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这一征宁静的人间,他觉得心里好似被东西东本侵润了一样舒适,在这一刻,他仿佛觉得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只是这渺渺红尘中的一员,是这千百万年的历史里的一个过客。只是他又不仅仅会在历史上留名,随着他的名字还会记下很多事情,是战功抑或是其它的任何东西,功于过自有后人评说。
两人回到军营之后,他便将程亮狠狠的收拾了一通,那副凶巴巴的样子让倾歌有些想笑,而程亮却被他骂的不敢抬头。好不容易诸葛琛将程亮骂完之后道:“日后你再敢擅做主张的做任何事情,仔细我拔了你的皮,这一次也是她平安归来,若是有任何闪失你如何担待?”
程亮的脸成了苦瓜脸,他看了一眼在一旁气定神闲的倾歌一眼,敢怒不敢言。
倾歌淡淡一笑道:“他是你的人,无论你如何骂我也会过问。但是如果你已经骂完了,我们现在还是想一想要如何迎敌吧!”
“迎敌?”诸葛琛的眸子微微一眯道:“你向易子龙下了战书?”
“是!”倾歌淡淡的道:“其实你我早就料到今日里你和易子龙的谈判会失败,既然一定会失败,那么我就替你下了一份战书了。”
“你给他的那副画便是战书?”诸葛琛皱着眉头问道。
“是啊!”倾歌淡淡一笑道:“我和他之间总是有些牵扯不清的事情,我必须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我在你们之间,早就已经选了你,他是我的朋友,如果你和他真有了纠纷,我便会毫不犹豫的站在你这边。”
诸葛琛看着她问道:“可是我明明只见你给了他一副画……”
“有些狠绝的话我终是没有办法对他说的出口,所以便用画代替,你觉得不合适吗?”倾歌反问。
诸葛琛笑道:“合适,合适,再合适不过了!”他的凤眸已经笑的弯成了一片,明亮的眸子里还是温情和得意。
倾歌轻叹道:“我原本想将那副话等你们谈完之后再给他,没料到那般就被你们发现了,我无奈之下只得那样将画送给了他。他在那种情况下看到那副画,再加上我对他说的那些话,只怕会有些难过。只是再难过,这些事情都得做。”
“他有什么好难过的。”诸葛琛的凤眸微微一眯道:“不过我真的很开心,你就这般将你的心事告诉了他,让他对你彻底死了那条心!”
倾歌淡笑不语,程亮在旁道:“其实我倒觉得这件事情这般处理妙不可言?”
倾歌的眉毛扬了扬,程亮笑道:“世人都知皇上曾欠过他人情,站在道义这里实在是不方便直接向他宣战,可是贵妃娘娘这般送他战书,便是民正言顺了。贵妃娘娘是魏国人,而吴国灭了魏国,于情于理也该有些表示,省得全天下人都以为贵妃娘娘是个好欺负的主。”
“程亮!”倾歌轻喝道:“你把事情扯到哪里去呢?”
程亮笑道:“我哪都没有扯,只是想恭喜皇上,得到贵妃娘娘如此的帮助是上天给的恩赐!所以以后有什么事情娘娘可以直接对皇上说,不用我再这中间枉做小人了。而皇上也不用再禁娘娘的足了,放眼整个军营,只怕没有一个人能拦得住她。所以皇上还是体恤一下我们这些手下,不要让我们觉得太难做。”
诸葛琛和倾歌听到他这句话时相视一笑,倾歌淡淡的道:“原来你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不过是在为你自己说话,你也放心好了,你若是把事情做好了,皇上自会重重赏你,若是事情做不好,就算你舌若莲花,再能说会道也改变不了任何被罚的事实!”
诸葛琛的嘴角微微上扬,程亮拐了这么一个大弯来不过是为了说这些事情。只是他觉得程亮说的也有些道理,她若是想走,这个军营的确是拦不住她。
她的眸子转了转道:“比如说你这一次就有错,皇上,你想怎么罚他?”
