什么用?绢帕最先落到你父王手中,你说我能避开他掉包吗?”语罢,南宫婉转身便离开了祭台,只留下了被抛弃的那块沾了血迹的名贵布料,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良久,徐玉娇的手慢慢握成拳头,眼神凌厉了起来。
原来,连国主都被她给收买了。
现在南宫婉不仅轻而易举除掉了她手上三名大臣,还得到了国主的帮助,下次,她得更加小心了。m.xiumb.com
脑海中一个人的面容一闪而过,徐玉娇眼睛慢慢眯起,带上了杀气。既然你不帮我拿到国库的银子,那就不是自己人,既然知道了我的事情,那就必死无疑……
刚回到宫中,桑岳王就找了过来。
看着站在门口想进又不敢进的桑岳王,南宫婉出了门,将房门关了上:“就在外面说吧。”
“你关门做什么?”桑岳王伸头往里面看了看,门却已经被南宫婉关了个严严实实。
“有事说事。”刚卸掉沉重的礼服,南宫婉穿着白衣,看起来很是素雅端庄,“我知道你来找我做什么,你觉得我不应该把绢帕上的名字,换成徐玉娇的,对吗?”
“要是让别人猜出来了,丢的是本王的颜面。”桑岳王明显想发火,却不敢发火,憋屈的样子倒是好笑。
现在南宫婉简直比大罗神仙还令他害怕,毕竟一个不小心,丢的就是自己的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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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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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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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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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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