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封府不远处站着两抹人影,一是黑色蒙面,另一位是穿着白衣,两人都被淋得衣服紧贴肌肤。
黑色蒙面人一副提剑作战的趋势正要奔往围墙,白衣人不厌其烦将其拿下,反手一拍将她剑打下,稳稳接在自己手里。
“大人,幽兰师姐她……”
劭萧早已想到是个什么情况,并没有说话,也不愿听到。
“这些事不用你多管。”
“可是她本就与大人有婚约在先,怎可将婚约弃之不顾!况且大人将计划延迟,还不是寻她的缘故!”黑衣女子不依不饶抓住她来讨劭萧多说句话。
劭萧不语,女子见劭萧无动于衷,提剑往外冲,同时一道剑光砍下来!
剑被主人擦得锃亮,映出女子姣好的面容带着怒意,满载失望道:“现在就连出去都不成么?你是我们的师兄,不是她一个人的!”
“你是她对手么?我们亲手调教出来的人,岂是你能轻易解决?”
“我不管!”女子硬要冲出去,她就不信劭萧会对她做什么!
大家都是同门人,都是同行那么多年的人,他一定会像刚才一样阻拦自己,一定会体会到自己对他的好!女子深知劭萧不会因为一时的感情……
“嚓!”
忽然剑光又闪,硬生生把蒋清文左脚的脚筋切断!
“劭萧!!”
蒋清文近乎喊破喉咙地尖叫,阵阵回音被雨势淹没。
劭萧撇过头,扔下三包药丸,“这是功力大增的固元丹,三个时辰内服下或许还能走路,我还有事。”
就在劭萧离去不久,黑衣女子心灰意冷地拿起那三包固元丹欲要离开,远处盈盈走来一抹倩影,穿着偏深的紫色衣裳,原本黑衣女子提起警惕,但在紫衣女俯首交流几句话后,从她手中抽走了三包东西。
黑衣女子愣在原地,最后也是头也不回走了。
展怊与公孙苘也是神奇,两人往往感情顺畅没多久,总有搅屎棍出来搅和。
大家住一起不过才三天,展怊出去巡街,公孙苘不想呆在家里无聊当所谓的家庭主妇,便到外边的集市逛逛。路过一个胡同时候,瞄到胡莉婧在胡同口里面以阴森的目光看自己,她穿紫色倒是好看,只是长得越发像一张坏人的脸。
公孙苘自然跟着,毕竟这人从来不做什么好事。
她对攻击心机婊没有任何兴趣,也不知这人接下来要干什么。
“公孙苘,前天展怊回去,你们睡得可还好?”说话露骨且婊里婊气的她,公孙苘早已习惯应对。
不过,她怎么知道这事?口头上还是硬撑,“关你什么事。”
“你就不想知道,展怊为什么中媚药了吗?与我翻云覆雨后,药效还没过,还是对你念念不忘呢!”胡莉婧勾了唇角,却没有以前那种摄人心魂的好看,“看来,他也不过是从我身上分一杯羹给你。”
公孙苘懂了,她给展怊下媚药,目的是展怊的初夜。
真是越来越恶心。
公孙苘露出一脸嫌恶的样子,上下打量这个人,“滚出这里,或许我还能饶你一条狗命!”
“这汴京城可是开封府的地头,你敢打?你来啊!”
公孙苘心思原本不在上面,但见对方一副讨打的样子,想到她手无缚鸡之力便随意拿一些招式满足她挨打的要求,胡莉婧连续躲过急招近身的敏捷让公孙苘越发察觉不对。
她一手逃过去胡莉婧的腰身,却只摸到一处衣角,眨眼的功夫,胡莉婧忽然闪现到自己身旁,甩手给了公孙苘一掌!正中小腹!
“咳!”
捂嘴的手赫然有了血色,能将她打得吐血,胡莉婧这花瓶哪来的力气?
公孙苘虽是捂着腹部,但满心疑惑于她功力的增长,也太恐怖了吧?
胡莉婧侧着头,一双美眸透露凶光,“有心情动手,还真难得呢——你的男人,又是有我身体的印记了,要来有何用?要记住,你的都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依展怊当天的粗暴、冲动可以判断,他极有可能和胡莉婧上过床,况且她下的药,自然是有一定分量。
公孙苘眯了眼睛,“你不过就是他发泄的工具,真不知道有什么洋洋得意的!”
“你!”胡莉婧看似铁石心肠,仍是被她一语道破,从腰身掏出小刀作势行凶,“你怎么不去死!”
公孙苘猛然撇过头,眼睛已经闭上。
任人宰割吗?她不想,可是为今之计还有什么呢?
她脑子一抽,冲着上空大喊,“展怊——你老婆被欺负了——”
轮到胡莉婧抽了抽嘴角,“不砍死你还真的不会收嘴,和当年一模一样呢。”
“啊哈,你以为展怊和阮少均一样吗?”她试着转移话题,摆出傻乐傻乐的样子。
“你倒是说说有什么不一样?”
胡莉婧起了兴致,想听听她们两个曾拥有过的男人在她眼里是怎样的。
“展怊样子比阮少均帅!”
“认同。”
“展怊武功比阮少均好!”
“确实。”
公孙苘忽然听到一些声响,她又冲着上空喊,“展怊比阮少均的腰好多了,能很久!”