程亮在心里大呼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却面上一片平静,轻轻摇着他的羽扇,看起来淡定至极。
诸葛琛淡淡的道:“现在正值用人之际,私做决定的我先替你记着,再说了今天骂也骂过了,也不再为难你了。这样好了,你先去筹军粮吧!现在粮草奇缺,你先筹十万石来好了。”
程亮满眼哀怨的看了一眼倾歌,长叹一口气便走了出去。世人都知道,现在筹粮是最难的一件事情,诸葛琛将这件事情交给程亮去做,便是在整治他。而且如果在指定的时间没筹不来军粮,倾歌只怕是真的会收拾他,他突然发现楚国有这样一个妃子,对他而言实在是一个灾难。
易子龙将那副画带回到军营之后,怔怔的看着那副画发呆,画其实极其简单,分成五副小画在纸的两侧,一副的人物画在正中央。
画里的男女分别是他、诸葛琛和她。
四副小画画的是他救她的情景,一副小画画的是他喂她服寒毒的情景,这些小画是告诉他以前的功过不管谁对谁错,都一笔勾消。
中间的大画画的是她站在诸葛琛的身侧,她的手里拿着一卷书,书上赫然写着《兵法》两字,旁边还写着魏、楚、吴三个字,而她和诸葛亮站在一起,画明明白白的告诉了他她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易子龙只觉得心里一股刺痛四处散开,眼里有了一抹无奈。她将这副画送给他的目的再明白不过!那就是两人以后再见面是就是敌人了,她不会对他手下留情,也告诉他不用对他留情。
易子龙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长叹一口气后又觉得气闷难挡,终是站起身来将那副画扔进了火堆。他在心里低低的道:“或许你说的很对,很多时候一旦松了手,就再也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错过了那就是永远的失去了!”
烛光将他的影子放的极大,在墙上投下了一个巨大的阴影,那一片阴暗一如他此时满心的黑暗,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他轻声道:“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把你当做敌人,可是你却对我如此残忍。倾歌,我到底要怎样做才能打动你的心?你就算是将那些曾经留下来的记忆全部抹去了,可是又有谁能将我心里的记忆抹去?如果能有选择,我宁愿这一生都不曾见过你,更不曾爱上你,可是老天爷,你为何会如此残忍?又为何让我们相聚相爱之后又让她将我彻底忘记?”
暗黑的天际,寂静的军营,四周一片凋零的感伤,侵入他烦乱的心间,他的眸子微微的暗了暗,升起了浓浓的无奈。他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之上,看着那副画成了灰烬,画成了灰烬,他的心也如那一堆灰烬,纵然心里有无穷无尽的相思和浓烈的情感,却是再也无法燃烧。
纵然再热烈也只是一摊死灰!
门被扣响,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淡淡的道:“进来!”
走进来的是一个副将,他将一封信放在易子龙的大桌上道:“殿下,今天下午七姑娘将这封信留下来之后就独自离开了军营。”
易子龙点了点头道:“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下去吧!”
副将走出去后他将那封信打开,信里只有一句话:“我走了,以后不会再来烦你,祝你幸福!”短短的一句话让他微微一怔,七姑娘态度的转变,让他一时有些接受不过来,却再次勾起了他的回忆。
他和七姑娘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对她只有兄妹之情,却终是有感情的,虽然恼她在大婚之日放走倾歌,也恼她在别院里想方设法的杀倾歌,可是他也知道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她的心里有他。
她的爱情对他一向很直白,他早早的就看到了,只是心里从始至终想的都只有倾歌一人,对其它的女子他便再看不过了。如果不是此刻心里感慨万千,只怕他也体会不到七姑娘对他说这句话时的无奈。
这一刻,七姑娘那一句简短的话语在他的心里引起了共鸣,同样都是对爱求而不得的人,同样都是满心里愁苦的人,他又何必再为难她?他猛然想起他曾经对倾歌苦苦相求的情景,再想起七姑娘对他对般依赖和撒娇的情景,他陡然明白了他曾经的举动也曾对她造成过困扰,那一夜她想尽办法要离开他的身边,想必对他的举动也甚是讨厌吧!
