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只是不安地动了动身子,不够很快她就因为喘不过气来,剧烈地挣扎起来,紧接着,她睁开眼睛,伸手去拨脸上那只恶作剧的手。
看到面前放大的那张挂着恶魔般的笑意的脸,林粟拧起眉头,愤愤地说道:“颜聿,你又发什么疯?”
男人收回手来,然后身子重重地倒下去,头,敲好压在了林粟的屁股上。
她不舒服地动了动,却被男人反手抱住了大腿,他惬意地挡在她的大腿上,侧头对林粟说道:“这个地方舒服,借我躺躺!”
他笑着说的,脸上那轻浮的表情让林粟觉得全身不自在,起初还没什么,但是经过他这样一说,林粟觉得男人的身上,每一个地方都散发着流氓的气息。
“你起来!”
脑袋晕晕乎乎的,但是方案男人的思想还是清清楚楚的。
她慢慢地缓过劲来,然后起身,将腿从男人的头下抽了出来,从床上下来,理了理身上皱巴巴的裙子,对颜聿说道:“你怎么回来这里?不是说了有事么?”
男人躺在床上,朝着林粟吹了个口哨,态度轻浮,语气更是暧昧的不行:“我担心我漂亮的老婆红杏出墙,所以特地来护花。”
林粟白了他一眼,不想和他继续纠缠,遂转身就走。
男人从床上跳起来,紧随在林粟的身后,动作娴熟地勾住林粟的纤腰,习惯性地在她腰间抹了一把。
叹气道:“长肉了!”
“……”
“颜聿,你不要调戏我?我不会有反应的。”
“是么?难道你性冷淡?”
“是,我对你性冷淡!”林粟将颜聿的手从腰间拨开,迈开步子,大步地走出去,和他拉开一定的距离。
男人脚步放缓,慢慢地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窈窕的背影,勾唇笑道:“我就不信没有我颜聿征服不了的女人,林粟,你跑不掉的!”琇書蛧
林粟走出去的时候晚会已经正式开始了,宴会厅的宾客已经坐满了,二楼的包房里已经坐了不少的人。
林粟悄无声息地走到颜母的身边,在她的身边坐下。
颜母扫了她两眼什么都没有说。
舞台上有人在表演,是一组现代舞,舞蹈已经快要接近尾声的时候,颜聿也来了,坐在了林粟的对面。
“怎么现在才来?”颜母有些不大高兴地斥责道。
颜聿扫了一眼林粟,淡淡地说道:“遇上了个麻烦人!”
他脸上的神情分明是不想说,于是颜母也不再问了。
就在这个时候,舞蹈演员全部下去了,司仪也已经上了舞台,宣布拍卖众筹会正式开始。
拍卖的第一件拍品是一副来时新锐设计李宗的向日葵!
李宗这个人,林粟是听过的,这几年凭借肌肤作品在业内获得了不小的名气,这幅向日葵是去年他参加国际油画比赛的参赛作品。
画作一出来,就有人低声的商量。
司仪报出起拍价,“各位来宾,这幅画作的起拍价三百万……”
络绎不绝地叫价声响起,此起彼伏的声音很快将这幅画的价格炒作到了一千万。
林粟有些吃惊地看着司仪一锤定音,交易成功。
她虽然知道在场有许多有钱人,但是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们会把一副价值五百万的画作生生地翻了一倍。
这是她第一次见识到有钱人中人脉面子的力量,心中的神情好不遗漏地表现在了脸上。
对面的颜聿时不时地打量着林粟脸上的表情,见到她吃惊的面容,有些鄙夷地笑道:“少见多怪!”
“这幅画最多值五百万,我只是没有想到会有人用这么大的价钱来买!”
对于她的回应,颜聿反倒有些吃惊。
“你怎知道这个值五百万?”
“杂志上看到过!”
她的话一出,颜聿脸上不屑的表情更加明显了,看林粟的脸恨不得将下巴抬到天上去了。
“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他们买的不是画,买的是颜家的面子,懂么?”颜聿说这话的时候,眼睛是紧紧盯着林粟的,目光中的探究让林粟有些不自在,下意识地躲避开来。
买的不是东西,买的是颜家的面子,花的钱是给颜家的面子!
