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光线里,一道巨大的蛇影将他笼罩,蛇影那双金黄的邪性竖瞳捕猎者一般紧盯着他,流淌着令人本能就感到恐惧的危险气息。
“!!!”
盛皎一瞬被那双竖瞳摄住,毛骨悚然的恐怖感从脊背升起,一直往上蔓延到了头皮。
眼泪瞬间溢满眼眶,不受控制的颗颗滚落,在脸颊上带来湿凉的触感。
后知后觉的,盛皎缓缓感觉到自己脸上似乎……还有着不一样的湿凉,他慢慢转动眼珠,然后……
他看到,爬到他脸上的……
蛇。
“!!!”
莫大的恐惧几乎让他忘记了呼吸。
盛皎瞳孔骤缩,一瞬间心脏几乎从嗓子眼跳出来。
恐惧和害怕瞬间席卷他的大脑,承受超过阈值的恐惧的大脑一片空白,盛皎急促地喘息了一声,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微弱的颤抖哭腔。
“不……”
吐出最后一个音节,似是绷紧弦又陡然断裂的弓弦,小祭品软绵绵的向后仰去,不省人事。
他竟是直接被吓晕了过去。
蛇群涌动的速度停了一瞬,急切地爬上昏睡中的盛皎。
“嘶嘶嘶……”
……
吓晕过去的小祭品躺在柔软的大床上,他脸色苍白,鸦羽色的黑发在洁白的床单上散开,原本红润的唇瓣寡淡得像褪色的玫瑰那样灰白,不知道他在睡梦里还在畏惧什么,孱弱的身体正细细的颤抖着。
“呜……”小祭品秀气的眉头难受蹙起,唇里溢出幼猫一般的呜咽,精致的五官都可怜兮兮的皱在一起。
泪水从小祭品紧闭的双眼中不断地流出,滑过他带着病态红晕的脸颊以及微微张开汲取氧气的唇。
昏暗的烛光下,银发蛇瞳的大祭司长站在床前,正静静的凝视着他。
蛇的细鳞蹭过祭品细腻嫩白的肌肤,湿漉漉地蛇信舔舐小祭品身上渗出的湿汗。
一些成分不明的无色清液从小祭品的指尖蜿蜒绵亘到细白绵软的手臂,在小祭品的白袍上洇出一圈圈隐约透出肉色的水痕。
小祭品周身皮肤皆泛起嫣红,虾子一样蜷起。
他把脸埋进被子里,闷出一身的湿汗,又憋不住地从被子里钻出来,双臂搭在被子上,热气蒸红的指尖潮乎乎的,臂弯,颈窝,鼻尖凝了一片晶莹的细汗,从高处滑向低处,从深处涌向浅处。
巫青环微凉的指尖擦过小祭品脸上的湿汗,等反应过来,他已经将那滴晶莹的水珠放入口中舔舐品尝了。
甜的。
金色竖瞳微微眯起。
好香……
闻到气息的坏蛇愉悦躁动起来,几乎把自己扭成一条麻花。
是从哪里……
大祭司长升起了好奇,好奇小祭品的香气究竟是从哪个部位发出来的。
是性腺吗?
……藏在哪里?
“盛……皎?”大祭司长生疏地唤道。
如果盛皎还醒着,就能发现,大祭司长薄唇开合见,蛰伏在口腔中的鲜红舌头呈现出一种非人的细长,顶端还有着怪异的分岔,不像人的舌头,倒像是蛇的信子。
蛇信将他的小祭品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哪里都是香的。
嘶嘶……好香……
温暖又潮湿……
巢穴……
……浑身都是香的……连呼吸中都透出甜美的气味儿……
大祭司长金色的蛇瞳闪过一抹病态的痴迷,微微俯身。
……
微凉、硬韧,仿佛是巨蛇的鳞片缓缓蹭过他,沉重的分量压得他无法挣脱。
蛇……蛇!
“——!”
盛皎猛然从诡异的幻梦里惊醒,猛地坐了起来。
这个时候,他才发现,房间里除了他自己,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迷蒙的视线在看清床边站着的人影是神庭的银发祭司时陡然陷入凝滞。
在他对上银发祭司双眸的那一瞬间,盛皎恍然感觉自己好像又看见了那双熟悉的冰冷竖瞳。
被毒蛇凝视的错觉再度升起,盛皎急促地喘了一口气,眼睛睁大了惊恐地望着眼前的大祭司长。
像一只受惊过度,恨不得把自己的浑身的皮毛都毛炸开的小动物。m.χIùmЬ.CǒM
巫青环察觉到他的恐惧,却好似无法理解他为何而恐惧,目光探究似的打量他,祭司逼近他,问道:“你在害怕?”
