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司机就因为这一句话就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就是不给我打开车门,我顿时碉堡了,生生被这货追了上来。
就在他要抬手揪我衣服领子时,赵瑜也赶了过来,他一把挡开那黄毛小子的手说:“干什么呢?欺男霸女到我头上了?”
黄毛小子最初没听清楚这句话,一脸的怒气,赵瑜再说一遍以后,他满脸震惊地问:“我靠,你们认识?”
“废话。”赵瑜说了一句。
“赵哥,你怎么认识这么一个炮仗?太不温柔太暴力了吧!”黄毛小子说。
“胡说什么呢?”赵瑜白了他一眼,“这是我朋友。”
“哦哦哦。”黄毛小子一边应着,一脸的不忿。
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是自幼被家里宠出来的,而且是有钱人家宠出来的,估计长到这么大都没吃过这样的亏,想必一下会找机会找回这个机子。
“哦什么?叫诺诺姐。”赵瑜拍了一下他的头说,“怎么?刚才你追她干什么?”
“就是想请她喝一杯酒,死活都不肯给面子的。”黄毛小子说。
“就知道你没安好心,给诺诺姐道个歉!”赵瑜看着他说。
我不知道两个人是什么关系,忙摆手说不用了,可是赵瑜坚持,黄毛小子虽然不情不愿还是道了个歉。
最后我才知道,黄毛小子叫周梁,土生土长的帝都少爷。
话都说开了,我要走就不太合适了,只得跟着他们一起进了会所。
这是我回国以后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四下打量觉得与国外的夜总会没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就是姑娘们显得多了点儿,除了门口几个服务生是男性以外,其余都是清一色的姑娘。还有一个最大的区别就是,这里面没有敢摆到桌面上的赌局,估计一定是有的,只不过没放在大厅里。
进去我才知道,这一次的聚会是为了给赵瑜接风,来的都是赵瑜的发小儿,一水儿的帝都少爷,满耳的京片子,听着我一愣一愣的。
我又一次被误会成赵瑜从国外带回来的女朋友,我极力解释也没人相信。周梁一句轻描淡定的话却帮我解了围。他说:“她不是,赵哥也可能要这么一只母老虎,她是我从酒吧请过来喝酒的。谁成想,是赵哥的老相识。”
黄毛的话引来大家齐齐的“哦”声,我从这整齐的语气里也能明白,黄毛所谓的“请”是个什么意思。
黄毛解释完以后,我松了一口气,赵瑜脸色却臭了起来,他瞪了黄毛一眼说:“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不过这个话题就此翻了过去,他们喝酒聊天唱歌,倒是没叫小姐出乎我意料之外。
我掐着时间,在包间里坐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找了个机会和大家告辞了。毕竟是他们发小儿的聚会,我一个半路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女人在场很不合适。m.xiumb.com
黄毛听说我要走,马上说:“其实你走不走都行,现在你只要不是赵哥的正牌女朋友就行。”说完,看向众人问,“姑娘们我都帮你们挑好了,要不要叫进来?”
大家齐声说好,我这才知道他们一直憋着的原因是我在场。
此刻我再呆下去,就有点自取其辱了,赶紧撤。
赵瑜跟着我走了出来,对我笑了笑说:“不好意思,我在外面时间太长,真不知道他们所谓的接风宴是这个样子的。”
我们出门时与一行七八个美女错身而过,那队美女进的正是刚才我们出来的那个房间。
“我也不知道。”我笑着摇了摇头。
很多东西,在我们离开的这几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先送你回去。”他掏出了车钥匙。
“不用了,都在等你呢。”我推辞道。
“没事,这帮小子也是找个机会自个儿玩。”他说着打了个电话说,“你们先玩,我先送朋友回家,等会儿回来直接参加下半场。”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笑着骂了一句:“别胡扯!”然后挂了电话。
我真的不想让赵瑜送,我觉得这样的关系独自有点尴尬。但是他执意如此,我也推辞不掉,只能坐上了他的车子。
回去的路上,他问我:“你怎么能惹上周梁那个混世魔王了?”
“被他从胡同劫来的。”我简单说着。
赵瑜看着前方的路,连头都没回,直接说:“这是他的作派,现在大了怎么还不知道收敛,我明天要和他爸爸说一下了。再这么张扬胡闹,迟早闹出事儿来。”
听了赵瑜骂周梁的话,我非但没高兴,反而觉得与他们之间的差距大到不可逾越。这么严重的事,在他嘴里竟然还只是胡闹,担心的只是迟早会闹出事儿来。他有没有想过那些被周梁用这种方式“请”去的姑娘,未必每人都有我这样的好运气。
我没说话,无声的沉默着。
过了一会儿,他觉得气氛不对,转头问我:“怎么了?我说错什么了?”