他一语道破,让林粟瞬间了然。
她应该想得到的。
男人眼中探究的神色让林粟很不自在,她可以地忽略到。
她知道男人的神色代表了什么,是怀疑,是探究,探究她这个林家的大小姐怎么连这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这是他们上流圈子里的常态。
面子是人脉,是钱脉,这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规则。
“接下来是第二件拍品,是有以为无名朋友捐献出来的,请各位看过之后,再出价,这一次拍卖无底价。”
话说完,地下的人开始有些躁动了。
早就有传闻说此次的拍卖物品中有一件神秘的物品,有传闻说是失落多年代表挚爱恋人的“蓝恋”,有人说是来自地中海的一种神奇中药,有奇效。
各种传言林林总总,一时间为这场晚会迎来了不少的关注。
此事众人一直期待的东西终于要揭开帷幕了,随着司仪的引领,现场的声音越来也小,到最后安静的几乎只剩下呼吸声。
林粟被现场的氛围带动,也专注地盯着前方的司仪。
颜聿看她认真的神色,忍不住逗弄她,捻起桌上的一颗糖果,朝着林粟扔过去。
林粟丝毫没有准备,只看面前飞来一个不明物体,反应迅速地伸手去档,却还是迟了一步,糖果打在了她的额头上,不痛不痒,但是很令人生气。
鉴于颜母在场,林粟只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她哪里知道,颜聿像是得寸进尺了一般,越来越来劲,又捻起一颗糖朝着林粟扔过去。
这一次她有了防备,很快地挡住了。
男人也不在意,乐此不疲地往她这边仍。
他的动作实在是太大,而且也太瞩目,颜母终于也忍不住了,开口制止道:“颜聿,给我安分点!”
颜母开口了,男人这才收了手。
林粟朝着男人瞪了瞪眼,然后将认真的目光投向舞台的司仪身上。
这个时候司仪已经将红绸布下面的东西揭露出来了,是一个藏蓝色的四方绒盒。
众人已经猜测到这个东西可能就是传闻说的“蓝恋”了。
“知道这是什么吗?”颜聿突然挪到林粟的身边,斜着身体撑着下巴看着林粟,神秘嘻嘻地说道,那期待的样子像是要林粟随着他的话问。
但是林粟哪里会让他如意,笑着说道:“急什么,待会就知道了。”
“你……”
颜聿被她一堵,气得笑了起来。
话音刚落,舞台上的绒盒被打开,几乎同时,宴会厅的灯光也瞬间熄灭了,整个大厅顿时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可是舞台上的一平方米内的地方却散发着幽幽的蓝光。
蓝色的幽光不亮,但是却足够清楚地找出旁边司仪的身影。
众人皆都倒吸了一口气,被眼前的一幕给惊艳到了。
传闻中,自顾便流传着一个凄美的神话故事,传闻能拥有蓝恋的人,都可以找到自己一生中最爱的人。
蓝色的保持有鸡蛋那么大,五角的棱光仿佛利剑一般四射到每个地方。
闻名不如一见的宝石。
在众人瞩目地盯着舞台上的那块蓝色宝石的时候,宴会厅里顿时明亮了起来,宝石的绒盒也被合上。
“请出价!”
司仪的声音落地,宴会厅里一时间陷入了沉寂的氛围,谁都不知道该如何出价,也不知道这个东西到底值多少钱。
“想要么?”颜聿今天的话特别多,不断地在找林粟说话,瞧她紧盯着舞台上的绒盒,小声地问道。
他脸上带着平日里那玩世不恭的笑意,林粟知道这个男人这样笑着的时候肯定是不怀好意的,于是瞥了他一眼,不大想理会他,随口说道:“想又怎样?不想又怎样?”
“想,我就送给你怎么样?”他轻笑着,撑着下巴,打量着林粟的表情,见她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笑得更加的开心。
“你这个女人可真奇怪,本少爷送你礼物你还不高兴……”
“那我感谢你了,颜大少爷!”林粟翻了翻白眼,对他实在是无语。
他是太无聊了么?这么多废话。
“好了,你们两个小声点,要打闹回去闹,不要在这里!”颜母听着两人幼稚的话语,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才出声阻止。
林粟闭了嘴,颜聿却越发的来劲,颜母都拿他没办法。
“你说你喜不喜欢?”他似乎很执着这个问题,拼命地追问。
“喜欢!”林粟拿他没办法,只能随口回应。
男人脸上的笑意慢慢地敛了起来,换上认真的神色,对林粟说道:“喜欢我就送给你!”