盛皎的大脑还一片混沌,身体却本能地往后退去,被大祭司长抓住了手腕。
“为什么?”大祭司长问他,放轻的声音掺了几分说不清的味道。
对上大祭长司冷淡得没有丝毫活人气息的脸,盛皎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纤细的手指攥紧了被褥,花瓣粉的指尖用力得都发了白。
“我……”漂亮双眸瞬息浮起水雾,漂亮的小祭品茫然又无措地皱起眉头。
他在怕什么?
是……
迷蒙的双眼一点点恢复清明,又在不知不觉间重新陷入泥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圣池洗礼的时候受凉了,他总感觉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有点不舒服。
“告诉我,”大祭司长头部缓缓游移般的凑近了他,更近地逼视他:“你看到了什么?”
对上祭司带着邪异魅力的眼瞳,盛皎原本就还处于浑沌的大脑晕得更厉害了。
是,是……
“蛇……有蛇……”噙着泪的双眸在烛火里像易碎的宝石,盛皎的声音低到近乎呓语。
“蛇?”得到答案的大祭司长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淡淡说道:“你看错了。”
看……错了?
盛皎眉头微微拧起,神色困惑,真的是他看错了吗?明明……
这个时候,系统的播报打断了盛皎的的思考。
【玩家赵晓啸生命值归零,登出副本。】
【玩家荀文**命值归零,登出副本。】
【玩家严鹏涛生命值归零……】
发生什么事情了?
怎么一下子就死了那么多的玩家……
接二连三弹出的系统播报声里,盛皎完全被巨大的恐惧所笼罩了。
他不清楚那些死去的玩家究竟是因为什么才会被清空生命值,他只再一次意识到他现在身处的是处处危机的危险副本,随时都有可能会死亡。
“我……看错了……”盛皎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凝结在睫羽上的泪珠掉落下来。
“对,是你看错了。”
大祭司长告诉盛皎,是他太饿了所以产生了幻觉。
在恐惧的时候,盛皎的脑子很容易变得不太好使。他本来就好骗,思考混沌的时候更是一骗一个准。
是的,一定是幻觉,祭司的房间怎么会有蛇,盛皎自欺欺人的想到,身体却仍是无法抑止地颤抖着。
双膝在恐惧软烂如泥,未知的惶恐使他簌簌落泪,小祭品两腮挂着眼泪,懵懂而乖顺地点头:“嗯嗯,我应该是看错了。”
像是被他的乖顺取悦,银发的祭司唇角翘了翘,吩咐仆人带小祭品去餐厅进食。
“……嗯,谢谢您的关心,大祭司长先生。”小祭品发着抖点点头,哆哆嗦嗦地抹了抹眼泪,拖着酥软的双腿慢慢爬下床。
布料摩擦间,宽大的白袍微微被带上了一点,盛皎看不见的地方,赫然映着一道刺眼的红痕,像是被一尾大蛇缠过裹过,才会留下那样清晰的巨大蛇麟印痕。
巫青环的眼眸一瞬闪过一抹金色,随即又恢复如初。
走到门口的盛皎似有所觉一般迟缓地回过头看了一眼靠坐在床头的银发祭司。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祭司的声音好像有些发哑,有点……类似于进食完毕的慵懒蛇嘶。
他大概……真的是饿昏头了吧。
祭司又怎么可能会是蛇。
盛皎脑袋浑浑噩噩地想到,梦游般跟着信徒NPC走向餐厅。
路上,021告诉他上一个副本拿到的镜子是高级副本的邀请函,按照他的玩家等级,这个副本不在他本来应该匹配的副本等级范围内,但因为那面镜子,他直接跳过了普通本和低级本。
【啊……】盛皎忍不住磕巴道:【怎么,怎么这样……】
怪不得一上来就是那么高的死亡率,原来是他进了高级副本。
盛皎轻轻吸着鼻尖,感觉自己更难了。
与此同时,用来提供信徒和底下上供来的祭品进食的餐厅一片热闹,完全之前没有在教条的拘束下的死寂。
一个见习祭司衣袍的玩家站在餐厅的中心位置,摆出一副热心前辈的风范,给第一次进高级副本的普通玩家介绍了一下高级副本和普通副本的区别,着重强调了高级副本的危险系数。
“刚才的系统播报大家也听到了,根据统计投放到教廷地图的玩家总数大概是五十个,加上开局死去的,到现在,也就是说才刚开局,就已经七名玩家死亡,
相信大家也能更直观的了解到,高级副本不比你们以前那些靠运气就能混过去的低级本,现在是他们死,下一个轮到的可能就是你们。”
“可不是。”回想起听到系统播报心脏骤停的感受,玩家们纷纷吐槽这个副本危险系数高得离谱。
应该说不愧是高级副本,才刚开局,就已经有好几个玩家因为各种原因被干掉了。
这群玩家想尽一切办法,得到的线索也寥寥无几,进度最差的甚至连关键剧情的NPC都没机会见到。
汪向荣眯着眼睛扫视了整个餐厅一圈,作为一个准高级玩家,他的幸运值高达71,这足以他在神殿底图傲视绝大部分的玩家。
在轮回空间,玩家每进一个副本都会随机匹配到一个身份,就像这个副本,幸运值稍高的玩家比如汪向荣,获得的是见习祭司的身份,比他差一点的拿到的是教廷高等信徒的身份,至于幸运值低的玩家,他们拿到的身份牌就不行了,不是神庭里的仆人,就是神庭辖地献上来的祭品。
仗着餐厅被高级玩家用技能罩住,里面的声音传不出去,不会被副本的NPC听到,汪向荣大声地吆喝了一声。
“当然,大家也不要太过惊慌!”