一念及此,他的心里泛起了浓浓的苦意,原来很多时候一厢情愿想为对方做些事情,想将对方留在身边,对对方而言都显得是那么的可恶。
易子龙将七姑娘的那封信也扔进了火盆之中,他淡淡的道:“对不起,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爱上你了。”当一个人的心被另一个人填满时,那么其它的人便再也进不到他的心里去了。
信在火盆里再次化为灰烬,却将整间屋子再次照亮,他又轻轻的道:“倾歌,以前我对你说的话都是真的,对你的情都是真的,可是却让你的心里生厌,你也放心好了,我以后不会再去烦你。但是你也要小心了,因为我不会因为对手是你而对你手下留情!从今往后,我们便是敌人了!”
当敌人两人字从他的口中说出来的时候,他只觉得心口一阵刺痛。他在冰河上受的内伤极其厉害,到此时都还未大好。其实倒也不是他治不好自己的伤,也不是那个伤太重无药可治,而是他不愿意将那个伤治好。就算是治好了身上的伤,心上的伤又何时才能治的好?
一个月后,易子龙带着十万人马朝楚国攻下的城池洛城进攻,诸葛琛带领十万人马迎敌。一时间,洛城旁尸体堆积如山,惨烈的战事将四处的百姓赶到远方避难。
这一日鸣金收兵之后,倾歌坐在岗楼上四处查看,她的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这一次的战争已经打了三天了,这三天来双方各有输赢,却是谁拿谁都没有办法。输赢并不算太大,而战士的伤亡却并不小,不远处的土地上已经磊起了一个高高的合坟。
她的眸子低垂,再如此下去,只会加剧死亡,和她的初衷便相差甚远了。眼前所有的一切,都和诸葛琛最初说的差不多,他们之间的战争,打到最后便是这般的让人觉得无能为力。
这几天来,她一直在观察易子龙的阵法,却见他的阵法极为精僻,将原本只是普通的战士经由阵法一组合便强了数倍。再加上地面上设置的一些陷阱,楚国的士兵便吃了不少暗亏。
这几日虽然楚国在诸葛琛的得体指挥下,没有吃太多的亏,但是长此以往,真正吃难受难的便是那些普通百姓了。军队的伤亡越大,便越是需要从百姓中征调壮丁,难道这一场战打完,整个天下的百姓人口也要减少几成?
通常越是强劲的对手,一交起手来杀伤便越多。难道真的要将所有的士兵全打完之后,才能平熄这一场战争吗?她的心里一片暗然,却又想起了三国的故事,以前魏蜀吴三国鼎立的时候,相互消磨,混战了几十年,那曾经的一代枭雄入了黄土后都未曾见到三国统一。
难道她这一辈子都要在战事中渡过?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讨厌战祸连连的日子,这样下去,她的幸福而简单的日子何日才能实现?
洛城的城墙高挺,易守难攻,或许她可以利用这一点来做一些文章。几个月前诸葛琛在这里打败沐桓的事情又在眼前浮现。她的嘴角染上了一抹笑意,轻身走下了高岗之后便去找诸葛琛。
诸葛琛正在大帐里与副将们商议明日如何布兵应战之事,见到倾歌进来便让她坐在他的身侧。
倾歌缓缓的道:“你是不是准备明日主动向易子龙发动进攻?”
诸葛琛答道:“易子龙的阵法厉害,如果不主动出击的话,我们的胜算并不大。可是一旦出动出击,又要担心在他会诱我们深入,再布下一些阵法,我们只怕是一点好处都讨不到。所以我也一直在发愁,这一场仗要怎样才能用最小的伤亡将他打败。”
倾歌点了点头道:“皇上说的很对,对于一个善用阵法的将军而言,在两军对磊的时候若是不进入他的阵中,便不会失了先机。可是如此一来便又显得极其被动,他若是步步为营,利用阵法将我们困在这城中,我们又当如何?”
