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饭人吓的双脚发抖,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倾歌换上送饭人的衣裳便对那送饭人道:“陪我去天牢,若是好好听从我的吩咐的话,我保证不会伤害你,可是你若是想逃脱或是引起守卫的注意的话,我会先送你归西!”
送饭人忙点头道:“一切但凭公子吩咐!”
送饭人在前拉着车,倾歌在后推着车,两人走到天牢的门口,送饭人出示了腰牌后,两人极顺利的进入了天牢。天牢内犯每一间牢房里都关着几个犯人,大多面色苍白、神情呆滞,一看就知道已经在这里关押了多年。
楚国的天牢一共有三层,第一层关的是犯了重罪的普通犯人,第二层关的是犯了重罪的朝政要员,第三层关的则是一些极其重要的人物,具体是哪些人,则无人得知。
按照朱相所犯的事情,应该会被关在第二层,可是倾歌和送饭人将第二层的饭布完之后,都没有见到朱相,难道会是在第三层?
第一层和第二层已经守卫极其森严,到处是明岗暗哨,倾歌的眉头微微一皱,如果朱相不在第二层的话,她要凭一已之力闯进第三层再将朱相救出实在不是一件易事。
倾歌和送饭人走到第三层的入口处时,守卫冷喝道:“什么人!”
“我们是送饭的!”送饭人回答。
守卫将两人打量了一番后道:“口令!”
“大楚无疆!”守卫答道。
倾歌心里一惊,顿时明白送饭人是经常更换的,否则守卫不会要这样的暗号。
守卫手中的大刀收起道:“快去快回!”
“是!”送饭人答道,他看了倾歌一眼道:“你在这里候着,我去去就来。”
倾歌顿时明白送饭人打的什么主意,她的手轻轻抚上送饭人的后背道:“大哥,我陪你一起去送饭吧!”
送饭人的脸色登时大变,守卫满脸狐疑的瞪着她道:“三层每次送饭只允许一个人进去,你难道不知道吗?”
倾歌心里一惊,忙满脸讨好的道:“我是新来的,今天是来打下手的,不知道这些规矩,还请见谅。”如果三层只允许一个人进去的话,那么送饭人必会挣脱她的钳制,一旦挣脱了她的钳制,则必会惊动守卫。而这些守卫一旦被惊动的话,她不要说是救人了,就连自保只怕都极难。
送饭人也在旁边解释道:“今天膳食局里的人手不够,只好把这个新人带上了,这些规矩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守卫将信将疑的打量了倾歌一番后道:“下次不要再问这种问题!”
“是!”倾歌躬身回答,却又看了送饭人一眼道:“大哥,你辛苦了一天,就由我替你下去送饭吧!”说罢,她不待送饭人同意,做势去取饭菜,却一挥袖袍极快的从袖中掏出一颗圆形的东西扔进了送饭人的嘴里。
送饭人刚要说话,才微微把嘴张开,就觉得有什么东西滑进了他的嘴里,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个东西已经顺着他的喉咙咽进了他的肚子里。
送饭人满脸惊恐的看着倾歌,倾歌微笑着说:“大哥放心好了,我一定会按你所教的把饭菜布好。”她的话说的柔和,而她的眼睛里却满是警告,杀机和威胁并存。
她的心里却有些警张,她方才给送饭人吃的不过是她布饭时留下的揉成团的米粒。只是像这种送饭人大多都是从宫里精挑细选出来安全可靠的人,而这种人大多数都是经历过生死,极懂得应变及珍惜生命之人。她方才的满脸威胁之色无非是想让送饭人觉得她给他吃的是毒药,赌他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送饭人满脸惧色的看着她道:“好,你一定要仔细布好饭菜。”
倾歌点了点头道:“好。”说罢,便缓缓的走向第三层。
第三层远没有第二层宽阔,只有几间牢房,第二层通向第三层是一条长长的通道,通道里阴暗而潮湿,寒气重重,那一条通道漆黑而又漫长,只容一个人通过,如果发现异常,只要守卫拉响警报,第二层的守卫将入口一堵,根本就无法逃出去。
倾歌缓缓的布着饭菜,终是在第三层最边角的角落里看到了形容枯稿的朱相,他看起来极为狼狈,眼窝深陷,身上满是血痕,已经气息奄奄,早已没有那一日在灵堂时的风采。她的目光微微一沉,诸葛琛实在是狠毒,朱相这般活着的确是生不如死。
她大声道:“吃饭了!”
朱相听到她的声音没有半点动静,依旧依墙而坐,双目微闭。
她一边布着饭菜一边轻声唱道:“菩提依花而立,微雨因风而生……”她还未唱完,朱相的眼睛便猛得睁开,她又接着唱道:“落叶萧萧,轻花飞扬……”
守卫在旁道:“你布饭便布饭,唱什么歌,莫不是奸细?”说罢,已将腰刀拔出,怒目而视。
倾歌心里微惊,她是引起了朱相的注意,却也引起了守卫的注意,她知道此时不管她解不解释,都改变不了守卫心中的疑虑。她斜眼看到他腰间的钥匙,淡淡的用女声道:“我不是奸细,我只是个女人……”
她的话说的很轻,守卫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听到女子的声音了,此时一听到她的本音,不由得一愣,只那一瞬间,她的身体微微一动,便已欺身到了那个守卫的身边,素手轻扬,守卫还未来得及哼一声已被她将喉管割断。
倾歌在他还未倒地的时候,便伸手将他扶住,伸手抢过他的钥匙,低低的道:“你怎么呢?”她一边说着话手指轻动,便将她钥匙插一进了锁孔,叮的一声脆响,便将大锁打开。
朱相听到她的声音更是大惊,眼里有一丝难以置信。
倾歌的举动引起了其它守卫的注意,有人大喝道:“发生了什么事?”
倾歌的声音里满是惊恐的道:“不知道这位大哥怎么了,突然倒在了地上!”
旁边的守卫极快的赶了过来,她的眼睛里迸出一抹杀机,细听得那阵脚步声靠近,她的身形暴起,手中的短刀如长了眼睛一般向围过来的守卫脖颈间刺去,只听得几声利器刺入肉的声音,那些守卫便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看似简单的动作,其实是经过她精密计算的,中间的距离拿捏的刚刚好,她若早站起来一刻,短刀便刺不中全部守卫,若是晚起来一刻,她便会失去先机,反而会被守卫所伤。xǐυmь.℃òm
她的举动惊动了其它的守卫,她听到了警报拉响的声音,如果不出她所料,片刻之后,那些守卫就会全部围过来,而一旦围过来,就算她有三头六臂也逃不出天牢!
倾歌将短刀别入腰中,不慌不忙的将铁门打开,朱相问道:“你是何人?”
“来救你的人!”倾歌低声道:“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要问,但是现在不是问问题的时候,有什么事情等出去后再说。”
“你快走吧!这里危险的紧,你已经惊动了守卫,我们根本就出不去了!”朱相轻叹一口气道。四处杀声暴起,脚步声凌乱,守卫手持利剑已经朝这边赶了过来。
“少罗嗦!我说了要救你那就一定能将你救出去。”倾歌一脚将离得最过的一个守卫手中的长剑踢飞,粗声粗气的道。说罢,她从怀里拿出一包东西放在墙角边,取过火折子将引线点燃。
朱相不明所以,她一把拉过朱相,将他扑倒在地,紧接着听到“轰”的一声巨响,天牢的墙被炸了一个洞,河水从墙外涌了进来,那些守卫冲倒在地。片刻之后,河水已经灌满了天牢,倾歌一把拉过朱相,从那个洞口向外游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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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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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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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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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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