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地方白日里都是鲜少有人迹,更不用说夜半时分,不过月黑风高向来都是暗夜们活动的最佳时辰。
“怎么?你在他身边这么久了,那个东西还是拿不到么?”
“不是拿不到,是我根本就还没看到过。”问与答的二人都身着黑衣斗蓬,看不出本来面目,而更为恐怖的是旁人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因为他们说的竟不是汉话。
“没看过你就敢在大汗面前夸下海口?”问的人有些恼怒。
“是属下不济,东西一定还在他身上,请忽都将军再给我一点时间。”
“行了,现在大汗还没空理明王朝呢,自己人都还没折腾够,现在又盯上赤兀的部落,吐鲁番汗王速擅阿黑麻对哈密卫觑视已久,竟派使者要与我鞑靼结盟夺取哈密,一个小小的哈密卫大汗岂会放在眼里,大汗要的是从姓朱的手上夺回我大元的江山。”
“土木堡”之战瓦刺也曾活捉了大明皇帝朱祁镇,可惜啊,碰上了那个于谦,现如今于谦被冤死,王越被罢官,现在的大明朝阁老是纸糊的,尚书是泥塑的,大明的皇帝怕是还忙着在宫里炼丹修道吧?纵观大明朝上下哪里还有我蒙古人的对手,看来反明复元的梦想是要靠我鞑靼来完成了。”
“可是明军虽无用,但明朝边关地势险要,幅源辽阔,长城坚固,硬攻必会损兵折将,若是能得到那张图,那可就舒服多了,哈哈哈。”那人的大笑声惊起了林中的飞鸟无数。
“将军所言极是,属下一定尽力,只是属下要的东西,不知将军是不是带来了。”
“你到底是帮你那个爹还是为我蒙古人效力?你爹有谋反之心,而我蒙古人也看上了这里的锦绣河山和花花美人,可是皇帝只能有一个。”忽都喝问道。
“这次对付靖王我并非帮那老头子,虽然曾翻遍王府,但那个图一定还被靖王藏在府里哪个角落,而我现下又总是跟随他左右,根本无法下手,只有他彻底离开,我才可以去找,至于那个人,他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他以为凭他暗中招买的那些个兵马就能推翻大明皇帝么?大汗不过也是要我再利用利用他罢了。”
“可他是你的亲爹呢。”忽都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xǐυmь.℃òm
“可他从未当我是他儿子,他早就对外宣称他的儿子已经死了,他不仅不要我还逼疯逼死了我娘,我又岂会再认他。”
“不错,当年我和你娘早已定下终身,若不是他在边城看上了正在放羊的你娘,用卑劣手段得到并带走了她,现在你就该是我的儿子了,可他却不肯善待于她,当年收到你娘的信,我可是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你的呢,你要记住,你身上流的一半是蒙古人的血,我们蒙古人的血可比汉人要珍贵多了。”
“是,娘亲从小就教我蒙语,就是要我记住,我的家永远在草原上,那里才有我的亲人。”
“哈哈哈,说得好,这是你要的东西,上面有大汗的金印,不由得那鸟皇帝不信,我要马上赶回大漠,大汗怕是又要向部落宣战了,我做为他的左翼先锋,岂能错过好戏,又可以杀人喝血了,哈哈。”
“送忽都将军。”
苍白的月色照着坟茔旁的黑衣人,他慢慢转过身来,没有血色的面庞和那白色的眉无不让人毛骨悚然,只见他将手缓缓探入怀中,摸出一张人皮面具,只一会,那张让人熟悉的面孔和那憨憨的笑,就又出现在了眼前。
那天早上一睡醒,秋冰月就发现自己呈八爪鱼之势挂在朱祐枫身上睡了一夜,心里那个羞啊,不过一想,他是有特殊嗜好的呢,那不就相当于和姐妹在一起般,没事没事。
又想到他前几次对自己的主动,忽然就伤心起来,暗骂自己真不是个东西,原来他一直都是想要改过自新,过正常男人生活的,可自己却愣是把他那点仅剩的自尊给完全践踏了,对他不是挥巴掌就是咬胳膊,难怪他会那么那么的伤心,后来他大概也对自己的这种态度彻底死心了吧,所以才会破罐子破摔,把这份感情完全转嫁到了白杨身上,他与叶聪争自己,也仅仅是为了维持那份可怜的表面尊严吧,幸好在这一点上自己做对了,不然后果真不堪设想啊。
说到底,还是自己害了他,可他却一直都对自己那么好,朱祐枫在秋冰月心中的形象呈直线上升。不行,一定要好好补偿他,不能让他再泥足深陷了,可是要怎么补偿呢?对,一定要让他做一回正常的男人,他若是尝到了滋味,说不定就能克服心理阴影,摆脱白杨的纠缠,可他现在对自己一点兴趣都没有了,在一起躺着他都老老实实的,不过不能灰心,她还有办法。
秋冰月“叭”的打了个响指,虽然这个目标要达到很不容易,但她一定要试试看,冰月开始对搀救失足青年充满了信心,她是个一旦决定了就会马上行动的人,在心里确定下了终极目标后,第一步当然是思想指导,然后行动辅助,实在不行那就只能上绝招了,嘿嘿嘿,小样儿,本姑娘不信你不上贼船。
于是,在秋冰月个人的理所当然中,事件起了极富戏剧性的变化,朱祐枫就像是被天上掉下的武大郎烧饼给咂中了脑袋,当他还在耐着性子一步步诱导冰月时,秋冰月却已经开始了她惊世骇俗地治病救人计划,于是一路上便出现了这样的场景。
“枫,我累,我要你抱着我,喂我吃。”
“好。”朱祐枫一把将她揽到腿上,笑得肩头抖动个不停,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枫,你去沐浴好不,我给你擦背。”
“好。”两个人屁颠屁颠直奔浴房。一个为踩上了狗屎运偷乐,一个是为自己的小聪明窃喜,各自都打着小算盘。
“枫,你乏了吧,我给你踩踩背好不?”
“好。”于是朱祐枫破天荒地享受到了擦洗按一条龙服务,心里那个爽啊,将白杨暗中谢了无数次。
冰月在一旁得意地咯咯笑出声,虽然有些害羞,但一想到这是在治病呢,没事没事。
“枫,你去沐浴好不?我给擦……”
“秋儿,不好,我都洗五遍了,皮都快被你擦掉了一层,你放过我好不?”朱祐枫目光透着哀怨,表情相当痛苦。
心里直叹,小秋儿啊,事情过头了,那就不是享受而是受罪了。
“枫,你……喂你别跑啊,我还没说呢你就跑。”
秋冰月咬着牙,跺跺脚,叹着气,唉!出师未捷,终极目标尚未成功,秋冰月我仍需努力,绝不抛弃、不放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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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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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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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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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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