“没有,我就是有点累了。”我简单说。
他想必不知道我在这一瞬间都想了些什么,也没追问下来,只是体贴地说:“很快就到了,晚上车少。”
然后过了一会儿又问:“下一步你计划干什么?留在国内吗?这几年国内发展很快,留下来也有不少机会。”
“再看看。”我说。
“这是我的电话,你记一下,有事记得打给我。我姐姐要是知道你也回来了,一定会很开心。”他趁着红绿灯间隔的时间,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我。
“谢谢。”我收起名片。
如他所说,这个城市的道路在深夜特别好走,半个小时就到了我家楼下。我推开车门下去,向他摆手说“再见。”
然后转身走进了楼梯间,老楼房的楼道灯是声控的,不知道是不是时间久远的问题,经常不灵。我跺了两下脚,灯还是没亮,只好摸着黑往楼上走去。
就在来到我住的门口时,我看到楼梯拐角处有一个红色的光点一闪一闪,吓得我一身的冷汗。
拿在手里的钥匙啪一声掉在地上,应着这声响楼道灯奇迹一样亮了起来,我看到了站在楼梯拐角窗口的人。
他回过头问我:“他送你回来的?”
我做梦也想不到,这个人会是苏放,怔了一下说:“是。”
“我是不是来晚了?”他走过来问。
我抬手看了一眼手表说:“确实不早,你怎么还不回去休息?这么晚找我,有事吗?”
“有。”他简短地说着,然后来到我身边。
等到他走近了,我才闻到他身上的酒气,问:“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儿。”他说。
我打开门,把苏放让进去,他直接坐在沙发上,人很疲惫的样子说:“我多希望,我没来晚,赶到他接你出去之前。”
“你误会了,我们是在外面遇到的。”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苏放解释,解释的话就这样简单的出口了。
他松了一口气,歪倒在沙发上竟然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睡着了。
“洗一下脸吗?”我问。
他没反应,确实是真的睡着了。
看着毫无防备的躺在我的沙发上,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被人无条件信任的感觉,真的不太爽。
他刚才是怎么在外面站到我回来的?来了多久了?会不会我一出门他就来了?
我在脑补着自己没到家以前的场景,忽然鼻子有点酸酸的。
一夜无话,我自己也困乏得厉害就直接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才醒过来就想到了苏放,跑到客厅一看苏放不在,松了一口气。看样子这货是自己走了,于是转身去洗脸刷牙。
就在这个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而且是用钥匙拧开的。
苏放拿着我的钥匙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从小区门口买过来的早点,看到我很自然地说了一句:“早,起了啊?快洗脸吃东西。”
“你没走?”我满嘴泡沫的问。
“为什么要走,走也要和你说一下,不告而别不是我的作风。”他说着把吃的放在小茶几上,招呼我吃早饭。
我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去继续未刷完的牙齿。
等到我出来时,他已经把塑料袋里拎上来简易的豆奖和小馄饨倒进了碗里,还别有新意地去冰箱里找了一个盒装牛奶,倒在洗干净的玻璃杯里。
“谢谢你昨天晚上收留我,等一下我去上班。你先休息,再想想以后计划干什么。”他说。
我确实有点饿了,一边吃东西一边说:“我再看看,现在还没想好。不过,在帝都这段时间倒是看出来了,大都市和小县城的区别,这里更包容人。各式各样的人,这个城市都能接纳,不多我这一个奇葩。”
“你不能这么说自己,你是个好姑娘。”他认真地盯着我的眼睛说。
我有点心虚,不敢看他的眼睛,转了一下眼神才打着哈哈笑了过去:“再说吧,我想好了告诉你。”
“我这边随时欢迎你来。”他说。
“嗯嗯。”我满嘴的小笼包,闷闷的胡乱答着。
关于昨天晚上的事,他一个字也没提,吃完早餐迅速就离开了。我却因为他们的话,开始想,到底下一步要做什么?
在帝都开一家公司?现实吗?毕竟开公司不比上班,我对这个城市两眼一摸黑,什么都不熟,开公司有点自寻死路的感觉。
我想了想自己挣这笔钱的不易,想到这几年经历,最后决定先找一家公司上班,适应一下这个城市的节奏,等到时机成熟时,再创业。
来帝都的时候不长,我也感觉得到至少它没有我的老家所带给我的压迫感,一切都是开放,各色人都在这个城市里奔波,为梦想或者其它。
那么,就选择留下来吧!至少我在这里还有几个熟人,不是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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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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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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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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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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