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有财冷眼看着放声大哭的女儿,头突突的疼着,吩咐了周围的丫鬟随从进屋去收拾残局。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你赶紧说出来。对着这些东西乱发脾气,你看看这里被你祸害成什么样子了?你知道这些东西有多贵吗?你让你弟弟妹妹看见了,像什么话!”
“回老爷的话,小小姐和小少爷用了晚饭,就结伴出去玩了。”一旁的穆顺回答着。
余文娘打湿了帕子,将穆泠娘脸上的妆擦拭干净,又给她擦了脸,梳理了一下发髻。
一切收拾停当后,余文娘拉起了女儿的手,三个人缓缓的朝着正厅走去。
来到了正厅,穆泠娘坐下,将今日的事情说了出来,顺便添油加醋的把外头听得话,也说道了一番。
夫妻两人听罢,很是不以为然。
“就因为这个?你看你,弄坏了家里多少东西?感情画的都是你老子的钱,你当然不心疼了,真是太任性了。”
穆有财冷冷的说,也深知自己的女儿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他爱自己的女儿,但是相比之下,他更爱他的钱多一些。
“你个四象的,在女儿面前收收你那财迷的心思。不过女儿啊,为这种事情发这么大的火可就不值当了,他们这些小老百姓懂什么啊。说白了,他们就是嫉妒你能嫁入官宦人家。你想想,等你嫁过去,那些得罪你的人咱们肯定不能轻易放过不是?眼光还是放长远一些才行,来日方长嘛。”
余文娘以一种过来人的语气,宽慰着女儿。只是她心里好像还在想着别的事情,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知哪儿来的不甘。
穆泠娘发泄过后,又经过亲娘的安抚,心情稍稍的缓和了下来,呼吸也顺畅了不少。
“再说了,那知府少爷的病不是已经开始治疗了吗?据说还是远近有名的大夫,就算是女大夫又怎么样,再怎么漂亮也就是个乡下郎中,怎么能和我宝贝女儿比呢?”
这时候,余文娘只听说有个声名鹊起的女郎中,和县里正元医馆合作,却不常看诊,倒是不知道那个人就是穆青娘!
穆泠娘愤愤不平的说,“但是我还是气不过,那陈大人面对我这个准媳妇摆足了官架子,我都不能靠近他儿子一步。我看他那儿子也是一个破病秧子!本来我和知府夫人聊的很好,说到婚期时,又以孩子没有康复为由搪塞我。却对那个土郎中十分的有礼貌,还车接车送,我在他家,地位还不如一个郎中!”
穆泠娘的话却让一旁的穆有财,有了一些异样的想法。
“泠娘你说,那女郎中也姓穆?她长得什么样,是哪里人?你不是和她见过,快和我说说。”
穆有财的声音有些异样,像是突然记起来了什么……
又是一天清晨,这天穆青娘起了个大早,拿起了扁担出了门口。
搬了新家后,也和水源挨得比较近,今日早早的起床,便去了河边取水。
周围的邻居见了穆青娘,多数人一扫往日的成见,纷纷和她攀谈了起来。
眼下这临水村最红的人,便是穆青娘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从那矮小狭窄的木屋里,搬到了临河的大房子。
至于她和刘家的事情,明眼人一看便知,也不用多说什么。穆青娘在村中的名声,正在慢慢的恢复。
穆青娘挑着扁担回家时,感觉今天天气不错,都说秋高气爽,又赶上搬到了新家里,穆青娘心情格外的好。
她把水放在了庭院里,用着外面的炉灶做起了早饭。
只是在他们吃早饭的时候,大屋四周有零零星星的几个人伸头围观,搞得阿迁浑身的不自在,感觉自己被监视了一样。
阿水和穆青娘倒是一脸的见怪不怪,恍若无人一般大吃特吃。
围观的人并没有停留太久,在穆青娘收拾完碗筷后,江家的马车如期而至,村中的众人就急忙各自散去。
穆青娘和阿迁各自背上了包袱和书箱,穆青娘临走前,将家里的门钥匙交给了阿水,紧接着就上了马车,往远处去了。
而这一切都被远处的婆媳两个人看在了眼里。
搬到了新家后,阿水对这新家里的事物充满了新鲜感,自由的在院子里和屋子里来回的跑着,发泄着小孩子的精力。
在以前的那个小屋里,穆青娘的名声还不好的时候,家里的两个人偶尔也会带着他一同出门,不过大多数的时候,他都待在家里闷着。
不过,屋子大了后,阿水也长大了,不能那么无聊的自己一个人憋着。他自顾自的玩儿了一会儿后,就给房门下了钥,出门去了。
刘家的婆媳两个,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王二丫眼看着阿水走远后,带着刘大娘来到了穆青娘新家的门口。
刘大娘心中咒骂着穆青娘是个小贱人,自己住这么大的房子,害的他老刘家现今这样的凄凉,她越想越恨,撸起了袖子,就像翻墙过去,被一旁的王二丫阻止了。
“娘,您这么大年纪了,还是不要爬墙了,这小贱人的新家墙这么高,我怕你会有危险,你还是在门口看着那不认亲戚的孩子什么时候回来,翻墙还是我来吧。”琇書網
刘大娘听后,觉得有些道理,站在了大门口,而王二丫此时来到了院子的院墙附近,撸起了袖子向上爬了起来。
“这小贱人,把这家里的院墙砌得比里正家都高,真是有钱没处花了。”
王二丫一边爬着墙,一边自言自语,还不忘对穆青娘的一通咒骂。费了半天的功夫,爬到了院墙上面。
她看见院墙里,有一个石桌,就像先跳到那个石桌上,再安全的下到穆青娘的院子里。
看了看下面的高度,王二丫一时间有些头晕,她晃了晃自己的头,面对着院墙,慢慢的向下溜,想要寻找着力点。
谁知道,这院墙里面被磨的十分的光滑,墙上连一块毛刺都没有,王二丫看不见这些,在向下出溜时,直接摔在了地上。
刘大娘听见里面“扑通”一声,传来了王二丫的低吟,便知道王二丫在里面出事了。她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只得敲着大门,询问着里面的情况,王二丫这一摔着实有些吃重,半天都爬不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在外面的阿水,带着王夏正回来,正好被刘大娘瞧见,她看两个孩子距离这里越来越近,急忙找地方躲了起来。
王夏和阿水两人结伴,来到了穆青娘家门口,阿水用钥匙开锁。王夏隐约听见了什么声音,刚要提醒,阿水已经把门推开。
正好看见了,王二丫平展的躺在自家院子里,哀嚎着。
阿水看到这一情形,吓得大呼一声,本想说些什么,藏好的刘大娘此时却突然从后面出来,急忙的把王二丫连拉带扛的从穆青娘家带了出来。
婆媳两人对视一眼,心知这件事现在栽了,灰溜溜的离开了。留的两个孩子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
却说穆青娘这头,来到了响水县后,迎面走来了江家的护院,对着马车上的罗丰耳语了几句。
罗丰不动声色,穆青娘也无意去刨根问底。
来到了江家后,罗丰亲自带着穆青娘进到了府里,却是越走越快,穆青娘只能紧紧的跟在后面。只是,两人的方向,却渐渐偏离了宜云院。
“院里有个弟兄突然昏倒了,事态紧急,望姑娘帮个忙。”
罗丰焦急的神情,看来是真的把穆青娘当成了江家的人了。明明只是个普通的大夫,只是着府上刚好有个长期病人罢了,这算是什么事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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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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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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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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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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