“我这几日细细的察看了他的阵法,虽然精妙,却也不是没有破绽。”诸葛琛看着她道:“他所有的阵法都结合了五行八卦,五行八卦虽然变化万千,但是万变不离其宗,通常都是由一个生门,几个死门所组成,若是明白其中的变化,要破他的阵法便不是太难。”
倾歌淡淡一笑道:“可是我们必竟不及他对五行八卦了解,他今天可以布这个阵,明天就可以布其它的阵,我们若是逐个破解,总是太过被动。”
诸葛琛的凤眸里有了一抹笑意,他浅笑道:“你可是想到了破解之法?”
“破解之法倒是没有想到。”倾歌的眉毛微微一扬道:“其实我们也可以换一个思给模式,纵然他的变化再多,我们就以不变应万变。”
“以不变应万变?如何应对?”诸葛琛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倾歌淡淡一笑道:“我有一个法子,或许有些用处,但是能不能改变战局我并不必保证。”
诸葛琛微笑道:“不试一下又怎知不行?”
倾歌朝他浅浅一笑后道:“你说的是有些道理,所以我们一定要试一下。”她的眸子微微一眯道:“我听说附近的山上发现了不少的硫磺石?”
诸葛琛皱眉问道:“硫磺石和这一次的战事又有什么关系?”他知道她此时提出来便是有用的,可是有什么用,他却一时又想不透彻。
倾歌淡淡的道:“关系很大,你命人去采几车硫磺石来之后我再告诉你详细方法。”难得有他想不透的事情,如果她不卖一下关子,也太便宜他了。
诸葛琛点了点头后,朝她微微一笑,他的妻子素来特别的紧,只是不管她想用什么法子,到最后终是会告诉他的。
她的眸子微微一眯道:“你除了寻这些硫磺石之外,这几日紧守在城里坚守不出,不管易子龙如何叫阵也不要理踩,你不理踩他,他便也没有办法,这样便能避免不必要的伤亡。”
诸葛琛一时猜不到透她到底要做什么,却又知道她极其聪明,要这种东西只怕是极有深意,她此时不愿说也不打紧,反正他知道她一定是一心为了能将这场战打赢。
不到半天的功夫,硫磺便被采来了。硫磺散发出来的味道极不好闻,那些士兵俱都捂着鼻息。
倾歌看了看之后又命几百士兵将城里的厕所、猪、牛栏屋、庭院的老墙脚边的黑黑粘粘的土全部采来。
她让人采硫磺已让人觉得有些怪异,此时又去采那些东西,众将士更加不明所以,有人忍不住问道:“娘娘,你要那些脏东西做什么?”
倾歌还未回答,诸葛琛的脸色微微一冷道:“让你们去采就去采,问那么多做什么?”
众将士一见他们的皇上发怒,一个个再不敢说什么,赶紧拿着一应用具就去采那些东西去了。
众将士走后,诸葛琛又悄悄的问道:“倾歌,我也想知道你要那些东西做什么?”他实在是有些好奇,那些脏兮兮的东西一想起就觉得恶心的紧,她用那些东西做什么?莫不是见那些阵法太灵,以至于想用那些脏东西扔到那些士兵的脸上?
