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过神后甩开井星洲的手,低吼道:“你威胁我?”
井星洲那双原本充满温情的眼眸只剩下冰冷,“我也没办法,谁让你一直想离开我。”
任镇咬牙提醒,“那也是你的女儿。”
井星洲笑了笑,只不过笑容里毫无温度,“你带彤彤离开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她还有我这个爹地?”
任镇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
井星洲明知道他最在乎的就是彤彤,所以才故意带走彤彤,除非他舍弃这个女儿,否则他一辈子别想再离开这里。
井星洲眯起眼睛,平淡的话里透着浓浓的威胁,“如果你还想见到彤彤,就别再打逃跑的主意。”
“你应该也不想牵连到女儿吧?”
任镇终于忍受不住,一拳头砸在井星洲脸上。
井星洲被打得偏过头,唇角渗出血丝,他用舌尖顶了顶挨打的地方,眼神变得阴沉可怖。
“你就是个畜生!”任镇愤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井星洲把头转了回来,对上那双布满密密匝匝血丝的双眼,“对,我就是畜生。”
他掐住任镇脖子把他按回床上,任凭他狂怒挣扎,嘘声道:“所以你最好别再惹火我,不然我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井星洲三两下就解开了任镇的浴袍,他把任镇的脸按进枕头里,对着这具熟悉的身体为所欲为。
井星洲在他耳边恶劣地说:“都泛滥成这样了,其实你也很爽吧?”
任镇沙哑着嗓子低吼,“滚!”
“你明明也很喜欢我,为什么不愿意承认?”井星洲重重地一击,换来任镇痛苦的喊叫,“难道苏清妍比我更让你爽吗?”
任镇喉咙里涌起浓郁的血腥味,他从落地窗里的倒影里看见两人的身影,就像野兽般疯狂交媾。
只有原始的冲动,没有一丝感情。
井星洲怎么能和前段时间判若两人?
任镇为自己之前无数次的动摇感到可笑,幸好他没有接受井星洲,这个人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清过。
以前是,现在也是。
任镇在一片寂静中嘶哑开口:“你敢拿彤彤威胁我,我们绝对不可能再回到过去。”
身后的人明显动作一顿,然后施以更重的力道。
井星洲破罐子破摔地说:“没关系,反正你还在我身边。”
在情欲登顶前,井星洲用力把任镇抱进怀里,仿佛要让两人融于血肉。
他在任镇耳边酝酿着极具威胁的警告:“这是最后一次。”
“如果你再敢背叛我,我会用铁链把你绑在地下室里,让你只能张开双腿给我生孩子。”
任镇目光空洞望着窗外一望无际的大海,心仿佛也跟着坠入无边的黑暗。
结束这场单方面的掠夺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井星洲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穿上走人,他来到门口,对看守的保镖说:“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他踏出房间半步。”
保镖低头,“是。”
井星洲阴沉沉看着他,“如果他不见了,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保镖猛地打了个激灵,低头道:“井少,您放心,我一定看好任先生。”
井星洲回头看了眼床上的任镇,他攥了攥拳头,大步离开。
任镇几近失去意识,他整个人陷进被子里,双眼紧闭,睫毛跟着呼吸的频率微微颤抖。
任镇浑浑噩噩间做了个梦。
他梦见彤彤被关在一个四面封闭的笼子里,她无助地抓着栏杆,脸上充满恐惧的表情,眼泪在眼眶打转。
彤彤大喊道:“爸爸,救我!”
任镇心脏一紧,朝着彤彤的方向拔腿跑去,“彤彤!”
彤彤从栏杆里伸出手,害怕地大哭起来,“爸爸,我害怕!”
无论任镇怎么移动,始终在原地打转。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兜头罩下,他抬起头,井星洲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边。
井星洲说:“你再也别想见到女儿了。”
任镇眼睁睁看着井星洲拖着那个笼子离他越来越远,直到黑暗吞噬彤彤。
走廊里,保镖给井星洲打电话:“井少,任先生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井星洲握笔的手一顿,他抬起头,沉声道:“一口都没吃?”
“是。”保镖说:“任先生一直躺在床上睡觉。”
沉吟片刻,井星洲说:“我现在回去。”
半个小时后,井星洲回到别墅,他来到房间,任镇还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躺在床上,身上连件衣服都没有。
井星洲来到病床边,居高临下看着隆起的被子,“该吃饭了。”
任镇安静地躺在床上,没有回应。
井星洲眼眸一沉,他掀开被子,只见任镇脸色泛着不自然的潮红,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打捞起来似的,浑身都湿透了。
井星洲心脏一紧,他弯腰摸了下任镇的额头,发现他皮肤滚烫得厉害。
身后的保镖机灵地说:“井少,要送医院吗?”