“只要你们听话,我保证能带你们过关。”
“大家齐心协力,俗话说,团结就是力量,大家也别藏着掖着,把找到的线索分享出来,集齐众人的智慧。”
菜鸟玩家姜明诚已经被吓成了一只鹌鹑,明明身份卡也同样是见习祭司,汪向荣仗着身份已经笼络起一批小团体,他却连自己负责的祭品玩家都没笼络住,一个人在角落菜鸡自闭。
餐厅中心靠外的位置,一个抽到祭品身份的玩家抱怨自己倒霉,说自己之前的一举一动都在NPC的监视下,一点小动作都不能搞。
如果不是他的同伴抽中的身份正好是看守祭品的高级信徒,成功更换成他看守人,他现在连饭都吃不上,更别提和其他玩家碰头交换线索。
“你这还不算倒霉的。”另一个抽中仆人身份的玩家插嘴:“我之前遇到的那波玩家才算倒霉,他们抽中的是逃跑的祭品身份,直接就是一个开场杀。”
像是想起了什么,这个玩家啧啧啧的摇头,一脸惋惜。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那位风头正盛的新人也在那群逃跑的祭品里面,这会大概已经没了。”
一个认识他的菜鸟玩家听到这个,马上表示置疑:“田承安你是说那个钓王大佬?!不可能吧?”好歹是能第二个副本就进高级副本的大佬,哪有那么快就没的。
“我骗你干什么,千真万确,我亲眼看到他被送到大祭司长的房间去检查‘贞洁’,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整个副本里对于祭品的贞洁有多看重,钓王……”田承安表情暧昧,“是吧,一个不贞洁的祭品会被怎么处理,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
其他玩家纷纷会心一笑,幸灾乐祸地说道:“谁叫他没有本事只知道靠钓男人通关,现在遭到反噬也是活该。”
一直都有在旁边偷听的姜明诚听不下去了。
“你们根本不懂盛大佬的厉害!长得好看就是小白脸吗?盛大佬那是叫知道利用自己的优势……”姜明诚涨红了脸,“你们几个说他没本事,又有哪个做到第一个副本就能冲上新人榜前三?”
听到这个,这群玩家瞬间就被砖头砸到的狗一样开始叫唤,七嘴八舌的点评起来。
“切,什么新人榜第三,”准高级玩家葛兴发表示不屑一顾:“不过是走了狗屎运误打误撞碰到恋爱脑的boss,但凡换个副本,他都活不过十分钟……”
汪向荣表情严肃地对姜明诚说:“成为高级玩家靠的不是脸,而是实力。”
有了正牌高级玩家的站队,这群玩家更是兴奋得像在鸡蛋上发现缝隙的苍蝇一样嗡嗡乱叫。
“就是,不过是通关了一个新人副本,还真以为自己是大佬了,居然还敢进高等副本,真是自寻死路。”
“没什么本事的花瓶,也就吊吊低级副本里的boss,高级副本可不是他过家家一样的新手副本……”
就好像突然被勒住了喉咙,这群玩家的高谈阔论戛然而止,只见他们口中被祭司撕碎的主人公被仆人NPC簇拥着护送到餐厅。
一身无垢白袍,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伤痕,连头发丝都像是被好好打理过的优雅。
再看那群仆人NPC对盛皎的态度,这哪里是押送祭品,分明是对待什么身份高贵的大人物。
看清这一幕的一众玩家眼睛都要瞪出眼眶。
怎么可能!?
他抽中的身份牌明明是必死牌,怎么看起来比他们所有人混得都要好?
