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今摇头,试探着问,“这三明治你在哪儿买的啊?”
霍云寂瞥了南今一眼。
昨天晚上他回去找隐苑那位说离婚的事儿,结果没见到人,今天早晨他着急出来找南今,心想着她肯定没吃早餐,就给她也带了一份,没想到她会问。
他是隐苑主人这件事儿没几个人知道,他也没打算告诉南今,隐苑名声那么差,省的吓到她!
转移了话题说:“吃个东西也这么多废话,你上辈子是哑巴,这辈子要连上辈子的话也说了吗?!”
南今被怼了也不气,她怔怔的看着霍云寂,这三明治分明就是隐苑厨房的手艺,她在那儿吃过很多次了,就是这味道,错不了!
他怎么会有隐苑的早餐?
他跟隐苑那位什么关系?
难道他们是朋友?
妈耶……这是不是也太巧了?!
可如果他是隐苑那位的朋友,又怎么会欺负她?俗话说的好,朋友妻不可欺,霍云寂这么仗义的人,肯定会拿朋友的妻子当自己人护着,绝对不会欺负!
他们不会是朋友!
那他们是什么关系?
南今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他们可能共用一个厨子!
这也许是豪门圈子里她所不知道的正常现象!
看南今一直不说话也不吃饭,霍云寂就冷冰冰的说了句,
“有话就说,没话就吃,磨磨唧唧惹人烦!”
南今赶紧收回思绪,忍不住在心里抱怨:你好好开你的车,一直盯着我干什么?!不看我你就不心烦了么!
她低着头悄悄吃饭,吃着吃着又好奇了,这狗男人怎么会这么好心给她带早餐?
关心她?
不可能不可能,看他这一张冷冰冰的脸,嫌弃她还差不多,怎么可能会关心她?!
他一定是在心里惦记着自己欠他的那九个亿!
万一自己被饿死了,他那九个亿也就打水漂了!
过了一阵,霍云寂看着南今把牛皮纸袋放进车载垃圾桶里,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她竟然连他那份都吃了,她是猪吗,胃这么大!
可吃这么多还这么瘦,白吃了,对不起粮食!
南今只顾胡思乱想了,吃了双份早餐也没多大感觉,就是有点儿撑。
她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然后才问,
“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霍云寂瞥了她一眼,“还担心我把你卖了?!”
南今嘴角一抽,“不是,我也不值钱,卖不上好价钱。”
霍云寂冷笑,“算你还有点儿自知之明!”
南今:“……”她其实很值钱的好吗?
鬼九,无情,哪个不是王炸?!
也就南今这个身份不值钱!
可她偏偏只能在霍云寂面前以南今这个身份出现。
南今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怂怂的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车厢内温度适宜,这会儿又吃饱喝足了,明明才醒来没多久,竟然又有几分困意。
算算时间,她和苏萌萌还有李贺凡昨晚凌晨四点多钟才睡,这会儿犯困也是正常。
悄摸摸打了个哈欠,又动了动身子,打算小憩一会儿。
谁曾想眼睛刚闭上,匀速行驶的车突然来了个急刹车,南今猝不及防,身子猛的前倾,幸好系着安全带,要不然脑门非得撞玻璃上去。
她困意全无,睁大了眼睛看向霍云寂。
霍云寂没看她,面无表情的看着正前方。
南今也赶紧往前看,一辆红色轿跑停在他们正前方,四个排气管冒着白烟,发动机嗡嗡作响,说不出的嚣张。
红灯变绿灯,红色轿跑率先冲出白线往前行驶。
南今以为按照霍云寂这个脾气,被人别了车肯定很生气,没想到他却没做任何反应,还是按照之前的车速慢慢往前行驶。
本以为事儿就这么结束了,那辆红色轿跑却像是故意找茬似的,一会儿别车,一会儿挡道,看霍云寂打右转向灯,他也跟着打,看霍云寂往前行驶,他也跟着往前去。
观察了一阵南今确定了,哪里是‘好像’,这红色轿跑就是在故意找茬!
南今看它这股子嚣张劲儿都来气,更别提霍云寂了。
她扭头看向霍云寂,他的脸色比以往更冷,菲薄的唇紧紧抿着,深邃的眸子眯着,墨瞳里散发着道道寒光。
知道这人是在生气,南今生怕他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来,正要说报警的话,“咣当”一声闷响,惊的她赶紧往前看。
霍云寂这车就像失控了似的撞到那辆红色跑车的尾巴上,然后推着它往前去,足足推了几十米,霍云寂突然刹车,那辆红色跑车在惯性的作用下继续前行,不等南今有所反应,他再次撞上去。
就这么反复撞了好几次还不收手,眼看前面是就是大桥,南今吓的脸都白了,这要是撞到桥下,非得闹出人命来。
他要死要活她不管,她自己还想活着呢,她长这么大可不容易!
想及此,她赶紧伸手去扯霍云寂的胳膊,
“霍爷,好死不如赖活着啊!您息息怒,多想想您那些仇家,您要是死了,他们不得把大牙笑掉。”
霍云寂看都没看她一眼,一脚油门踩到底,再次猛的撞上去。
惯性使然,红色轿跑一股脑的往河里冲,眼看就要冲到河里去了,门突然打开,一道白色的人影从车里滚了出来。Χiυmъ.cοΜ
南今眼瞅着自己也要掉进河里,心慌的一批,正考虑也要跳车,霍云寂突然猛打方向盘,车身旋转,来了一个漂亮的飘逸,稳稳的停在路边。
南今癔症了半天才敢抬头,发现霍云寂正眯着眸子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南今囧,“没死啊?”
霍云寂反问,“你想死?”
南今赶紧摇头,“不想死不想死!”
她说着松开霍云寂的胳膊,尴尬的抿抿唇,去看那辆红色跑车。
跑车已经没了踪影,八成是冲进了河里,她不由得咽了口唾沫,霍云寂也不怕闹出人命来,可是真的狠啊。
从车上跳下来的那道白影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怒气冲冲的往这边走。
南今定睛一瞧,竟然是小白脸任古琦!
难怪敢明目张胆的挑衅霍云寂,也难怪霍云寂想直接撞死对方。
这俩人可是真冤家,一言不合就能动手的那种!
霍云寂不屑的瞥了任古琦一眼,不等他靠近就启动了车子,扬长而去。
南今还能听到车外任古琦骂骂咧咧的声音,她就听到了‘挖墙脚’三个字。
挖墙脚?
谁挖谁的墙角了?
她悄悄看了一眼霍云寂,明白了,难怪两人这么不对脾气,感情是霍云寂挖了任古琦的墙角!
这的确是大仇!
不过她真是挺好奇的,到底是什么样儿的大美人值得霍爷去挖墙脚?
想来必定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之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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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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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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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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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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