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儿有些欲哭无泪,只好把手递过去:“刚刚是我说错话,我们麦冬的医术,当然不会差了,还请我们麦冬小大夫,给我诊个平安脉呢。”

  年麦冬脸上这才多了笑容,乐呵呵的给苏槿儿把脉。

  然后他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消失了。

  苏槿儿心里咯噔一下:“麦冬啊,你别吓唬我,我莫不是身体出什么毛病了?”

  年麦冬小眉头都要皱一起去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脉象。”

  “是……不好?”

  “倒也不是,就是奇怪,但是娘亲的身体确确实实的健康的。”

  苏槿儿这才松了口气,看来最近是真的太累了,脉象都变得奇怪了。

  她抽回手说道:“应该还是我最近没休息好的缘故。”

  年麦冬却凝重的摇头:“没休息好也不会是这种脉象。”

  苏槿儿不想他继续担心,想了想问道:“那我这种脉象,可是那种得了很严重病的脉象?”

  年麦冬连连摇头:“绝不是。”

  “那就行了呀,你爹爹不是常说,每个人脉象总有所不同。”

  “可娘亲是之前的脉象跟现在的不一样。”

  眼看已经到了城门前,苏槿儿赶紧下去马车:“好了,咱们先去等你爹爹,脉象这事回去再说。”

  他们没等多一会年泝一行人就回来了。

  远远的苏槿儿看到马背上的男人,忍不住红了眼眶。

  等看清男人的脸,她眼泪止不住的流。

  连她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明明是开心的事情,怎么忽然变得这么伤感,眼泪说来就来了。

  年泝看着自己心心念念了两个月的女孩,哭成了泪人,心猛然一阵钝痛。

  马都还没停稳,他就飞身下马冲向女孩面前。

  “呜呜,阿泝,你……你……”

  苏槿儿哽咽得话都说不清楚了。

  年泝将她拉入怀里紧紧抱着:“槿儿,我回来了。”

  苏槿儿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就只泪流不止的哭着。

  她变得好奇怪啊,连年泝走的时候都没哭,怎么一见面就忍不住泪流。

  年泝无奈又心疼,将自己的外衣披到她身上:“外面风大,你再哭会着凉的。”

  “我……我……我有点控制不住。”

  年泝轻笑:“嗯,我知道,我也很想你。”

  “阿泝……”

  “我们先回家好吗?”

  苏槿儿点点头,任由年泝拉着她往回走。

  走了两步她停下来回头看去:“阿泝,麦冬还在后面呢。”

  年麦冬小跑追上来,比起被父母忘记,他更在意另一件事。

  “爹爹,娘亲的脉象有些不太对,我诊不出来。”

  “不是什么大事。”苏槿儿赶紧打断他:“咱们先回家。”

  年泝着急问道:“你身体不舒服?”

  “就……最近没休息好。”苏槿儿说得有些心虚:“最近都在宫里帮爹处理政务,所以……”

  年泝眉心一拧:“那些事不用你做。”

  “我知道你不想我太累,可我也不想爹太累。”

  “他哪里就累了。”年泝有些无奈:“我留了人帮他的。”

  苏槿儿诧异不已:“啊?你留了人?”

  可是最近她在宫里也没看到其他人帮年近安的忙啊。

  年泝目光一沉:“他倒是好算计,人找顺心的用。”

  “阿泝……”

  “先回家。”

  苏槿儿知道年泝生气,什么都不敢说了,老老实实的跟着他回家。

  一路上年麦冬都在纠结苏槿儿脉象的问题,一到家就去研究医书了。

  “阿泝……”

  “坐下,我给你看看。”

  “阿泝,你离开了两个月,就不想跟我聊点别的?”

  “先给你把脉。”

  苏槿儿有些心虚,不把脉她还能狡辩她只是昨晚没睡好,要是把了脉,那这段时间都没好好休息岂不是都会被年泝知道。

  年泝无奈:“槿儿,别让我担心。”

  “我没有让你担心,我真的只是昨晚没睡好,麦冬也没说我生病了。”

  “是不是我得看了脉才知道。”

  “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你回来就只想着给我把脉?”

  “嗯,你说得对。”

  年泝蓦然弯腰,堵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唇,极尽温柔的缠绵索取。

  苏槿儿心尖颤了颤,这男人,不给把脉就来这招。

  偏偏这招对她也好使。

  这会什么脉象都抛之脑后,她勾住男人的脖子,回应自己的思念。

  这一吻持续了很长,两人都不舍得结束,从一开始的温柔缱绻,慢慢变得炙热难舍,两人的呼吸也早就乱了。

  “气死我了,槿儿你快管管姜绿茶那个死女人。”

  苏槿儿听到烟雨的声音,猛然推开年泝,慌张的整理好乱了的衣裳。

  烟雨进来看到年泝,稍稍有些诧异:“年泝你回来了啊。”

  年泝冷着脸,根本不想搭理她,若不是苏槿儿喜欢烟雨,他直接把人拎着丢出去了。

  烟雨看看两人奇怪的神情,加上嘴都有些红肿,当即明白过来自己这是打断了什么。

  难怪年泝看她的眼神充满仇视。

  “不好意思,打断你们恩爱了,但是我要说的事是天大的事,还是先解决姜绿茶那个麻烦吧。”

  苏槿儿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姜莲又怎么了?”

  “你不是让我去查那个谣言嘛,我查到是姜绿茶传出去的。”

  年泝蹙眉:“什么谣言?”

  苏槿儿还没开口,烟雨开始愤然了:“最近京城传出谣言,说沈迟跟槿儿有一腿,传得有鼻子有眼的,我都要气炸了,人家沈迟老老实实一个人,而且都不在京城,你说他们怎么就信了,还说什么沈迟不远千里来北国,就是打算要跟年泝抢槿儿。”琇書蛧

  她越说越气,气到都捶桌子了:“他妈的气死我了,怎么不传我跟槿儿有一腿,我们还拉过手睡过觉,人沈迟都没单独跟槿儿一处过。”

  年泝脸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来。

  苏槿儿拉着他柔声安抚:“不过是一些不实的传闻,时间久了也就淡了,这段时间我给沈迟修筑了院子,等他到了直接搬过去就好了。”

  “说到院子我更来气了,这院子只有你我两个人知道是给沈迟的,外面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说你是打算私养沈迟,才修的院子,要不是这个传言,我都找不到姜绿茶头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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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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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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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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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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