整个饭厅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满脸懵逼的看着盛皎被众星捧月的护送着走进餐厅。
盛皎咬着嘴唇,进入餐厅的脚步微微一顿。
怎……怎么了?
为什么大家都这么看他?
就好像看到什么难以置信的画面一样……
在仆人NPC的指引下,盛皎坐到餐厅里位置最好的那个位置。
镶嵌着珍贵宝石的精致食盒打开,冒着热气的食物摆到盛皎身前的桌子上。
蓬松柔软的白面包,炸得金黄酥脆的鱼排,一大碗奶油炖菜……旁边的玩家眼睛都红了,无论是那一个都远比他们碗里的清汤寡水更精细丰盛。
这区别对待能再明显一点吗?!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和盛皎吃的食物一比,他们吃的简直就是泔水。
好恨!
羡慕嫉妒恨!
自诩靠实力通关的技术型玩家感觉自己的脸都被打肿了,在旁边酸溜溜的嘀咕一句“运气真好”端着自己的碗换一个离盛皎远一点的位置。
一开始就站盛皎是深藏不露的大佬的那群玩家高兴得像打了胜仗一样的将军,一个个昂首挺胸的,仆人NPC一走,就立马围到盛皎身边去了。
“大佬求带!”第一个投诚的就是姜明诚。
盛皎捏着汤匙呆呆地看着围上来的几个玩家。
大佬?
他……他吗?!
迷蒙的双眼逐渐恢复清明,反应过来的盛皎羞耻得脚趾蜷起,他明明是菜鸡才对呀……
盛皎对021嘀嘀咕咕:【好奇怪啊……他们为什么会误以为我是大佬吖?是误会吧?唔……我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
【不用。】021简短否决了他,还劝他维持大佬的身份不要露馅,不然会被欺负。
小傻皎懵懵懂懂,【为,为什么呀?】
【你自己想,如果被其他玩家知道,你是这个副本等级最低的玩家,你是会被保护还是第一个推出去当炮灰。】
盛皎:!!!
小美人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也张了张。
呜……他不要被欺负。
盛皎菜菜发抖。
【明,明白了。】盛皎咽了口唾沫,强装镇定,学着大佬的风范,大方的把自己的饭菜分出去。
姜明诚埋头就吃,一边吃还一边发出感慨:“哎呀妈呀,真香。”
另外两个菜鸟玩家也故意吃得特大声,直酸得那些喝烂菜汤配黑面包的玩家食不下咽。
盛皎吃饭速度慢,他才吃了一半,餐厅里的玩家都基本上已经进食结束,甚至已经开始探索神庭的地图。
这一次的高级副本实在不同寻常,不提高得离谱的死亡率,所有玩家从进副本到现在,大半天都过去了,居然还没有刷出主线任务。
有玩家猜测这一次的主线任务可能要靠玩家自己触发。
这个时候,重新回到餐厅的玩家汪向荣清了清嗓子:“我和同伴发现教廷有一个禁地,我们怀疑这一次的线索就在里面。”
一听到可能有线索,玩家们耳朵都竖了起来。
见这群玩家的注意力都被他抓住,汪向荣满意的收回视线,抛出下一句话:“我已经把看守的NPC都引开了,要和我们一起去找线索的提交一下组队申请。”
“握草!大佬牛批!”
“不愧是高级玩家!就是厉害!”
“没有没有,”汪向荣嘴里谦虚,眼神藏不住的得意,还不忘拉踩一下盛皎:“我只是比某些靠脸靠运气的玩家更努力罢了。”
他这话一出口,立马得到一堆玩家的追捧。
“就是就是,明眼人都知道哪一个才是真正能带自己通关的大佬。”
硬了,拳头硬了。
“大佬不要理这群酸鸡,那撒比就是嫉妒大佬。”
盛皎摇了摇头,表示他没有关系,慢吞吞地咽下最后一口汤,他起身也走出了餐厅。
“我们也去找线索吧。”
说实话,到现在系统都没有一点关于通关副本的提示,盛皎的心里慌得一匹。
还是先找线索吧,总归是不能闲着。
在副本里咸鱼,是会死翘翘的。
……
守卫不在,整个禁地到处都是翻找线索的玩家,画面一时其乐融融。
“这里有一扇暗门,没有钥匙打不开!有谁有解锁技能快过来帮忙。”
“我会!”一个矮个子玩家挤进来,跑到门前开始捣鼓。
随着时间的流逝,门没有打开,空气却变得越来越阴冷。
“……我有种不妙的预感。”一个玩家打了个哆嗦,然后瞬间僵硬。
——那群守卫NPC,居然回来了。
“擅入禁地,死!”守卫的视线落在这群玩家的身上,声音里的冰冷恶意让所有玩家升起一股悚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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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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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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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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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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