那个时候,他的眼神格外的专注,神情也是分外的认真,那一刻,林粟仿佛有一瞬间的错觉,仿佛眼前的男人真的是一个普通的男孩子,承诺送给女朋友一个礼物,表情严肃而神圣。
“一百万!”
他随意开了口。
颜母斜倪了他一眼,眉头微拧,却没有组织他。
颜家大少爷开了口,自然没有其他人赶叫价。
司仪喊了两次价格,正准备一锤定音的时候,二楼的包房里却传来另外一道如沐春风的声音。
林粟辨别的出来,那不是别人,是钟局。
因为身份特殊,他并没有坐在一楼,而是被安排在了二楼的贵宾室,而且还特地为他装上了评分。
颜聿眼睛都不抬地加了三百万,神色慵懒地有一下没一下地瞧着手中的拍子。
林粟想只是自己随口的一句话,不需要颜聿花这么大笔钱,于是出声阻止:“颜聿,我不喜欢这东西。”
颜聿手中的动作一停,回眸看向林粟,突然咧嘴笑道:“怎么办,我不喜欢别人抢我的东西!”
那闲散的神情落在林粟的眼里,让她全身一震。
他曾经也对她说过,他不喜欢别人抢他的东西,这个男人是霸道的,是有很强胜负欲的,这次他拍这件东西或许已经不是因为她了。
林粟知道自己组织不了他,索性也就不说话了。
颜母仿佛也没有阻止的样子,听着两人将价格不断地提高。
于颜母而言,无论颜聿是否拍下这件东西,对她来说,都是有益无害的,她为什么要组织?
无论输赢,她颜家已经赢了一波大好名声。
价格在两人的互不相让的竞价中直接飙升到了三千万。
这已经超过了A市曾经出品过的最贵的一件珠宝了。
那是颜母的陪嫁嫁妆,24G的粉钻。
颜聿的最后价格喊到了三千万,司仪重复了两次三千万之后,停顿了数秒,下意识地抬头往上看了看,确定那人不会再出价之后,一锤落音。
“恭喜颜少爷获得这枚蓝恋!”
颜聿喊来一个人上台,和司仪交涉,将宝石给取过来,起初司仪不同意,像这种交易一般都要到幕后确认签收了价格才会给拍到的一方的。
但是因为颜聿的特殊要求,加上颜家的特别身份,司仪最终还是妥协将东西交到了颜聿的身上。
男人勾唇笑笑,接过蓝宝石在,折身走到林粟的面前,突然在她的面前跪下,用无比温柔的声音对林粟说道:“我的公主,你愿意接受我全部的心意么?”
这是神话故事里的段落,颜聿借用这句话仿佛将蓝恋的传奇故事重新上演了一番。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林粟猝不及防地站起来,下意识地想要躲避。
她的动作太慌张,脚步踉跄了两下,人差点摔倒在了地上。
颜聿本想要起身扶她,却见她已站稳,就维持着单腿跪立的姿势仰望着她。
重复了一句:“我的公主,你愿意接受我全部的心意么?”
一个俊美的男人跪在一个女人面前,用一份很珍贵的礼物对她献上真诚,饶是谁都会感动。
林粟也不否认,自己当时那一刻,又一瞬的心动。
但是她还是理智地提醒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可信。
她扯唇笑笑,想着要是自己就这样当中拒绝他,会不会让所有的人大跌眼镜,然后明天A市的头条就是,颜少求婚被拒,颜家夫妇婚姻告急……
想到各种各样的的结果,林粟突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男人的眸光闪了闪,脸上维持着笑意,紧盯着她。
林粟敛下嘴角的笑意,幽幽地扶起跪在地上的男人,用无比爱慕的眼神看着他说道:“我愿意!”
说完,她感动地接过他手中的绒盒,然后一把扑到了他的怀里。
这一串连贯的动作流畅的让林粟自己都不敢相信。
周围响起热烈的掌声,夹杂着祝福声和艳羡的声音。
林粟抱着男人的腰身,埋在他的心口,说出了后半句话:“是骗你的!”
男人搂着她后背的手一僵,脸上的神情也有一瞬的扭曲,不过颜聿是何等人物,怎么会被她的一句话给影响到。
他笑着,唇,无意间擦过林粟的耳朵,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无论你是真是假,我是认真的!”
那样真挚的告白,真的差点让她以为是真的!
可是她认识的颜聿不会是这样温柔的一个人,不会是一个对感情这样认真的人,更不会是一个对她温柔,而且感情还认真的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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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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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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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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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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