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去了趟礼服店,就是上次结婚时他们去的那家,只不过这里的导购已经换了一批人,没人知道他们曾经来这里定过一次礼服。
导购一见到有客人,马上迎了过来,“你好,请问是买礼服吗?”
任泽明点头,“对。”
导购看了看四周,“新娘子没来吗?”
任泽明一噎,看向身旁的蒋嘉佑,果然他的脸已经黑了一圈。
蒋嘉佑面色铁青,沉声道:“我就是他的新娘子。”
导购脸上一红,歉意地说:“抱歉,抱歉,我以为你们是朋友........”
任泽明噗嗤一声笑了,蒋嘉佑脸色更加难看,“我和他看起来这么不像一对?”
导购急忙找补道:“不是,我不是这意思,因为你们长得都太帅了,所以我才没联想到那里去。”
这话听着还算好听,蒋嘉佑表情这才缓和了些,“算你有眼光。”
任泽明不想蒋嘉佑再难为导购,拉着他逛了起来。
导购为了找补,热情地给两人介绍礼服款式,好巧不巧,挑的正好是当初任泽明挑的那款礼服。
蒋嘉佑脸色变得有些不自在,“这件不好看,换一件。”
话音刚落,任泽明从导购手里拿过那间礼服,认真地说:“我觉得挺好看的。”
蒋嘉佑喉结滚动了下,他悄悄凑近任泽明,低声说:“换一件吧,这件多晦气。”
任泽明故意逗他,“晦气什么?”
蒋嘉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上次他们两人穿着这套礼服结婚,结果婚礼上闹了那么大的笑话,他不想让任泽明一看见这件礼服就想起上次的糟心事,给自己制造心结。
蒋嘉佑故意岔开话题,“你看这里这么多新款,那件款式都旧了。”
任泽明忍着笑,“越旧才越经典。”
蒋嘉佑恨不得给任泽明磕个头,好说歹说才让他放下手里的礼服,他松了口气,连忙拉着任泽明去另一边挑礼服,生怕他又反悔。
任泽明看着蒋嘉佑一边挑礼服,一边在两人身上比划,心里有些感慨。
上次来这家婚纱店时,蒋嘉佑还一脸不耐烦,恨不得当场甩手走人,可是现在蒋嘉佑却变成那个主动挑礼服的人。
真是世事无常。
蒋嘉佑一回头,就看见任泽明在发呆,他凑了过去,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这里的礼服?”
任泽明拿起蒋嘉佑手里的礼服,“没有,挺好看的。”
“那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样子?”蒋嘉佑有些不放心,“你是不是累了?那我们明天再来逛。”
任泽明笑了笑,“我不累,还可以继续逛。”
蒋嘉佑总觉得任泽明有些不对劲,他追问道:“那你到底怎么了?”
他追问个不停,好像不问出个答案不罢休,任泽明只好说:“我只是想到上次我们来这里挑礼服的时候,你坐都坐不住,恨不得马上走人。”
提到上次的事,蒋嘉佑脸色僵了一下,脑袋沉重地低了下去。
他低声说:“那时候我是不是很混蛋?”
任泽明坦然地嗯了一声,“挺混蛋的。”
蒋嘉佑急了,“那时候我也不知道犯了什么混,其实我没那么讨厌你,我就是不喜欢被长辈管着......”
“都过去了。”任泽明抬手摸了摸蒋嘉佑的脸,“我没怪你。”
他心里有些后悔说了实话,毕竟这种事提了对他们没有半点好处,只会让蒋嘉佑想起他以前有多么混账,从而对他感到内疚。
可是他最不需要的就是蒋嘉佑的内疚,他只想两人以后好好过日子。
蒋嘉佑抬起胳膊,掌心覆上任泽明的手,在他手心蹭了蹭,“反正以后我们就成一对了,你要是生我的气,你就打我,骂我,我保证一句话不吭。”
任泽明被逗笑了,“好了,快挑吧,不然来不及去买戒指了。”
两人挑了半天,终于挑到一件满意的礼物,据说是这个牌子的设计师刚出的款式,还是手工缝制的,每个尺码只有三套。
任泽明拿着礼服去了试衣间,刚准备拉上帘子,蒋嘉佑忽然从外面挤了进来。
任泽明脸上一热,“你干什么?”
