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洞口出来,就是一片很大的树林。
前面全是霍霄的人,苏槿儿也不敢走,只能冒险走林间。
“时月,你跟紧了。”
“苏姑娘放心,我不会跟丢你的。”
“那……”
苏槿儿话都没说完,就听到一阵脚步声。
她慌忙拉起时月的手腕,然后快速奔跑起来。
时月怔了怔,低头看着那只纤纤玉手,温柔的眼眸里多了一丝炙热。
苏槿儿拉着他一直跑,跑进林子也不敢停下,等到再往里一些才停下来。
刚停下她就松开时月的手臂:“这会应该安全了。”
时月看着手腕上皱起来的衣服,眉心也跟着皱了起来,一种失落感充斥心头。
“多谢苏姑娘愿意带我一起逃跑。”
“你昨晚帮了我,我这算还你人情了。”
时月有些紧张:“苏姑娘的意思是,还了我帮你的人情,就不带我一起逃了?”
这解释让苏槿儿有些想笑:“怎么会,你不仅帮了我,还救了我,救命之恩我肯定要报的。”
时月耳根有些红,支支吾吾的说:“我看书中说,救命之恩应以身相许来报。”
苏槿儿:“……”
“这话只对互生情愫的男女有用,时月公子还是不要混淆一谈了。”
“苏姑娘难道不喜欢我吗?”时月目光紧紧看着她。
苏槿儿哑然:“时月公子,我们不过认识两天而已,说朋友都有些牵强。”
“可是……”我喜欢你。
“而且我有夫君了。”
我有夫君了……
时月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眼底腥红一片。
她有夫君了,她怎么可以有夫君!
天已经快黑了,苏槿儿弯腰将地上的枯叶都弄到一起,然后捡了一些柴火,也没有注意到时月此时的神情有多可怕。
“看来我们今晚得在这里将就一晚上了。”
这会出去,肯定会被堵个正着。
苏槿儿说完没听到声音,回头看去,只见时月站在那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觉得时月浑身萦绕着一股黑怕的黑气。
不过转瞬又消失了,他又恢复那翩翩公子模样。
时月朝她温柔一笑:“好,都听苏姑娘的。”
苏槿儿也没多想,点燃了柴火:“这里林子深,点火应该不会被注意到,不过还是要警惕一些。”
“那待会我守着,苏姑娘你休息吧。”
“倒也不用,我白天睡过了。”
时月坐在她身旁,扭头看着她问:“苏姑娘饿不饿?”
苏槿儿笑了笑:“时月公子难不成还有吃的?”
话刚说完,时月就拿出一个纸包。
苏槿儿却笑不出来了,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时月打开纸包。
里面不是馒头,也不是饼子,而是一只烧鸡,香喷喷的烧鸡。
“苏姑娘,你吃吧……为何这般看着我?”
苏槿儿眼眸里闪烁着火光:“作为俘虏,时月公子的待遇,未免有些太好了。”
时月怔了怔,很平静的解释:“他们给我吃的时候我藏的。”
“这样啊。”苏槿儿垂下眼帘,没有急再继续追问。
鸡肉递过来,她没有立即吃,假装在想事情,等到时月入了口,她才咬下去。
时月嘴角勾了勾,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谨慎的女人,看来他说话得再注意一些,别被看出端倪来了。
“时月公子,昨晚多谢你帮我送信出去。”
“能帮上苏姑娘忙,我也很高兴。”
“时月公子说,后来你就晕倒了?”
“嗯,病发了。”
“那时月公子几时在山洞那边醒来的?”
时月眼眸闪烁着,保持语气平静:“大概中午的时候吧。”
顿了顿他问:“苏姑娘为何来这边?”
苏槿儿没有回答,只是拿了根棍子戳着火堆,等了半晌才开口问:“时月公子可知道他们在山洞挖什么?”
时月一脸茫然:“不是挖石头吗?”
“你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
时月摇头:“不知道。”
“时月公子可听过橙石?”
“那是什么?”
苏槿儿忽然起身,坐到了时月的对面,看似过去添柴火的,实则就是离时月距离远一些。
时月也感觉到了,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时月公子知道我是谁吗?”苏槿儿忽然问。
时月点点头:“嗯,知道,你是苏槿儿苏姑娘。”
苏槿儿轻笑了声,但不是那种客套的笑,笑意里透着几分冰冷。
“我以前做过将军。”
时月瞪大了眼睛,很是诧异:“苏姑娘做过将军?”
“嗯,做过很多年。”
“苏姑娘年纪轻轻就做过将军,那可真是……太厉害了。”时月满眼钦佩,随即语气满是向往:“我自出生后身子不好,我爹不让我出门,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
苏槿儿勾了勾唇:“我记得,时月公子昨夜说,你被关在那院子很多年,倒是不曾听时月公子说起,还有家人。”
时月没有半点慌张的解释:“我自小就被关在家里,就住在那个院子里,我爹走了后,院子易主,我也没能得到自由。”
这话倒是说得过去。
可苏槿儿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
“说起外面的世界,其实我也不太了解,不过我可以跟你说说军营的事。”
时月很感兴趣:“我也想听听苏姑娘在军营的事迹。”
“在军营里,最可怕的不是底下将士叛变,也不是有将士投敌,最可怕的是有敌军混入当细作。”wWW.ΧìǔΜЬ.CǒΜ
“那些细作,会将自己伪装得很好,一言一行都不会轻易被看出端倪。”
说到这里,苏槿儿直直看着时月:“但一个人再怎么伪装,时间长了都会露出破绽,因为他始终不是那个人。”
时月恍然点头:“我倒是在书中看到过关于细作的,确实很可怕。”
“不过我每次都能把细作揪出来。”
“苏姑娘这么厉害肯定的了。”
苏槿儿话锋一转说道:“所以时月公子,你有什么秘密,我不想探究,但我的事,也请你不要多问。”
时月紧张的摆手:“不不不,我没有要探究苏姑娘秘密的意思,刚刚我也只是随口一问。”
“我也只当你随口一问了。”
“苏姑娘……是把我当做细作了吗?”时月有些受伤的问。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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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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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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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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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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