只是这个念头才一冒进他的脑海的时候,他又觉得有不可能,倾歌是什么样的人他再清楚不过,这种手法她不屑为之。再说了,若真是要拿脏东西扔的话,军营里有无数的大小便,又哪里轮得到那些东西,费力还不及屎尿来的恶心。
倾歌见他的眼里满是好奇,冲他淡淡一笑道:“这件事情还未做成,我先保密,你慢慢猜吧!”说罢,她便转过身去教人如何将硫磺提练出来。
诸葛琛的眉头微微皱起,脸上有些不太自然,倾歌回过头时见到他的表情忍不住想笑,这种东西她就算是告诉了他他也不会明白,还不如等将东西制成之后再用事实告诉他。
她是要提练炸药,但是她知道如果按照这里常规的方法去外面购买的话,会引起易子龙的注意,而且这个时代的火药的威力还不够,不将达到她想要的目的。所以她才决定自己亲自提练,一方可以遮人耳目,另一方面还事半功倍。
她又命人去寻了几车的草灰来,再命人寻了些竹筒过来。
很快硫磺已经被人按照她的方法提练出来了,而那些四处去寻找硝泥的士兵也已经回来了,此时硝泥还是一片潮湿,根本就不能用。她命人将那些湿湿的硝泥用摊成薄薄的一层,摊在城墙上晒干,夏天的太阳极烈,不消两天的时间,那些硝泥便成了黑黑的粉未了。
倾歌再将硝土、草灰和硫磺按照七十五:十二点五:十二点五的份量调和均匀之后,再用竹筒将那些东西装到三分之二处,再从中拉出一条引线。
诸葛琛在旁看着她有些奇怪的举动,眼里满是不解,倾歌的眼睛眨了一下看着诸葛琛道:“皇上,你武功卓绝,三丈之外的引线能否点着?”
“当然可以!”诸葛琛接过火箭便朝那根引线射去,他的箭法极佳,火箭射过去的时候没有碰到竹筒,却将引线点点,只听得一声巨响,把所有的人都吓了一大跳,那些竹筒的碎片四处翻飞,地上被炸了一个大大的洞。
巨大的威力将那些原本只在旁边看戏的将士吓的眼睛都瞪圆,一个个手招着胸口满脸的惊疑之色,刹是,整个校场上议论纷纷。
诸葛琛的眼里也有惊讶道:“这是火药?”他的凤眸微微转动,如果战场上真的有这么厉害的火药,那么打起战来便会事半功倍。
“是的!”倾歌答道。
“可是寻常的火药可没有这种威力!”诸葛琛看着倾歌道,他很好奇她从哪里知道这个古怪的配方。
倾歌淡淡一笑道:“若是有这种威力,我也就不用这么辛苦来做这些东西了,虽然这些东西的威力没有我预期的大,可是却也不错了,先将就着用吧!”
这种炸药其实还真的需要改良,制做的过程又危险的紧,她虽然早就命令那些士兵一定要小心,可是却还是在制做的过程中发生了一点小小的意外,将一个士兵炸伤了。只是威力比起这个朝代炸药而言,已经是厉害太多了。她以前自制过一些,常用来做不时之需,像这种大替模的生产倒还是第一次。
她的心里不禁有些担心,如果再这样下去,会不会伤到其它的士兵。
诸葛琛怔怔的看着她道:“你从哪里学会了这种制做火药的方法。”他的心里暗暗升起惊疑,以前魏楚交战的时候,她若是搬出这种东西来,就算是他再能征善战,只怕都会败在她的手中。他不由得暗呼侥幸,若是她真的是他的敌人的话,那将会是一个比易子龙还要可怕几分的敌人。
“不告诉你!”倾歌淡淡的道,她没有穿越前对这种制做火药的方法不屑为之,可是到这个时代之后,终是派上了用场。
诸葛琛的眼里有了一抹惊奇,漂亮的凤眸之中除了震憾之外还是震憾,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他的妻子居然还有这等本事。
倾歌命人用竹筒将那些火药装到三分之二处,将引线埋进去后再用油纸将顶端封起来备用,她知道若是真的打起仗来,这些东西便会派上极大的用场。而她一想到那火药的杀伤力,她的心里又是一片暗然,先进的武器是会替她赢得胜利,可是她的心里终是觉得有些难过。
只是一想到这种炸药的旦生不过是为了减少死亡,她的心里便又平静了些。
这几日来易子龙带着一众吴国士兵在城外叫阵,诸葛琛都不理踩,待得倾歌将那些炸药制好一千个之后,他依倾歌之言命人连夜将那些炸药准备好,第二日一对阵的时候,便命一个士兵将那些炸药扔进吴国的军队之中,另一个手拿火箭将那些炸药点着。
刹那间,只听得战场上传来了巨大的声响,那些声响伴着惨烈的叫声,将第一次见到这种威力的吴国士兵吓的不轻。后面跟过来的那些士兵不识的这种炸药的厉害,又跟着朝前冲去,又是一波炸药攻了过来,只见那片战场上一片血肉模糊,残肢断屑四处乱飞。
炸药将上炸起了无数个大洞,大洞的边缘处满是尸体。
一时间这片战场不再是战场,而是人间的地狱。!
