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你们帮助我,照着这组针做几套一模一样的来,这样就能分次治疗,不会让人等太久。”
随后穆青娘又让何明拿一坛烈酒,穆青娘将这酒倒进了一个大碗里,又把所有的针放进酒里消毒。
“不知道,村里有没有工匠或者手艺人?这针可以用竹子仿制,竹子有弹性,又有杀菌的效果,碰上这种情况效果自然最好。”
人群中,有了一个病人举起了手,他慢慢的走过来,身上的疮面相对较少,他接过了那个装满酒的大碗,就往村口的竹林走去,穆青娘舒了一口气。
“还有,这病症非常具有传染性,日常的用品,贴身的都要销毁,如果没有备用的,也要天天暴晒,还要把家里的每个地方都淋上醋来预防。这是最基本的预防措施,大家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m.χIùmЬ.CǒM
得了穆青娘的吩咐,在场众人纷纷依言回到了家里。
不一会儿,广场上聚集了人们常用的被褥、草垫还有一些衣物。
穆青娘进了唯一那位麻风病人那里,这位麻风病人索性被隔离在刚才治疗的屋子里。
穆青娘手脚干练,把屋里的草垫,被褥,甚至是一些贴身的木制家具都统统拿了出来,随后一把火,将这些东西全部烧毁。
她守着火堆,看着这些东西在自己的眼前慢慢的烧成了灰烬,又用醋浇了浇上面的灰。
一切事情处理完毕后,刚刚带走针的那个人交给了穆青娘竹子做的针。
大概有三份。
穆青娘收下了这些针,让全村疮面较为严重的人聚集到一起,排着队,接受施针。
而穆青娘在何明的带领下找到了那位郎中生前住过的地方,带走了一些艾草和治疗蛇盘疮的几味药材。
在穆青娘施针后,焚烧艾草促进治疗,在穆青娘身后,放着几个药炉,是穆青娘临时想到的汤药。
就这样何家村的治疗,持续了一个白天。
穆青娘收拾了自己的行装,洗刷了何家村的药炉,何明带着她出了村子。
她准备上马车,何家村的人在后面排成了队伍,为首的人好像想说点什么,却又慢慢闭上了嘴。
“乡亲们,你们的病症我大多都治疗了,康复是早晚的事情,请不要担心。”穆青娘轻声道。
“穆……穆大夫,谢谢你,我们这个样子,不知道有多少人对我们避之不及,您却毫不避讳的治疗我们,真是个活神仙啊。”为首的人开了口,立马调动了情绪。
他们都是刚刚接受治疗,并不会这么快好转,但是这样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一整天只围着他们转,不遗余力的帮助他们。
人们的心都是明白了,穆青娘的举动也让他们的内心暖暖的。
穆青娘被热切地目光注视下,颇有些窘迫,眼神提醒何明快点行动。
何明心里清楚,急忙挥舞着鞭子,马车应声而走,渐渐的远离了人群。
穆青娘在车上,留意着何明。
说来也奇怪,这何家村几乎所有人都得了急病,而且都是极易传染的带状疱疹,何明身上却干净的很。
看村民的症状,都是已经得病有一段时间了,何明却好像是没事人一样。
“何明,我有个冒昧的事情要问一下,为什么村里的人都得了疮,有一个人还得了麻风病,但是你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嗨!这个我也不知道。穆大夫你和陆梓大夫这几天给我爹治疗也是对他有接触,不是照样没什么意外嘛。”何明这话有些太过直爽,穆青娘一时无言以对。
“我们接触到对于你来说还是少得很呢,这个不能比较,你从小有没有生过这类的大病啊。”穆青娘话锋一转,开始试探起来。
“从小,唔,没有吧……哦对,我想起来了,在我八岁那年,好像得了天花,还出了村子去避痘来着。”何明解释着还用手指着自己的脸,“你看,现在我脸上还有一些印子呢,我爹说这是正常的,是菩萨保佑着呢。”
穆青娘抬眼仔细的看着何明的脸,确实有几处不甚明显的印子,也就是以前老人们所说的麻子脸。
要是脸上痘印有很多,就会坑坑洼洼的,就是俗称的“麻子脸”。
穆青娘恍然大悟,一般出过天花或者水痘的人,在康复之后,都会有零星的痘印。
以前老人们说的,出了天花就不会再有相同的病症了。
水痘、带状疱疹,以及天花,病理相同,既然有了自身的抗体,自然就不怕了。
穆青娘明白了一直疑惑的事情,长舒了口气。到了正元医馆后,何明掉转马头准备回去,被她叫住。
“回去告诉其他人,施针把毒素锁在一起已经够了,剩下的就是根据我给你们的药方好好调配自己的身体,我会定期过去观察各位的病情。至于那位得了麻风病的老者,吩咐其他人,不要接近他,他的饮食起居需要你的帮助。还有,白天制作的竹针,千万不要再用了,这是一次性的工具,用过后一定要销毁,不然会有传染的危险。”
何明自然不知道自己已经有了抗体这回事,只当村里的病人以后会渐渐的好转,而自己也非常荣幸的被远近闻名的穆神医点名照顾病重的老者,自然欣喜的答应了。
穆青娘走进了正元医馆,陆梓父女两人,急忙迎了上去,让穆青娘坐着。
“师父你可算回来了,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那可是麻风病人所在的村落,在我看来就是龙潭虎穴,师父你回来后有没有感觉不舒服啊。”陆茹沫关切的问着,脸上的焦虑谁都看得见。
“茹沫从你今天一早出诊就开始担心,穆姑娘这时候回来,可有什么不舒服吗?”陆梓也一脸关心的问着穆青娘。
穆青娘抿了一口水,对着父女两个点了点头,暗示自己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陆梓父女总算是舒了一口气。
“大家都误会了,那村里是被病症折磨,但是大多都不是麻风病,真正的病的人只有一个,所以我带过去的试验药物也没派上多大的用途。”
穆青娘在包袱里掏出了为麻风病人准备的药品,全数都没有少出很多。陆梓拿着那瓶涂抹患处的瓶子打开,轻轻的嗅着。
“师父安全回来才是最重要的。”陆茹沫说道。
“不过这次都是得了蛇盘疮的人,但是目前对这种病没有任何征兆的出来,一定要查一下比较稳妥。”
陆梓把那个小瓶子放下后说出了自己的计划,现在来正元医院看诊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各种疑难杂症都会碰见,这让陆梓有了新的想法。
“现在季节不一样了,来看诊的人,他们的病症也逐渐的繁杂了起来,我觉得光靠穆姑娘的那几瓶药材,终归不是长久之计,正好王六家的药材,发挥的效果很好,都是些极品的药材,所以,我觉得是时候研究新的药剂了。”
“我也察觉到了,这事情我还要斟酌一下,过两天再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穆青娘微微的欠了个身,陆梓大方的再柜上拿出了一个药方,递给了穆青娘。
“这是这几日,我通过自己的用药心得所开设的一剂药方,现今天色不早了,穆姑娘这次就带回去,明日我们再研究一下,如何?”
穆青娘收下了药方,随后车夫牵来了马车,穆青娘折腾了一整天,这时候确实有些疲惫,就和陆梓父女告别。
马车向着家里的方向缓缓的驶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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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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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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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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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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