井星洲沉默片刻,“不用,去请我的私人医生。”
“是。”
保镖马上拿着手机出去打电话。
半个小时后,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医生赶到了别墅,他是井家合作多年的私人医生,可以算是井父的老朋友了。
一进屋,老医生就闻到浓郁的情事后的味道,他轻咳一声,对着坐在床边的井星洲喊了一声,“井少。”
井星洲好像才察觉有人进来,他抬气头,看向老医生,“他发烧了,给他看看。”
“是。”
老医生放下.药箱,拿出体温针,塞进任镇的嘴里。
过了一会儿,他抽出体温针看了一眼,皱眉道:“都快四十度了,怎么到现在还没送去医院?”
说着他伸手就要掀开被子检查,被井星洲一把抓住手腕。
老医生解释说:“我要给他检查一下。”
井星洲沉声道:“我已经看过了,他下面有些撕裂。”
井星洲“下面”两个字说得很含糊,老医生以为是指任镇的后面,却没想到眼前的人是个双性人。
老医生沉吟片刻:“那应该是伤口撕裂感染引起的发烧,建议还是送到医院就诊比较好。”
井星洲想也不想地说:“就在这里给他治。”
老医生不赞同地说:“井少,他烧得有点厉害,这样太危险了.......”
话音没落,井星洲扭过头,面无表情看向他,老医生立马噤声。
井星洲撩开任镇额前湿漉漉的头发,喃喃道:“他太不听话了,只要一有机会他就会离开我,我不能冒这个险。”
“给他输液吧。”这次井星洲的语气是不容拒绝的强硬。
老医生叹了口气,只能听井星洲的。
他给任镇扎针吊水,留下一只药膏让井星洲帮忙上药,又叮嘱了些注意事项,这才离开。
老医生一走,房间里重新恢复安静。
井星洲坐在床边注视着任镇苍白的脸,他生病时完全褪去了平日里的凌厉,只剩下不符合气场的虚弱。
井星洲用拇指蹭了蹭他的嘴唇,自言自语地喃喃:“所以你为什么要惹我不痛快呢?”
“我演了这么久的戏,好不容易让你和彤彤接受我,结果都被你给毁了。”
任镇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
他吃力地掀开眼皮,咸涩的汗水流进眼睛,眼前的视野一片模糊。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滚烫得就像在火炉里面架着烤,骨头缝里都透着股难受。
旁边响起井星洲的声音,“你醒了。”
任镇没有转头,他能感觉到井星洲在看着他,他闭上眼睛,喉结隐忍地动了动。
井星洲淡淡道:“起来吃点东西吧,你发烧这两天都没有怎么进食。”
任镇冷冷地说:“你现在来装什么好人?”
逼他跟彤彤父女分离,又把他折磨成这幅鬼样子,全都拜井星洲所赐。
井星洲避而不答这个问题,“是你前段时间最喜欢的早餐,我特意让人去买的,冷了就不好吃了。”
任镇扭头看向他,哑声道:“我要跟苏清妍通话。”
井星洲眉眼冷了下来,沉声道:“没门。”
任镇强撑着病体,一字一顿清晰地说:“让我跟苏清妍通话,我要确认她的安全。”
“你就那么在意她的死活?”井星洲眼里升腾气怒火,捏着碗的骨节发白,“在意到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管了?”
“我变成这样是因为谁,你心里没数?”
任镇失控地低吼,因为太激动,他用力咳嗽起来,一把甩开井星洲伸过来的手。
“让我打一个电话。”任镇喘了口气,胸口起伏微弱,“如果你对我和女儿还有一丝愧疚的话。”xiumb.com
井星洲寒声道:“其他人可以,但是苏清妍,没门。”
似乎不想再听见任镇提起那个女人,井星洲舀了勺粥吹凉,送到任镇嘴边,“张嘴,吃点东西。”
任镇眼里那抹仅存的希冀彻底熄灭,把头转开。
井星洲捏住任镇的下巴,强硬地扳过他的脸,“我再说一遍,吃饭。”
见任镇依旧不为所动,井星洲倾身逼近,威胁道:“如果你不吃,我就让你下面两张嘴吃干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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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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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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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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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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