战火所到之处,一片凄惨!炸药所到之处,几乎没有一个活口!
倾歌独自坐在城楼上看着眼前的情景,她的眸子忍不住微微的合了起来,两行泪水从她的眼角处滴落,这一幕惨烈的情景,她虽然早就料到,却没想到此时见到时心里却比她预期的还要难过!
她看一眼自己纤细的手指,她低低的道:“沐倾歌,你可知道,你这一双手上已经沾满了无数人的鲜血!你真残忍!”
她见诸葛琛雪白的战袍在战场上飞扬,她不禁有些暗然神伤,她为了帮他赢得这一仗,却让那么多的人失去了性命,她真的很残忍。等这场战事一罢,她再不会调配这种炸药,也不会把这种炸药的配方透露给任何人。她很清楚的知道若是任由这种炸药发展下去,会是怎样的情景。ωωω.χΙυΜЬ.Cǒm
易子龙显然也没有料到诸葛琛会有如此厉害的武器,他一见到眼前的情景,顿时呆在那里,待听得耳边的爆炸声四起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他转过身朝后看去,却只听到惨叫声遍野,吴国的士兵在楚国的攻击下已经溃不成军了!
他看了一眼站在城墙上一袭青衣的倾歌,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顿时明白楚军这些天来紧守不出的真正原因。他的心里一片暗然,无边无际的伤感向他涌来,他轻轻的道:“倾歌,这些东西是你发明的吗?你就真的要杀我吗?”
战场上杀声震天,惊的天边的云彩也多了一层朦胧。
诸葛琛看到吴国的士兵惨死的情景,就算是他见惯了鲜血的杀戮,也依旧觉得残忍无比,他的眸子里一片幽深。在这个世上没有人比他更讨厌鲜血,可是他却是世上见过最多血腥的人。而眼前的情景也有些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他虽然早就知道那些炸药的威力极大,却没有想到可以大到这种地步。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居然没有一丝喜悦,反而多了一分觉重,他见到远处的易子龙呆愣的情景,他的凤眸微微沉,却又见易子龙朝城墙的方向看,他扭过头一看,却见倾歌正立在城墙之上。
他猛的想起今天一早倾歌就来找他的情景,她满脸凝重的告诉他今天的战事她不会参与。他原以为是她厌倦了战争,所以才不想参加,现在想来,是她早就知道这一场战事的结果。也早已预料到战争的惨况,所以她才决定呆在洛城里。
诸葛琛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她讨厌杀戮,可是这一次却为了他连这些东西都用了,她的心里只怕也极为难过。他的凤眸里光华转动,暗暗在心里发誓,日后定要好好珍惜她,再不让他为了他的事情而费心和难过。
他手中的剑拔出鞘,凌厉的声音从他的嘴里传了出来:“杀了易子龙!”
他的声音才一停下,整个战场上满是吴国战士的吼声,那些炸药为了他们平添了极多的勇气,也将他们这几日被困在城时不能迎战的匪气也激了出来。再一想起几日的血搏,楚国的战士便杀红了眼,大刀长茅均往吴国的士兵身上招呼过去。
一时间,战事变得愈加的激烈,战场上战马奔腾,激起漫天的灰尘,血肉横飞,杀气四溢!
