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一个人在楼下站了许久。
才装作无事发生的回了家。
晚上八点,盛斯年准时到了家。
因为盛夫人的突然到来耽搁了一些时间。
盛斯年进门的时候,江洛的晚饭还没有做完。
江洛在厨房里听到开门的动静,拿着锅铲从厨房门口探出头来往外看了一眼。
盛斯年站在玄关处,跟他相视一笑,换好鞋进了趟洗手间洗了个手。
出来后转身进了厨房。
江洛正在翻炒锅里的菜。
盛斯年进去之后直接从身后搂住了江洛的腰。
手搭在他的腹部轻轻抚摸了几下。
江洛拿着锅铲的手微微一顿,随即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继续炒菜。
盛斯年抱着他,低头亲了亲他的耳垂,轻声问,“有没有想我?”
江洛脸色微微泛红,只笑不语。
盛斯年伸手勾了勾他的脸,让他转过脸来看着自己。
“怎么只笑不说话?”
江洛漆黑的眸子轻轻的对他眨了眨,仰头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下。
“我在炒菜,你快出去等,不要捣乱。”
盛斯年抱着他不松手,语气像是在撒娇,“那你再亲我一下。”
江洛看了他一眼,有些无奈的仰头再次去亲他的下巴。
但盛斯年突然可以往下低了低头。
江洛的唇最后不偏不倚的刚好落在他的唇上。
盛斯年含着他的唇,轻轻咬了一下,才有些不大情愿的把人放开,转身出去了。
江洛看着他的背影,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就暗淡了几分。
他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继续炒菜。
差不多二十分钟,江洛端着最后一个菜从厨房里出来。
刚准备喊盛斯年过来吃饭。
就听到他站在阳台上接电话的声音。
江洛无意听他的谈话。
只是房间太小,小阳台与客厅的隔音效果并不好。
即使盛斯年把阳台上的玻璃门给拉上了。
江洛还是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些他说话的声音。
比如:
“江洛肚子里的孩子当然是我的。”m.xiumb.com
再比如:
“今晚我没空回去,孩子的事情回头再说。”
江洛不用细想,也能猜到那边问话的人一定是盛夫人。
他用力攥了攥双手,摊开掌心轻轻的抚摸着自己的腹部,眼睛有些微微泛红。
盛斯年很快结束电话走进来。
看到江洛坐在沙发上,眼角湿红,轻皱了下眉,“怎么了?”
说着走到他面前蹲下,问道,“哭了?”
江洛吸了吸鼻子,抬起头冲他笑了一下,“刚才切洋葱辣到眼睛了。”
盛斯年听到这话也没多想,抽了张纸巾按了按他的眼角,道,“难不难受,要不要去洗个脸?”
江洛站起身,点点头,“那你等我一下。”
走进洗手间,江洛到底没能忍住泪水落下来。
他把水龙头开的很大,任由泪水流了一会儿,才快速的洗了把脸从洗手间里出来。
盛斯年已经摆好了碗筷。
看到他出来,立刻对他招了招手。
江洛走过去。
盛斯年随手帮他拉开身边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他一直低着头,盛斯年没看到他脸上的表情。
等他坐下之后,盛斯年才发现他眼周很红。
比刚才没洗脸的时候更加的红了。
就像是狠狠的哭过一样。
盛斯年微微皱了下眉,抬手勾住他的下巴,“小孩儿,你怎么了?”
江洛还想借口说切洋葱的事。
盛斯年扫了一眼桌子上的饭菜,道,“撒谎也找个像样的理由,这一桌子的菜也没见哪道用了洋葱。”
“……”
“真当我不做饭就认不出来了是吧?”
江洛始终低着头不肯说话。
盛斯年这才清晰的感觉到眼前的人有些不对劲。
仔细想一想,似乎从自己进门开始,小海儿就不大对劲。
情绪有些不太高涨,连笑容都是硬挤出来的。
片刻后,盛斯年语气温柔的哄着眼前的小海儿,“发生什么事了?跟我说说。”
江洛像是一个锯了嘴的闷葫芦,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看多了就心虚的低下头,躲避他的视线不肯再跟他对视。
盛斯年着实有些无奈,轻笑了一声,依旧好脾气。
“有什么事情连我都不能说吗?”
