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敬扬:“————”
他是为什么人都没有查明在哪里,就火急火燎赶去欧洲?
活了26年,这是荣敬扬有生以来第一次像个愣头青,毫无理智的去做一件事。
他甚至没来得及细想行为背后的原因,一下飞机,立马又赶往农场。
早上七点过,雾蒙蒙的天空下起了小雨。m.χIùmЬ.CǒM
农场大门大打开着,仿佛专门为他们而开,那种请君入瓮的危机感直击荣敬扬心头。
但他管不了那么多,自己的老婆在这里,别说陷阱,就是刀山火海,他也会毫不犹豫闯进来。
车子还未停稳,他长腿一伸,跳出车门。
“杜若心!”
不等荣敬扬说第二句话,四周涌现数十名保镖,将他和车团团围住。
“荣先生,请吧。”保镖道。
荣敬扬走在前面,慕离和林宣曜紧跟其后。
保镖带他们走进一间密室。
“碰——”
大门被甩上的声音令荣敬扬黑瞳一凛,这是……要干架?
他扫了一眼十几个黑衣人,道,“克里斯蒂诺呢?”
黑衣保镖们没有回答荣敬扬的话,只是一起将门给堵死,然后双手背在身后,严阵以待的看着他们。
荣敬扬:“……”
什么意思,让他在这儿等克里斯蒂诺?
迟疑半秒,荣敬扬走向沙发坐下。
……
两米多宽的公主大床上,四个女人横七竖八躺在一起,有的胳膊掉在床下,有的腿掉在床下……
嗞——
一声刺耳的急刹车透过空气传入屋内。
睡眠一向很浅的米兰达幽幽睁眼。
“嘶——”
胳膊好痛,好像手断了。
米兰达缓了好久才抽出自己的腿,揉着发麻的手臂,踉踉跄跄下床。
蹬蹬蹬——
怎么这么多训练有素的脚步声?
米兰达吓了一跳,赶紧跑到窗户前,因为下着雨,又有雾,她看不清楚他们的长相,但可以模模糊糊看到,有人被挟持。
谁啊?
正在米兰达疑惑时,敲门声传来。
“叩叩——”
米兰达收起情绪,走向大门,“谁?”
佣人在门外恭敬道,“先生请杜小姐去一趟。”
“知道了。”
米兰达叫醒杜若心,“若心,醒醒,克里斯蒂诺找你。”
杜若心睡的正沉,谁来也不想理。
转过身,她继续睡。
米兰达叹口气,“姐啊,你再不起来,克里斯蒂诺恐怕要进来抱你。”
人人都知道,克里斯蒂诺就像皇帝、国王一样,容不得半点违逆。
见她还不醒,米兰达只好捏着她的鼻子。
“啊——”
杜若心出不了气,睁开一双朦朦胧胧的眼睛,“米兰达,怎么了,我还要睡。”
米兰达拧眉道,“克里斯蒂诺找你。”
“啊?”杜若心哀嚎一声,拿被子捂住头,“不去,就说我头痛。”
米兰达:“……”
行吧,你高兴。
数分钟后,克里斯蒂诺没有见到杜若心,便让人拿钥匙开门,堂而皇之走进女生们的卧室。
把她从被子里捞出来,抱在怀里。
杜若心一惊,猛地睁眼。
我去!
好惊悚!
她跳的逃离,“克里斯蒂诺,你怎么能进女生房间!”
她们都没穿内衣,她们——
杜若心的瞌睡一下子全吓醒了。
男人邪邪看向她,“穿上衣服,来找我。或者,不穿也行?”
杜若心双手抱胸,气愤的瞪着他,“出去!”
克里斯蒂诺抿嘴轻笑,“又不是没看过。”
杜若心:“!”
特么,不要说的他们好像不清不楚可以吗?!小时候穿泳衣,能算?
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发育,能比吗?!
啊!
杜若心险些气吐血,“出去!我……一会儿去找你!”
想放狠话,但对这张脸,她实在没辙。
杜若心转身溜进浴室。
……
荣敬扬靠在沙发上,脑子有点飘,身体有点重,连坐了四十个小时飞机,还没从失重中缓过来。
忽然,他的正前方,灯光骤然亮起。
确切的说,是墙壁上投影出另一间卧室的画面。
克里斯蒂诺?
一身黑色衬衣的克里斯蒂诺诡谲而冷漠,他转身,朝荣敬扬方向,做出一个抢杀的动作。
随即邪佞一笑。
荣敬扬蹭的站起身,想冲出房门。
但保镖们不答应,赤手空拳与荣敬扬等人打了起来。
“找死!”
荣敬扬低呵一声,尽管身体没有恢复到最佳状态,但对付几个保镖还是绰绰有余。
一记擒拿手,扣死对方手臂,转身,摔!
双方打的激烈胶着。
眼见荣敬扬快要冲到门口,忽然,视线一角,杜若心的身影映入瞳孔。
“哥,找我什么事?”杜若心走进房间,问道。
克里斯蒂诺坐在床上,招了招手,“过来。”
杜若心站着没动,她实在不敢离大哥太近,容易出事。
“什么事,你说嘛。”
克里斯蒂诺见她不听话,也不恼,只淡淡道,“离婚手续我会找人给你办。”
“至于豆豆——”
他故意停顿。
杜若心整个心悬了起来,莫名觉得有点方,“豆豆的抚养权我要不要都没关系,只要保证我每个月有一次探视权。”
克里斯蒂诺摇头,“那可不行。”面露厉色,“豆豆是你的孩子,有我们罗斯柴尔德家族的血脉,绝对不可能流落在外。”
杜若心咯噔一下,大哥的意思?
“我已经叫人去荣家接豆豆。”
不冷不淡的声音却叫杜若心毛骨悚然,什么接,明明是抢!
她拉胯着脸,“哥,你不是答应我……”
克里斯蒂诺眉头微拧,“我只答应你昨天不接。”
可没说今天,明天,以及以后的每一天。
杜若心:“!”
这不是耍流氓吗?!好心塞!好想拿剑插胸口!
“哥~~~”她语气软下来,嘟着嘴抱怨道,“我还没有玩够呢,不想要有个拖油瓶跟着。”
克里斯蒂诺莞尔一笑,“你玩你的,我养。”
噗——
杜若心仿佛又被人插上一刀。
“不是……”她演技有那么差吗?不管表现得再如何嫌弃豆豆,克里斯蒂诺压根不信。
叹口气,杜若心也不再伪装,慢慢靠近他,她决定跟他讲条件,“哥,我不逃了,真的,再也不逃了。”
“要怎么样,你才能放过豆豆?”
“放过?”她的话很扎心啊。
克里斯蒂诺拉着女人的手一扯,翻身,他把她压在身下。
杜若心条件反射奋起挣扎,但他邪佞的声音似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透着阴寒的冷意强势灌入她大脑,“别动。”
“心儿,你若不想我动豆豆,拿什么来跟我谈?”
他的指尖滑过她的脸,一路向下,停留在女人纤细的腰间。
看到这一幕的荣敬扬大脑充血!
“杜!若!心!”
她敢当着他的面,和其他男人上床?
因为看到投影墙上令他血脉暴涨的一幕,荣敬扬动作凝滞了。
“啪——”
他被人一掌劈在地上。
“嘎吱——”
保镖乘胜追击,快狠准拧断了荣敬扬的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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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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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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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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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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