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五千人的军队正在浩浩荡荡的行进。
队伍分成了五支,每千人为一营,手持兵戈,身着战甲,军容整肃,又各有特色分明。
为首的是一支重装步兵,个个背负重盾,手里拿的却不是常见的矛,而是一种钩镰。所有的士兵都身穿黑盔黑甲,身形高大,一名旗官手持大旗,大旗上是一個显眼的“山”字。
在重装步兵的后方,是两个轻装步兵营。
轻步并不着甲,只穿号服,其中一个步兵营持长矛在前,后面四个步兵营则分持刀斧。
左右是骑兵营,奔呼来去,铁马金戈,人人手持弓弩。
最后方是一个箭营,一持军用重弩,适合中距连射,一持硬弓,适合长空抛射。
在四个千人营的后方,就是一些附近征来的民夫,负责后勤米粮一应之事。
不远处的高地上,一名身着华服的中年黑髯男子正骑着马居高眺望,正是南越君许乐长。
在他身边是一群彪悍战将,以及他最信任的亲卫营。
这刻看着漫山遍野的部队浩荡前行,军容鼎盛,南越君捋须长笑:“我南屏精锐,尽汇于此。大军所至,定可让那卓疤脸儿灰飞烟灭!”
话语间蕴藏着一丝深深恨意。
这该死的混蛋,破坏了自己在岩城的计划,还杀了冯景山等人,让他如折一臂,若不亲手杀他,怎泄此恨?
身边一名谋士已道:“主公,卓君彦手下兵众虽少,但他有火神炮杀器,依我之见,最好还是以谈和为上。”
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这话你已经说了三遍。宗云子,本君不想再听第四次。”
旁边一名武将也道:“将士临阵,士气当先,岂可夸大对手,丧己军心。”
另一名武将也道:“正是。再说那疤脸儿的火神炮有什么缺陷,我们早就知道了。此物可连发暗器,速度绝快,但消耗也大。正因此,他平日里并不轻用。早有消息说,卓君彦手中那叫子弹的暗器已然不多,正是进攻时机。”
又有人道:“再者咱们有土曜玄龟阵,便是那化境强人亦可抵挡,我估摸着等卓疤脸子弹打完,都无法撼动武阵。”
这话一出,众人已纷纷笑了起来。
还有人接口道:“主公手下高手如云,再不行还可以强冲敌阵,直接杀他个片甲不留。这种火器利远不利近,终是有太多办法可以应对的。”
见他们这么说,宗云子也只好长叹一声:“既如此,前面就是大丘坳。此地适合伏击,我建议不妨先派些好手过去探路,登上两边山峰,确认无事再通过。”
瞪了一眼宗云子,只觉得这人好生多事。
他领五千大军而来,堪称强势碾压,对方纵有诡计又能如何。
好在这个建议到是让其他众将支持,这才点头:“既如此,孙凌光,你带二十名斥候登上两边山峰,查看敌情。”
宗云子想说二十人是不是太少了,但看君上表情已充满不奈,终只好低头不言。
下一刻,亲卫营中二十一骑策马奔腾,呼啸而出,后发先至,向着大丘坳两侧山头冲去。
与此同时,天空中一物高飞,在他们头顶盘旋。
疑惑:“那是什么?”
一名谋士笑道:“应当是什么稀奇的鸟儿,于君上头顶盘旋,定是在赐福我军。”
深感满意:“不错,我看这是天赐祥瑞。此战,我军必胜!”
“我军必胜!”众将官同时高呼。
唯有宗云子皱着眉头,看着那天空飞行的奇怪鸟儿,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出来。
大军很快就来到大丘坳附近,这是一条狭窄山坳,两侧皆是山。
斥候们此时已在两侧山顶,纷纷高举旗帜,告诉下方大军没有埋伏。
见此情形,下令进入大丘坳。
宗云子再按捺不住心中担忧,道:“君上,还是尽量拉长队伍的好。先让一个轻步营过去,等出了大丘坳,后续的部队再进入。”
南越君被他弄的不耐烦:“兵贵神速你懂不懂?如此拖拉,什么时候才能到上塘城?你不通兵法,不许再多言!”
随着一声令下,以重装步兵山字营为首的部队率先进入大丘坳。
狭窄的地形让原本的方阵不利展开,士兵们不得不分成长队进入,将整个队伍也拉的极长。ωωω.χΙυΜЬ.Cǒm
与此同时,在大丘坳的另一头。
铁风渐沈胜男羽未央等人也在看着无人机送来的画面,将敌方的军事动向看的一清二楚,心中也自赞叹——这天庭的玩意儿可比斥候好用的多了。
羽未央眉头已皱起,直接拿起一个步话机,打开道:“不行,大丘坳山路没那么长。看这样子最多同时进一千五百人。”
步话机里传来卓君彦的笑声:“只有沙盘推演,却没有实地考察,纸上谈兵的必然下场。这个属于参谋部的失误啊。”
大家听的无语。
和卓君彦接触的时间长了,许多新名词也逐渐理解,到也明白卓君彦话里的意思。
说起来,君威商行的人大部分都不是军人,也就铁风渐和林中岳是职业士兵。
但铁风渐其实也没经历什么大的战事,林中岳资历还比铁风渐老一些,但他现阶段还属于身在曹营心在汉,所以有想法也不会说。
一群菜鸟围着沙盘指指点点,制定计划,出错不奇怪。
要不是卓君彦的黑科技,真要论沙场经验,其实还不如南越君的将官,只是对方败于太过自信与傲气罢了。
一边有激情没经验,一边是有经验却自负,再加上卓君彦的特殊需求,也使得这场战事从设计之初,就存在了种种问题,某种意义上更象是菜鸟大对决。
然而这也是常态。
战争有时候比的不是谁更厉害,而就是谁犯的错误更少。
有无人机在,有卓君彦这个领头的在,大方向不会错,剩下的就是细节问题,而这些终究是可以慢慢成长的。
这刻沈胜男道:“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怎么办?许乐长把他最厉害的重装步兵和骑兵近卫营分在了头尾两处,顾此失彼,注定要放过一个的。”
现在的情况,打头就够不到尾,打尾就得给头发威的机会。
打中间,就是两头精英都有机会。
卓君彦藏身高处,看着远处的一名斥候正在撒尿,从羽未央那里要来的帕夫纳证人,套上消音器,轻声道:“我想要骑兵,那些马不错。不过这么一来,你们那边就相当于要对付三千五百人了。”
铁风渐道:“可以试试。”
“试个屁!就算能赢也消耗重大。”卓君彦已道:“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办法,关门打狗。我要把那个骑兵营和他的亲卫营留在山坳。你们不要和他们硬拼,直接退后。”
羽未央愕然:“那不又成你一个人对付所有人了?”
卓君彦叹息:“本来想给你们一个发挥的机会的,奈何命运不给啊。等我解决了这部分,后面看情况吧,保持联系,OVER!”
或许是说话的声音有些大,一名斥候疑惑的看向这边的灌木丛,走了过来。
卓君彦套好消音器,对准对方。
“哦什么窝?”大家一起问。
灌木丛里,那斥候的脸缓缓出现,正与卓君彦打了个照面。
“就是特娘的给老子滚蛋!”卓君彦很遗憾这般氛围来不及砌词浮华堆骚情,错失好局,只得简短回答,同时开枪。
扑!
那斥候倒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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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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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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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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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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