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他又亲自去一趟驿馆,找到了二王子。
二王子这时候也是刚刚睡醒,他昨晚喝得也不少,如今看来还是一脸醉酒相。
“不知殿下前来,所为何事?”他仍是很恭敬,躬身拱手。
李恪走了进屋,招了招手。
手下人将两个担子挑了进来,摆在了堂中。
李恪笑道:“这是我蜀地最新生产的丝绸布匹,你远来是客,这点货物,便当是礼品赠送于你。也叫你验一验咱们的货,看看合不合心意。”
那二王子一脸惊喜,拱着手连道惶恐,但还是与那老者托利一起,踱到了货担边,伸手触了触里面的丝绸布匹。
“咦?这品相,倒是比咱们从吐蕃那边购来的,还要好!”
那托利只摸了一下,便赞叹道。
他又伸手触了触自己的衣裳,又往二王子身上摸了摸。
再抬起头来,托利大喜道:“这丝绸,比咱们身上的都要好,摸上去更细腻软滑!”
二王子也已站直身子,他大笑道:“殿下果真没有骗小王,这丝绸质地当真是不错!”
李恪看他二人身上所穿衣裳,应该也是从蜀地进的货,不过随着生产工艺的改进,丝绸的品质自然比以前的要好些。
他摆了摆手:“只要你二人觉得合意,那便行了!我蜀地像这样的丝绸,要多少有多少!”
“好!”
二王子大喜:“这等上好丝绸,我国内目前还无人能享有,一旦销往国内,定是供不应求!”
李恪笑着摇头:“只销往国内?二王子你的胃口也太小了吧!”
二王子一脸迷茫看过来:“哦?此话怎讲?”
李恪走到那货担边,指着里面的货物道:“本王敢说,你周边诸国,就没有比这更好的丝绸。一旦销外周边国家,定会被争相抢购!”
“销往周边国家?”
二王子想了片刻,惊奇道:“殿下的意思是,你允许我将这丝绸销往其他地方?”
李恪点了点头:“只要你能保证我的价格合适,自是任你往外销售。当然,你往其他地方销售,还是要打我蜀国的旗号,不可信口开河,说是你泥婆罗自己的产品。”
那二王子喜出望外,忙拱手:“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他看着地上的两担货物,欣喜地跪到了地上,以手轻轻抚摸,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
李恪将他那动作看在眼里,心中不免生笑。
这丝绸要他自己往边远地带销售,其实麻烦颇多。
现在虽是多了个中间商,但自己的利润不受影响,他倒是乐见其成。
反正这二王子是当地人,又与周边小国接触颇多,销售这些货品更为方便。
这样也能更快地扩大他蜀地布匹的知名度。
况且仅他一国的利润,怕还支撑不起他在国内扩大势力和影响力。
既然要扶这二王子起势,那就索性扶到底,彻底将他在泥婆罗国扶到储君的位子上,那自己后续的计划也更好安排不是?
“咦?这是什么布?”
这二王子在货担着摸索,又将那棉布摸了出来,仔细打量。
这棉布是李恪最新的发明,他们自然是不知道的。
李恪笑着解释:“这是我蜀地最新生产的布匹,价格比寻常的布要贵上一点,不过保暖舒适性更好。”
那二王子又抚摸着那棉布,点头道:“当真如此,这布摸上去比寻常的布要柔顺得多,若是做成衣裳穿在身上,定是比寻常的葛布衣裳要舒服。”
他又将那棉布拿给那托利,两人又抱着研究了一番,皆是面露喜色。
再度站起身,二王子笑意盈盈,他拱手谢道:“殿下当真是小王的大恩人,如此上等的货物,竟以这样低廉的价格出售于我……小王当真是感激不尽!”
李恪摆了摆手:“只要殿下记住,吐蕃是你我共同的敌人,咱们的生意就能一直做下去。”
他本是想把那羊毛衫送一件给他,若是他见了羊毛衫,只怕更要欣喜若狂了。
可是羊毛衫目前产量不高,而且将来另有他用,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随后,他又与二王子约定了第一次送货的量,再留下两个细作,等着跟二王子回国,认清了路,往后好作交易。
待一切处理好,这一趟与泥婆罗的交易,便算是告一段落。
李恪有把握,凭自己的丝绸布匹,应该能助这颇有见识的二王子在国内迅速发展。
只要这二王子稳住国内形势,拿到话语权,便是这泥婆罗反戈一击,攻向吐蕃的时候。
二王子倒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只在成都府又住了一日,便领着卫队与李恪的细作回了泥婆罗。
而李恪,则要忙着给泥婆罗准备第一批货物了。
一连忙了几天,终于将泥婆罗的事情忙完,李恪难得地在府中吃了顿午饭。
长孙嫣今日很是高兴,特意吩咐了厨子加了餐。
吃饱喝足,两人又坐了下来,闲聊了起来。
“殿下前两日送来的那羊毛衫,嫣儿试了试,穿起来很是舒适,当真谢谢殿下了!”
长孙嫣摸着身上的羊毛衫,感谢道。
前两日,李恪从外面给她带来了两件薄薄的羊毛衣裳,当时她觉得这东西看起来疏松透风,嫌它穿起来不够暖和。
可试了之后才知道,这羊毛衫穿在身上极其暖和,而且又十分轻便,当真喜欢得紧。
李恪笑了笑,摸着大腿道:“你喜欢就好,这东西是我的工厂里最新制成的,往后要销往各地呢!”
“殿下当真厉害!”长孙嫣已见识了李恪诸多本领,对他的能力再没有任何怀疑。Χiυmъ.cοΜ
她这时瞧见李恪仍是摸着自己的大腿,不禁奇怪:“殿下,怎么了?是在哪儿碰伤了吗?”
李恪摆了摆手,嘟囔着:“无妨!也不知怎的,从那一日喝了酒后,这大腿就多了块瘀伤,几日都没见好……”
“瘀伤?”
长孙嫣一阵心疼,忙凑了过去:“要不要……叫大夫来看一下?”
李恪摇头:“这点小事看大夫,你当你夫君是纸做的么?”
他说着便站起身来:“今日正好有空,便去各处工厂视察一番……”
“唉!”
长孙嫣忙叫住了他:“殿下,嫣儿也想陪殿下去外头转转……”
自前些天逛了那小吃街之后,长孙嫣一直窝在府中,倒是憋闷得慌,如今见李恪得了空,自然要叫他陪着自己四处看一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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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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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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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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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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