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女听后终于止住了大笑,“殷姐姐,你说什么呢,哪有啊,我只是感谢他送我这幅画。”说着只见兮月从床边拿出一幅画轴,殷半信半疑地接过,瞪了眼一脸平静的兮月,才缓缓地展开,兮月看着殷的脸色渐渐地由疑惑转为惊讶,心想着总算逃过这一劫了。
“这画中的莫不是你?就是上次刚到‘迎来客栈’那天?我当时就纳闷,大清早的谁在那吹笛,而且吹得还比我家月儿好听,原来就是你这丫头啊。”殷看着兮月笑道。
“你好奇咋不出去看看嘞,这世间还有谁吹笛能有我这火候啊。”兮月自得的说道。
“得,大小姐,你就别在那自恋啦,我只对笛声有兴趣,那吹笛之人可没什么兴趣。”
“你这不是拐着弯地说对我没兴趣,那你还管我晚上去干嘛。”兮月嘟嘴道,还用那委屈的眼神看着殷。
“《晨望》?这名字不错,不可能是你取的吧?”殷看着图上的字龙飞凤舞,蓄含气吞山河之势,不禁赞道,“好字。”
“恩,这图是人家画的,这名字是人家取的,这字也是人家写的,就那吹笛的人是小姐我,我说殷大小姐,您看完了没啊?”
“你急什么?”殷不去理会兮月的话,继续专注于图纸上,“咦?这落款怎么是子笕啊?”
“可能是魏公子的字吧,好了,你问也问完了,可以去休息了。”兮月起身夺过殷手中的画卷,将她往门外推。
“好,我去休息,但我警告你啊,谢人家是可以,但不可把自己卖咯。”殷一脸严肃地说道。
“知道啦,我卖你也不会卖自己的。”兮月再接再厉终于将殷推出了房外,二话不说就关上了门。
“这丫头,心里有鬼!”殷无奈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唉,总算把殷姐姐给弄走了,恩,先休息下,再好好洗个澡,打扮一下就去见魏公子,嘻嘻。”兮月躺在床上,抱着画轴,微笑着去见周公啦。
殷的房门外,流云倚在栏杆旁,等候多时。
“月儿她怎么说?”见殷走过来,流云上前问道。
“你不用担心,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叫魏芜的人送了一幅画给月儿,月儿跟他约好今晚要谢谢他,你快去休息吧,晚上还有事呢。”殷不敢将心中的疑惑告诉流云,怕他伤心。
“那好吧,你也休息吧。”流云落寞地离开,如果真是这样,月儿为什么开始的时候不说。
殷看着流云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兮月看着镜中的自己,轻点的粉唇,柳叶的峨眉,略施粉黛的俏脸,满意地一笑。貌似这是自己第一次如此精心地打扮呢,不知道魏公子会否喜欢这样的自己,这么想着兮月脸上的红晕不自觉缓缓漾开。
走到窗前,夕阳映照下的荷塘,好美啊,再过不了多久便是申时了,兮月轻轻一跃,便从窗户处飘到了客栈的外面,回头望了眼仍大开着的窗,微笑着向廖家荷塘走去。一路上,兮月尽量避开有人的地方,见到人多无法躲避的,便索性施展轻功来个飞檐走壁。m.χIùmЬ.CǒM
廖家荷塘在潋滟城大陆的西面,属于清冷之地,唯有荷花与月色作伴,鲜少有人会选择在此处幽会,兮月也正是看中了它的恬静。向附近的船家借租了一条小船,一个人静静地站在船上,心中的紧张感难以言表,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想要在一个男子面前展露自己女性温柔可人的一面。
芜得知孤独萤消失的事后,便猜想着与暗夜宫有关,但不知晓他们的目的,一时又不敢轻举妄动,怕坏了全盘计划,只能等待时机。在经过兮月房间的时候,猛然想起早上发生的事,现在已经申时过一刻了,柳兄弟不会已经在等我了吧,我怎么将这事给忘了。迟疑着甩下欲敲门的手,也顾不得回房换身衣服,便急急地朝着约定地点赶去。经过的枫看着自己的大哥如此模样,想要上前询问,喊了几声“大哥”,某男竟浑然不觉,最后只能一脸讶色地看着芜离去。
月色愈浓,荷花环绕着的一条小船上,一个身穿月白色衣裙的女子眺望着‘朋来客栈’的方向,眼神中的期盼越来越少,失望之感渐渐生浓,她已经保持这个姿势近一个时辰了,而她不知道的是,在不远处也有个人一直默默看着她,近一个时辰。
陌殇在听到属下的汇报后便飞驰而来,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一向冷酷理智的他什么时候会为了一只猎物如此心急。当听到那位属下跪在地上禀报说有个女人从柳无烟房间的窗户飞出时,陌殇便认定那便是自己看中的猎物,心里有种想要立刻见到她的冲动,他不希望自己的猎物穿上女装的样子被别人看到,他要是第一个看到她真实面貌的人。
月色下一身月白色长裙的兮月就如月光女神般圣洁,使得陌殇来了这么久都不忍靠近,不忍去破环那种静谧的柔美。
兮月终于由期盼转而为失望,又由失望转而为担心。魏公子不会出什么事吧,早上匆匆说了廖家荷塘,自己也是听客栈的酒客无意中说起才知道的,魏公子到现在还没来,会不会是找不到?想着想着失落的心情也开始好转,脑海中突然闪过初识魏芜的场景,我怎么就没想到用笛声呢?【秋:恋爱中的女人智商往往为零,当然也有例外,譬如我们的女主,她此时的智商更有可能为负,哈哈~兮月操起手中的紫斑笛便往某秋头上砸去。某秋边跑边叫道:注意形象,形象。】
兮月将系于腰际的紫斑笛横在唇边,在迷人的月色下,在散发清淡之香的荷塘间吹起了《春江花月夜》,怀着一颗希望魏芜能循声而来的期盼之心,笛声也时而急促时而婉转。
陌殇从未听过如此美妙的笛音,在微风的吹拂下,兮月顺直的长发轻轻飞扬,殇恨不得上前将她搂在怀中,温柔地爱抚她,想要把她柔进自己的心里,永远地关上那扇门扉,她是他的。
半个时辰过去了,兮月已记不得自己吹了多少遍《春江花月夜》,但她并不想再吹下去了,因为累了,心累了,被期待、失望、怀疑所折磨着。她放下手中的笛子,索性坐在船板上看着空中的皓月一点点被乌云遮盖。
“轰隆隆”雷声咋起,响彻穹庐。
豆大的雨点肆意地洒落,打在兮月精心装扮的衣服上,湿发无力地垂在脑后,兮月却仍呆呆地望着那轮早被乌云遮避的明月。突然感到身上的雨点霎那消失,笑意顿生两颊,兮月兴奋地回转过头,喜道:“魏公子,你……”后面的话在看到持着荷叶替她挡雨的陌殇后,随着一声闪电湮没于无形的雨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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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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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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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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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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