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正平立刻睁开眼睛,握住她的手,“傻孩子,看我活的好好的,你哭什么?快扶爷爷坐起来。”
席云渺喜极而泣,“爷爷,真的没事了吗?”
蒋正平也不瞒她,“我装的,不过你可不许出卖我,我要看看恺霆会怎么选择。”
护工和前头的司机偷偷地笑了。
当蒋恺霆火急火燎地跑到医院,看到病床上穿着病号服,一脸菜色的爷爷,心疼的难受,“爷爷,你怎么样?”
可是爷爷不说话,他攥着爷爷的手,只有席云渺在椅子上安安静静地坐着,他又问,“爷爷怎么突然来医院了,我听说,是安琳……”
席云渺脸色淡淡的,“你家的事我不方便参与,等爷爷醒了再说吧。”
蒋恺霆急死了,“医生怎么说?”
“你自己去问医生。”
“赵安琳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把爷爷气到医院来了?”
席云渺想破口大骂,但是又觉得没有意义,只能沉默以对。
蒋恺霆呆呆地看着爷爷静静地躺在这里,恨不得自己能代替爷爷,一个劲地说着对不起。
不大会,刘管家就带着赵安琳走进了病房。
赵安琳恶人先告状,“是席云渺激怒我,我生气才跟她吵起来了,不知道为什么爷爷就倒下了,我知道你工作忙,我是去替你看望爷爷的,顺便看看孩子,谁知,竟然……霆,我真的是好心。”
席云渺都要吐了,难怪她不是她的对手,她永远都不是她的对手,输在这样的绿茶婊手里,她心服口服。xǐυmь.℃òm
蒋恺霆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我相信你,你先不要哭了,哭的我心烦。”
刘管家狠狠地瞪了赵安琳一眼,恭敬道,“孙少爷,不是这样的,孙少夫人从未到尾基本没有说话,是赵小姐言辞过激,激怒了老爷子,老爷子承受不住,这才晕了过去。”
他指着身后的佣人,说:“王婶一直在旁边伺候着,她将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您听听王婶怎么说。”
王婶走上前,将她看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然而赵安琳却只像只小兔子似的在蒋恺霆的怀里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哭的全身颤抖。
说到最后,王婶的声音不由的降了下来,好像自己真的是一个编故事陷害别人的人。
刘管家脸色不好看,可是身份限制,他不方便说什么,只是摇头叹气,“现在最重要的是老爷子快点醒过来。”
蒋恺霆哄好了赵安琳,她也安静了下来,后来医生进来,蒋正平慢慢的睁开眼睛,看了看席云渺,握住她的手,“女娃娃,你不准走。”
席云渺愣愣的,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赵安琳赶紧上前,说:“爷爷,霆爱的人是我,我和霆早晚会结婚的,我没有故意伤害您,对不对?我不会伤害您的,您一定要在霆面前说清楚事实。”
蒋恺霆扳过她的身体,“先不要说这些,爷爷,您的身体怎么样了,医生,我爷爷怎么会晕倒?”
医生解释了一堆医学名词,在场的人只有认真听着点头遵从医嘱的份。
蒋正平说要出院,被医生制止了,纵然家里有堪比一个医疗队的人,但是终究不如在医院方便。
后来,蒋正平只让蒋恺霆留下陪他,并让刘管家一定要亲自送席云渺回家。
病房里很快只剩下祖孙两人。
蒋正平掀开被子,就要坐起身,蒋恺霆去扶他,老爷子甩开他,“你别碰我,你认为王婶和赵安琳,谁在撒谎,谁在演戏?”
这就是他留下孙子的目的。
蒋恺霆耷拉着脑袋,又挤出个笑脸,“爷爷,您要不要上厕所,我扶您。”
“不需要!”蒋正平冷声道。
“你和渺渺是夫妻,我不允许你离婚,不允许那个女人进门。”
蒋恺霆叹口气,“现在席云渺和两个孩子都出现了,赵安琳有了危机感,这才去御苑的,您看之前那么多年她都没有去过,爷爷,让您操心了。”
蒋正平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你真的要娶那个女人?如果她今天真的把我气死过去了,你也要娶她?”
他的孙子耷拉着脑袋,一脸为难。
他又道,“竟然敢在我的家里摔东西,这么多你年了,真是让我开眼了,蒋恺霆,你好样的,挑女人的眼光真好,你要是敢跟渺渺离婚,我就立遗嘱所有遗产都给她。”
“爷爷,不行的,她守不住。”蒋恺霆终于开口了,“我爸妈,蒋珊珊,还有那个坐在轮椅上行动不自由却一脑子坏水的蒋浩峰,哪一个都能要了她的命,现在没有对她下死手,是因为顾忌着我,而且珊珊已经在试探着出手了,就因为她知道了清宝和琦宝的存在。”
蒋正平更来气了,“你们父子俩,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他掀开被子下床,“去给我办出院手续,我要回家。”
“爷爷,医生说……”
蒋正平瞪他,“医生听我的还是听你的,放心,我死不了呢,你们这么能折腾,我不放心死!”
蒋恺霆嘿嘿笑,“爷爷,您长命百岁,还要看着您的重孙子结婚生子呢。”
蒋正平背着手往外走,“那我是看不到了,不过我要亲眼看着你混的是人样还是鬼样。”
“爷爷,您又损我,我能混成什么样,是您的孙子样呗。”
“你少跟我耍嘴皮子。”
“爷爷,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你比你那个爹强不了多少。”
……
此刻的御苑别墅正在经历一场看似敌对力量悬殊的战争。
蒋维成和冯月霞突然驾到,刘管家不在,佣人赶紧给他们端茶倒水。
蒋维成和冯月霞完全不理佣人,径自往楼上走去,精准地找到了玩具室,两个孩子都在里面。
席睿琦骑着小马,“哥哥,爹地什么时候来看我们。”
冯月霞指着男孩,说:“维成,你看看吧,这总假不了吧,连DNA鉴定都不用做,这要不是你儿子的种,瞎子都不会信的。”
蒋维成面部狰狞扭曲,眼神恨不得掐死那两个孩子。
席睿清发现了他们,笑容立刻僵硬在脸上,尔后礼貌地说:“爷爷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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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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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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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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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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