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嘉!你在哪儿!”
“梁双!听到回答一声。”
“梁双!项思嘉!”
此起彼伏的呼喊好像近在咫尺,梁双侧耳仔细的听着,“我没听错吧。”
“我不是幻听,有人来了,就在我们附近,我们马上就可以出去了。”
梁双的呼喊声在项思嘉的耳朵里变得有些游离,她强迫症自己睁大眼睛让自己的意识变得清醒。
可是这都是徒劳的。
一晚上的忧心劳累早就让她的身体不堪重负,她身体本来就不好,现在已经到了边界。
“一定要出去……”
话音刚落,项思嘉的身体就软绵绵的靠在了梁双的身边,晕倒了过去。
梁双急忙伸手拍了拍项思嘉的脸,这才发现她的额头滚烫,手脚却是冰凉的。
“项思嘉!项思嘉!你醒醒!不能睡!”
“项思嘉!你个小屁孩!睡过去就完了!”
“你不可以睡!”
项思嘉没有丝毫的回应,梁双的心顿时晃了。
她是为了救自己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要是项思嘉出了什么事儿,她得内疚一辈子。
“来人啊,我们在这里啊!在这里!”
梁双一手搂着项思嘉,只好拿着手中的木棍疯狂的敲击墙壁。
断壁残垣因为敲击发出了回荡的声响,走在最前面的贺景曜听到了梁双这近乎于微弱的呼救。
“找到了!”
众人都朝着贺景曜的方向看过来,只见穿着一身高定西装的男人,直接脱掉了累赘的外套。
单膝跪地,撸起熨烫的十分平整的衬衫袖子,开始奋力的搬动着挡在面前的石块和土堆。
平日里总是一丝不苟的头发现在也变得无比的凌乱。
发丝散落在额前,遮住了贺景曜那双好看的眉眼。
“贺大哥,我来帮你!”
着急跑过来的梁锋诃也蹲在贺景曜的身边,开始帮忙搬动着石块。
汗水顺着男人好看的下颌角低落,昂贵整洁的衣衫早就变得脏兮兮的,根本就不能看。
梁双也没力气了,喊了好久都没有听到回应。
她扶着项思嘉靠着石头坐下,紧紧的握住了项思嘉冰凉的手,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她也有点累了……
头顶上的阻碍有些松动,贺景曜和梁锋诃合力搬开了最大的一块石头,终于透过缝隙看见了缩在角落里浑身脏兮兮的,依靠在一起的两人。
“知道了!”
项思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人发现,又是怎么被人给抱出去的。
她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里,她梦到的不再是和孟轩在一起的青春岁月。
而是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夏天,眼前那个叫着自己小命的男孩,模糊的脸就在她的眼前。
可是她怎么也看不清,怎么也抓不住眼前的人呢。
“思嘉!”
应该是露露姐的声音吧……
贺景曜跳了下去,将还算是清醒的梁双先给扶了上去,梁锋诃在上面接住了她。
梁双被背在背上还不忘喊道:“快去救她!救项思嘉!”
梁锋诃没好气的瞪了梁双一眼,“你就别咋咋呼呼的了,你自己都还是这幅鬼样子呢,还是闭上嘴省点力气吧!”
“项思嘉有贺总照顾,要你操心个什么劲儿。”
说着梁锋诃背着梁双给贺景曜打了声招呼这才缓缓的离开。
贺景曜看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就在生死边缘挣扎的小女人,眉头皱的更紧了。
“什么时候你才能让我省点心。”
伸手搂着项思嘉的脖颈把人给打横抱了起来,迈开长腿,踩在大石头上,离开了这里。
人可算都被找到了,贺景曜抱着项思嘉出来的时候,露露姐悬着的心可算是放在肚子里了。
“快来人!快!找个空闲的房间,给她换衣服!找医生!”
“好!”
被抱在怀里的项思嘉看起了好像只是筋疲力尽晕倒过去了,可是医务员在给项思嘉检查身体的时候,这才发现她的身上有着不少的细细密密的小伤口。
有的是小石头划伤的,还有的是被擦伤的。
看起来不是很严重,包扎结束的时候项思嘉的胳膊和腿都不能看了。
浑身滚烫却手脚冰凉,这一看就是劳累过去,发了高烧。
“我的小祖宗啊,你还真的是舍己为人啊。”
露露姐心疼的不行,拿着热毛巾给项思嘉擦了擦脸和手,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人家领不领你的情。”
露露姐扭头看见贺景曜进来,十分自觉的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就出去了。
贺景曜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这是周和禹临时找的。
坐在床边,伸手拿着帕子给项思嘉擦了擦脸和手,贺景曜细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视线落在项思嘉的手腕上,那枚手表是她母亲送的,对她来说是很特别的东西,非必要的情况下项思嘉肯定是不会摘下来的。
要不是定位的存在,说不定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人。
周和禹不知死活的敲门进来,拿着手机递到了贺景曜的面前。
“老板,三爷的电话。”
贺景曜擦了擦手,接过手机:“说。”
“人呢?”
“知道了。”
“让她接电话。”
“现在不方便。”
“为什么不方便?”
“在休息。”
“我……”
“行了,这边信号不好。等她醒了我会让她给你回电话,挂了。”
贺景曜挂电话的速度倒是很快,周和禹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周和禹。
“老板我在。”
“直升机安排好了吗?
“差不多了,剧组那边我也已经沟通过了,路暂时通不了,只能坐直升机回去。”
“那好,你准备一下。再过三十分钟,带人回东城。”
“是,老板。”
剧组众人就这么看着,贺氏集团的老总贺景曜,亲自来灾区救人不说。xǐυmь.℃òm
还直接用外套裹着项思嘉从屋里抱了出来,亲自抱上了飞机带离现场。
他们震惊的下巴都快要掉了。
“我们这是不是……吃到大瓜了……”
“我想应该是的。闹出这么大的阵仗来,项思嘉不会是贺总的女朋友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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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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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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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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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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