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子,你怎么会在这?”兮月好奇道。
“我是在等你,孤独小姐她们怎么样了?”芜说出了自己的来意,“你看起来脸色不是很好,怎么了?”
“我没事,有点累乏了,婉儿她们喝了我的清新露已经睡着了,你找我有事吗?”
“既然累了,那就快去休息吧,我等你醒了再来也不迟。”芜看着兮月略微泛白的脸,耷拉的眼睑,心中莫名的一疼。
“那好吧,咦?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兮月看着芜手中的一个卷轴问道。
“奥,这是要送给你的礼物,我明天就要离开这了,怕以后没机会再见,就想先把这个送了。”芜说着将卷轴递给兮月。
兮月疑惑地打开,当看到卷轴中的内容时,一脸的不可思议。
这是一副画轴,镶金边框,上好的锡云纸,厚重的手感。随着兮月缓缓地展开,眼前逐渐浮现绚丽的火烧云,晨曦下辽阔的荒原,以及一个亭亭而立吹笛的少年。
“这不是那日早晨的景象吗?画的可真像。”兮月半晌才将视线从画上移到面前微笑着的男子。
“那日你说如果你懂绘画,便一定要将它画于纸上,刚好我对作画略知皮毛,便试着画了出来,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这真的是送给我的吗?这么美的画谁会说不喜欢呢,我当然喜欢啦,而且还很喜欢。”兮月兴奋地说道,丝毫没了刚才的无精打采。
“你喜欢就好,我的事也办完了,你快进去休息吧。”芜笑着忍不住伸手轻抚过兮月的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喜欢看她笑的样子。
兮月突然想起什么,抬头望着芜远去的背影,不确定地问道:“魏公子,你刚才说你明天要走?”
芜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兮月的眼睛,里面似乎夹杂着三分不舍,六分期待,还有一分不确定。在兮月快以为是自己刚才听错了的时候,芜终于不忍地点了点头,心底有个声音却问着自己,尉迟芜,其实你也不愿这么快就和眼前的人分开吧?那为什么不多停留几日,难道你怕自己停留地越久对他的思念就会越深刻?
“其实,我一直有件事想告诉你。这样吧,今晚申时,廖家荷塘,不见不散。”兮月说完便红着脸跑进了房间。【潋滟城内的水域除了船道,其余的都被荷花填满,城中每户人家都有属于自己的荷塘,荷塘边缘都会立一木牌,标明是谁家的荷塘。】wWW.ΧìǔΜЬ.CǒΜ
芜看着兮月娇羞的样子,幸福感不觉从心底浮上脸颊,今晚申时,廖家荷塘,你想告诉我的是你“月儿”的真实身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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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用午膳的时候,孤独婉独自一人从客栈外回来,一脸的失魂落魄。兮月瞧见了,忙走上前去:“婉儿,你去哪了?刚蓝心醒来的时候发现你不见了,那丫头急的都哭了。我们把客栈都找遍了都找不到你,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感觉到孤独婉的异常,兮月抓过孤独婉的一只手腕,把脉,一切正常。
“我说孤独婉小姐,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兮月将双手放在孤独婉的肩上,认真地看着她道。
“呜呜,烟哥哥,我找不到我三哥了,他不要我了。”孤独婉看着兮月,终于抑制不住地大哭起来。
“孤独萤不见了?他难道还没回来?来,先坐下再说。”兮月将孤独婉拉到桌前。
蓝心听到自己的小姐回来了,忙从房间里跑下来,抱着孤独婉又开始哭起来。“公主,你去哪了啊,蓝心到处都找不到你,你要是有什么事,蓝心可怎么向大王和雪姬娘娘交代啊。”蓝心现在早已将她们隐藏身份的事抛之脑后,对她来说孤独婉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对不起,蓝心,让你担心了,我去找三哥了,可无论我怎么使劲地吹暗哨,连一个人影都没有,你说是不是我平时太胡闹了,所以三哥不要我了啊。”
“不会的,从小到大,三王子最疼的就是公主了,他肯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才一直没出现的。”蓝心安慰道。
“孤独萤?从昨晚就一直没见他?怎么?现在还没回来?”闻声而来的殷惊讶道。
流云一声不吭地皱着眉头,想着其中的缘由,师傅让我们来调查他们的目的,可没想到居然和暗夜宫有关,那魏家兄弟,看样子不像江湖中人,倒像是朝廷的人,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权贵。现在孤独萤又不知上哪去了,师傅猜的不假,这其中肯定有不可告人的原因。
“昨晚三哥应该是去见哈其尔了,就是我们在进潋滟城的时候在渡口碰到的那群人,三哥让他们在暗中保护我们。可今天不仅三哥不见了,连哈其尔他们也不见了,虽然我平时不喜欢他们跟着,可是……总之我很担心三哥,他不会出什么事吧?”孤独婉坐在凳子上望着兮月的眼中泪光闪闪。
“你记起昨天晚上的事了?”由于蓝心起来后发现孤独婉不见了,大家一直忙着找她,倒忘了问这事了。
“恩,醒来的时候就想起来了,所以便急着去找三哥,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
“哟,真看不出你还会道歉呢?”殷揶揄着说道。
“殷姐姐。”兮月用眼神示意殷不要再开玩笑了。
“刚才蓝心叫你公主,还提到什么雪姬娘娘,三王子,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一直处于思考状态的流云冷冷地问道。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大家,我是西域的公主,而我三哥便是西域的三王子。对不起,一直没告诉你真相,烟哥哥。”孤独婉瞪了一眼蓝心,歉疚地看着兮月。蓝心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低着头骂自己大嘴巴。
兮月被孤独婉这么一说反倒觉得不好意思了,自己不仅隐瞒了身份,而且接近孤独婉的动机也不纯。“没关系啦,行走江湖,隐姓埋名那是常有的事,再说你是西域公主,身份何等尊贵。你现在能将真相告诉我们,说明你把我们当朋友,过去的事就别提了。”
“烟哥哥你真不怪我吗?你不会因为婉儿是西域的公主就不喜欢婉儿了吧?”孤独婉炽热的眼神看着兮月,等待着她的答复。
“怎么会呢,你还是以前的婉儿啊。好了,你也累了吧,先回房休息,你三哥我们会帮你去找的,你也别太伤心了。”兮月安慰道。
“如果你们有我三哥的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孤独婉请求道。
“那是当然,蓝心,快扶你家小姐上去休息。以后放机灵点,我们知道不要紧,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你家小姐的身份,保不准会出什么事。”兮月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他们,低声嘱咐道。
“蓝心知错了,柳公子教训的是。”蓝心扶起孤独婉认错道。
“烟哥哥,那我先上去了,三哥就麻烦你们了。”
“好,去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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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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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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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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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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