吴国的士兵再能征善战,在这一次的战事里却已然失了先机,再加上那些炸药时不时的炸响,更是让他们的心底生怯。而当他们心中的怯意一起的时候,一切便变得不同了,手中的刀再没有往日的凌厉,心里的气场便弱了好几分,面对死亡,他们本能的产生了惧意。
易子龙大呼道:“大家不用怕!”只是在这个时候,这样的一句话已经没有太大的作用了,没有人说不怕就会不怕的。更何况那些刀箭更是不长眼的,当吴国士兵们看到身边的朋友死在身边时,对死亡的恐惧也越来越大。
这一仗楚国大胜,易子龙原本布下的阵法一点用处都未曾派,就算是他命人将楚国的士兵诱入阵中,一个炸药丢进去之后来,所有的战局立马改变。
诸葛琛带着兵马乘胜追击,吴国的军心一乱,就算是易子龙再会带兵,这一仗也现也挽不回败势了。
这一仗,吴国军队死伤无数,兵败如山倒之倒,连带着附近的几个城镇也被诸葛琛一并攻下。易子龙见败成了这般,只得带着一众人等回到吴国休整,而诸葛琛也不是吃素的,根本就不给他休养生息的机会,带着兵马乘胜追击,吴国的几十万人马在这一场混战中失去了大半。
而易子龙也不是吃素的,他一边带兵撤退,一边利用山河的地形在北门关设下了一个巨大的阵场,诸葛琛带着一众人马不知不觉便走了进去,却发现根本就走不出来,而易子龙却带兵伏击,那些炸药再厉害,也炸不破以山河为媒的大阵。
楚国伤亡惨重,好在程亮带着余下的兵马未陷入阵中,沉着应战,将吴国的军队挡在了北门关之北,由于他的坚守,才免除楚军溃败之势,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
夜色已至,诸葛琛定定的坐在半山之上,他那双原本满是光华的凤眸在这一刻染上了层层忧思,他纵然战场很多年,却从来没有遇到这般的险境。他那张满是妖孽的脸上,此时写满了失落,还沾上了点点灰尘,让他看起来有些许狼狈之态。雪白的战袍也因为连续的征战,上面沾满了鲜血和泥土,看起来满是污秽。只是他的凤眸依旧坚定,纵然狼狈,却依旧丰神俊朗。
倾歌在他的身边坐下来道:“先吃点东西,我们再想退敌之策。”说罢,递给他一个已经有些发干的馒头,她那双清亮的眼睛里一如往昔的温润和清朗。自那一日在洛城大败易子龙之后,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以前也曾有过危险,却也及不上这般。
也是自从那一仗之后,她便一直跟在诸葛琛的身侧,为他筹谋所有的事情。这一次更是和他一起陷入了这个巨大的阵中,两人陷进来已经三天了,这三天来她也见识到了易子龙的厉害,他将山河纳入阵中,就再也不是她那枚炸药给突得了围了。
诸葛琛长叹一口气道:“我纵然沙场十几年,就算是第一次带着十万人马上战场,也不曾如此无奈过。”他看了她一眼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倾歌,累你为我受苦了。”他很清楚的知道如果再不突围而出的话,除了那些四处暗藏的危险之外,还得担心被饿死。
他们出发时只带了三天的干粮,现在已经是第三天了,如果再找不到出路,他们就算不被易子龙的伏兵杀死,也会饿死在这里。此时已到梅雨季节,这年天来,雨一直下的连极缠绵,更令众人愁苦不堪。却又没有半点办法。
倾歌的眼睛看着那一片暮色,轻轻咬了一口又干又硬的馒头道:“夫妻之间,本就是同甘共苦,没有什么受累不受累的。再则那一日我明明发现了异常,却没有阻止你,所以不怨你。”说罢,她朝他淡淡一笑,脸上一片云淡风轻,仿佛现在她根本没有身陷险境,而是在一个寻常的傍晚和他聊着天。
倾歌自己很清楚的知道,她的这些淡定全部都是装出来的,她比谁都再清楚不过这个阵有多么的凶险,除了要小心阵里的变故之外,还要担心易子龙派兵突袭。这一仗她不知如何才能渡的过!而她也再清楚不过,越是危险的情况,她便越需要淡定,只有淡定才能在这一片险境里寻到解决的方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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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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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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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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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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