御猫展怊不小心从屋顶上弄下一块瓦片来,把公孙苘吓了一跳。
还没等胡莉婧反应,展怊已经从另一头下来将她手上的匕首踢走,“还不束手就擒!”
“你先看看她吧,都快死了!”
胡莉婧不怀好意的提点,展怊自然是紧张看过去,发现她手上一如当初有血水,唯恐胡莉婧又干了什么让她生命垂危的事,他无暇顾及旁人!
“苘儿!你没事吧?”他急急握住她的手,公孙苘摇了摇头。
此刻胡莉婧已经走远。
面对展怊一时半刻,她还找不出什么眼神去看。
“怎么了?巡街巡到胡同里了?”她不改毒舌。
展怊没理会她的嘲讽,徒然把一米七的她抱起来走,彼此忽然陷入沉默,旁边的集市喧嚣不断,更显得两人无言。
大家都注视这两对璧人怎么这样行走,女的都多大了还要抱着。
显然他们的心思不在群众的目光上。
“当天晚上你中了她媚药,你真的没和她做什么?”
公孙苘关注的点在为爱鼓掌上。
“和她做什么?”
“啪啪啪?”
展怊黑了脸,用指关节叩了她的脑袋,“虽然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词,但我绝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她怎么觉得心里总有一种负罪感,愧疚感?
他眼神从来真挚而坚定,自己却好像一直吊儿郎当,也难怪总是担心自己。就这一瞬间,她感觉嫁对了。
没啥好问,公孙苘的目光流转于小贩和商铺,见到簪子摊,她瞪了两下腿叫展怊停下。
展怊定睛一看,原来这个铺子又出了一款新的宫灯流苏簪,可惜她已经为人妻,不能佩戴。为了她喜欢的东西,展怊选择退后一步,“你若是喜欢,那便买吧。”
公孙苘朝他谄媚地笑,“那你给钱!”他无可奈何,正想给掏出钱袋,却发现手都用在托她身体上。
两人尴尬相视,公孙苘乖乖下来。
展怊估摸着这玩意儿一两钱,掏出给了她。
“你给那么多干嘛呀?”公孙苘拿着一两愣了,从小贩那拿起一根猫头的木簪子,“这个五十钱啦。”见展怊还是不解,她把那一两还给他,自己掏了五十钱币给小贩,拿走了猫头木簪。
“你怎的喜欢这个?”
她嘿嘿一笑,不作回答,任由他追问。
忽然,她驻足在一家成衣店门口,看中一件挂在最前面的红裙,蛮适合在隆重场合传出来,绣出来的花纹不是一般好看。
但这一件红装却要纹银二十两,试问展怊巡个街又怎么会带那么多?
况且还挺贵的……
“夫君……”她很识趣地改口。
展怊也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声音听起来轻描淡写罢了。
“或许你撒个娇,它就归你了。”
公孙苘错愕回头,好你个展怊!重振夫纲后嚣张到这个地步了!
老板见他们挑最贵的,也就拿了张椅子给他们坐着挑,展怊毫不顾忌地坐下看她,“夫人这是什么眼神?”
“看帅(qin)哥(shou)的眼神呢,夫君你说是吗?”
她想扬头发一展妩媚,却发现头发都梳起来了,只好悻悻抱住他的臂膀,“夫君~”
“我似乎听得并不大真。”
“夫君~~~你最好了~~~”
声音糯得她自己都起鸡皮疙瘩,展怊才心满意足地掏出钱袋,打开发现真没多少银两。
公孙苘忽然拉耸了耳朵,把头低低埋在双膝中,怨念声不绝于耳。
“你又骗我……”
“骗你什么了?”
“你欺骗我感情,欺骗我声音……我明明叫得那么好听。”
展怊忽然凑近她,低低笑道:“那今晚能叫得更好听么?”
公孙苘眉头一皱,“你个淫贼!”一张大爪子正要盖过来,展怊不急不忙地掏出纹银五十两摆在她面前,她这爪子是被魔法定在空中动弹不得了!
“一定一定!”
她痛恨这样的自己……
直到回了房间,他挂起官帽后,公孙苘才神神秘秘地拿出猫头木簪,插在他的发上,“这方才符合你御猫的身份嘛!”
说完,拿衣服洗澡去了。
展怊一把拉住她,眼神意味不明。
眼看着自己又要惹祸上身,公孙苘连忙岔开话题,“诶诶,我问你!你们安朝怎么称呼老公的?”
“什么?”
似乎说错了什么!
公孙苘摆摆手,“不对不对!我是觉得,不知道怎么称呼你才好……毕竟分开那么久,我好像叫展大人叫习惯了……”迎着展怊越发凌冽的目光,自己的声音越来越小。
“叫夫君,和以前一样。”展怊的官话一字一句吐得清晰。
“不应该是叫昭郎?或者昭君?”公孙苘下意识答道,忽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昭君!昭君好啊!反正你也好看!”
“你、说、什、么?”这次他的语气真的不善。
她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展怊的身子已经欺压上来,自己那三寸不烂之舌又开始作妖,“昭君嘛!四大美人!都不知是抬举你还是恰到好处,您说是吧?哈哈哈哈……”
尬得自顾自笑。
某人的脸倒是黑得和宋大人分毫不差。
“你别过来啊!你再过来我就不叫你郎君了!”
“停下!昭君昭君昭君你停下!”
“夫君我错了……”
xiumb.co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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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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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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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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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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