蒋嘉佑面不红心不跳地说:“换衣服。”
导购就在外面,任泽明轻咳一声,难为情地说:“隔壁还有位置,你去隔壁。”
“隔壁有人了。”蒋嘉佑贴着他耳朵说:“刚来的一对情侣,我们总不能霸占两个位置吧。”
任泽明很怀疑蒋嘉佑在骗他,可是他们现在这副样子又不方便出去确认,迟疑的空档,蒋嘉佑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任泽明视线里一闪而过紧实的腹肌,他耳根浮起一抹难以察觉的红晕,眼见赶不走蒋嘉佑,他无奈转过身,背对着蒋嘉佑换衣服。
狭窄的换衣间里容纳两个成人有些勉强,他们一转身就能碰到胳膊,连对方手上的温度都感觉得清清楚楚。
任泽明只能不停告诉自己要冷静,佯装平静地穿衣服。
蒋嘉佑余光瞥见任泽明劲瘦的腰肢,流畅的腰线弧度下是挺翘白皙的臀部,那顺间他身体热了起来,好像有无数蚂蚁在爬。
他喉结上下滚动着,强迫自己收回视线,体内的躁动压了又压,才不至于失态地失控。
蒋嘉佑正整理着衣服,忽然听见前面传来任泽明询问的声音,“你觉得怎么样?”
蒋嘉佑抬起头,那瞬间他看呆了。
任泽明额前的黑色碎发微乱,深色礼服衬得他腰窄腿长,就像为他量身定制的一样,凌乱的美感让人有种撕开的冲动。
任泽明眨了眨眼睛,“怎么样,不好看吗?”
蒋嘉佑终于忍不住似的,把任泽明抵在墙上,一记热吻堵了上去。
他就像头生猛的野兽,接吻都带着股年轻气盛的狠劲,任泽明总有一种快要被吞之入腹的错觉。
就在他被亲得浑浑噩噩时,感觉到他的裤子拉链被拉开了。
任泽明身体猛地一僵。
蒋嘉佑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任泽明脖子上,感受到他身体的变化,任泽明微微挣扎起来,“你,你别乱来,这里是试衣间。”
蒋嘉佑泄愤般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我忍好久了。”
这半年来他就跟吃斋念佛的和尚差不多,每次忍不住,他就告诫自己,等他们考到一个好成绩,堂堂正正把任泽明娶回家以后,就不用再憋着了。
可是任泽明始终对那次在酒店房间发生的事有阴影,蒋嘉佑不敢逼他,每次都硬生生憋着。
他觉得自己迟早有一天会给憋坏。
任泽明浑身紧绷,生怕蒋嘉佑做出点什么被外面察觉,双手用力抵着他的胸口,“我们还在外面,有什么出去再说。”
他眼里一闪而过的恐惧落入蒋嘉佑眼中,那一刻他就像泄气的气球,主动松开任泽明的手,温柔地吻了吻他的唇角。“我知道你害怕,我不会强迫你。”
任泽明有些看不懂了,“那你........”
蒋嘉佑忽然露出几分痞坏的笑容,“我让你舒服舒服。”
说完他就在任泽明面前蹲了下去。
任泽明脸色一变,嘴里刚发出制止的声音就变成软绵绵的抗拒,他喉咙里发出隐忍的闷哼,漂亮的脖颈仰起,双手不自觉插进蒋嘉佑的头发里。
蒋嘉佑抬起头,含笑看着蒋嘉佑,他眸光闪动,让人看不懂他在打什么主意。
外面忽然传来导购询问的声音,“任先生,蒋先生,需要帮忙吗?”
任泽明张了张嘴,发出的声音有气无力,“不,不用了。”
外面安静下来,任泽明不知道导购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但是他现在已经没办法思考,只能被蒋嘉佑牵着走,在快感的浪潮中沉浮。
不知道过了多久,试衣间的帘子才从里面拉开。
蒋嘉佑和任泽明从里面走了出来,前者精神奕奕,后者的脸红得像烟台苹果。
导购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们,显然是听见了什么,“蒋先生,任先生,衣服合适吗?”
任泽明头顶都快烧着了,甚至不敢正眼去看导购,急忙把礼服递给导购,让她打包。
蒋嘉佑坏笑着舔了舔嘴角。
解决完礼服的事,任泽明打算去对面的戒指店看看戒指,被蒋嘉佑拦住了。
任泽明好奇道:“不是去看戒指吗?”
蒋嘉佑神神秘秘一笑,“你跟我来。”
任泽明一头雾水被蒋嘉佑拉回车上,按坐在座椅上,“你等一下。”
任泽明眼看着蒋嘉佑从脚下的公文包里拿出什么东西,递到他面前。m.xiumb.com
任泽明目光从蒋嘉佑脸上移到他手中的纸,发现是张草稿图,他心里的疑惑更深,“这是什么东西?”
蒋嘉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画的戒指,你看看怎么样。”
任泽明诧异道:“你画的?”
他从蒋嘉佑手里拿过草稿纸,上面果然是戒指的雏形,设计可以说是别具一格,不同于往常简单利落的婚戒,这个戒指的戒面上多了块可以移动的小铁片。
蒋嘉佑从后面抱住他,指着上面说:“这里推开以后,你知道底下有什么吗?”
任泽明摇了摇头。
蒋嘉佑把草稿纸翻了个面,是另一个角度的婚戒。
只见戒面上的铁片被推开后,下面赫然刻着两人名字的首字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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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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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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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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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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