江洛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午在楼下见到盛夫人的事情。
怕自己多嘴,显得在挑拨人家母子关系。
但是盛夫人的话仍清晰的绕在耳边。
江洛不可能全然不在乎。
以前他刚跟盛斯年确定婚约那会儿。
就见识到了她的强势。
还记得她看到自己时,眼中的轻蔑和不屑。
所以这么多年过去了。
他对这位盛家的夫人内心始终存着一丝惧意。
想着刚才盛斯年在阳台上打电话时说的那句:江洛肚子里的孩子当然是我的。
江洛就忍不住有些后怕。
怕盛夫人知道后,会想尽办法让他打掉肚子里的孩子。
江洛稍一沉默,再开口时,语气显得有几分凉薄,“盛先生,我肚子里的孩子真不是你的。”
他本来没想在吃饭前跟盛斯年说这个。
担心说完两个人都没心情吃饭了。
可情绪被逼到这了。
江洛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盛斯年的黑眸瞬间沉了沉,唇线抿直看上去变得不高兴起来。
江洛突然有些后悔。
本想着这是一顿开心的晚餐。
没想把气氛拉扯到现在这么尴尬的境地。
因为他这一句话,空气骤然安静下来,显得周围的环境都有些沉。
过了片刻,江洛伸手轻轻的扯了下盛斯年的衣袖,语气里带着一抹轻哄,“吃饭吧,再不吃饭菜都要凉了。”
盛斯年视线重新落在江洛的脸上,眼神暗暗地带着一抹阴翳。
江洛被他这么看着,多少有些不太自在。
这目光实在时有些凶了。
江洛瞧着其实挺怕的。
盛斯年再好的脾气,被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也多少会有点儿情绪。
更何况他的脾气从来就不好。
只是因为对象是江洛,才会刻意收着他一点就着的破脾气。
“你觉得我还能吃的下去吗?”
江洛微微抿住唇,再次沉默了。
盛斯年不想对他太凶,怕吓着他。
更何况他现在身体情况特殊。
不管怎么样,盛斯年都应该顺着他一些。
可一想到眼前这位不听话的总是跟他说孩子不是他的。
就好像不停的强调给他戴绿帽子了一样。
盛斯年那向来被捧着的臭脾气就有些受不了。
一次两次还好。
说多了不管盛斯年多么想相信,内心都不由得开始产生自我怀疑。
他跟着江洛沉默了一会儿。
眼看着江洛越来越低落的情绪,小脸垮的都快扔地上了。
盛斯年到底是没能忍心,低叹了一声,压下心中的不愉,出了个声,“吃饭吧。”
江洛闷闷的“嗯”了一声,情绪看上去依旧不太高,只是不再低着头,敢抬头看他了。
两个人对视了几秒。
盛斯年一颗心脏就被他的小眼神揉的稀巴烂。
那些破烂情绪瞬间就没了。
他兜着小海儿下巴,用另一只手点了点他又有些泛红的眼角,语气顿时又软上了几分,“还没怎么着你呢,又开始委屈上了?”
江洛轻轻的摇了摇头,拿起他面前的碗帮他盛了一碗汤,放到他面前。
盛斯年终是忍不住扯出一抹笑,很给面子的尝了一口,“很好喝。”
晚饭终是在这不尴不尬的气氛中吃完了。
饭后,盛斯年主动承担起洗碗的工作。
说是洗碗,其实盛斯年让人在厨房里给他安了一个洗碗机。
盛斯年只负责收拾好碗筷,放进去,启动程序,等洗完再取出来放到碗柜里就好了。
前后加起来二十多分钟,盛斯年便洗好从厨房里出来了。
江洛坐在客厅的榻榻米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电视屏幕。
电视上正在播放着一个黄金档的爱情狗血剧。
剧里的男主正在歇斯底里的冲女主怒吼,“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从厨房到客厅几步路的距离。
盛斯年缓缓地走过去。
江洛始终都没察觉。
盛斯年就知道小海儿肯定没在看电视,心思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他走过去,用手指点了点江洛的脸颊,“想什么呢?”
刚才从厨房出来时盛斯年洗了手没有擦,这会儿他手上还带着点儿水珠。
沾了水的手指有些微凉。
江洛被他手上的凉意,刺激的一下子回过神。
他没有听清刚才盛斯年说了什么,表情显得有些懵。
“洗好了?”
盛斯年“嗯”了一声,挨着他坐下,把人圈进怀里,用手从身后搂住了他。
他的下巴搁在江洛的肩膀上,动作温柔且眷恋的轻轻的蹭了几下,黏糊糊的喊了一声,“老婆。”
江洛心下一动,张了张嘴,到底没能把那句“你以后不要再这样叫我了”说出来。
这样的气氛,江洛有些不忍心再破坏。
他想着再等等吧。
等过了今晚,天亮之后,在做出了断。
现在他只想贪心让盛斯年多抱他一会儿。
江洛知道自己现在这样有些卑劣。
可是盛斯年总是让他忍不住变得贪婪。
比如现在被他这样抱着,江洛都有些不满足,还想要他身上的信息素。
也可能是近些日子盛斯年给他惯出的毛病。
每天到了这个时间。
江洛身体就自动开始渴望他的信息素。
根本不由自己控制。
江洛任由他抱了一会儿,突然反手握住他的胳膊轻轻晃了一下,问他,“今天没有安抚吗?”
盛斯年在他耳边低笑了一声,亲着他的耳朵含糊道,“想要了?”
江洛有些害羞的“嗯”了一声,面上却淡定道,“盛先生给不给?”
“信息素这东西只能给我老婆。”盛斯年抓住他的手放在掌心里轻轻捏了两下,诱哄道,“先喊个老公给我听听。”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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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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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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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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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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