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史狗怎么突然就变了?”
南今不好再提霍云寂,提了他们肯定又追着问东问西,于是就说,
“我跟胡所长是朋友,他帮的我们。”
三人半信半疑,但是也都没追问,南今身上的小秘密本来就多。
纪澜叹了口气,“不管怎么说,事儿总算解决了。”
她说完就瞪向李贺凡,
“你都多大的人了,竟然跑去挖人家祖坟,你知道祖坟意味着什么吗?这次是你幸运,事儿就这么解决了,要是史家得理不饶人,非要拿你开刀,你让我和你爸怎么办?”
李贺凡丝毫没有认错的态度,还一脸的自我感觉良好,
“我不但挖他们祖坟,我还想把他家房子点了呢!”
“你……你真是要气死我啊!”纪澜气不打一处来,扬起巴掌就要打人。
南今赶紧拦住她,
“澜姨澜姨,凡凡挖南家祖坟都是因为我,您别怪他,要怪就怪我吧,我的错我的错。”
纪澜看向南今时就温柔多了,
“傻孩子,澜姨才舍不得怪你,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李贺凡立马抱怨,“妈,你双标!”
纪澜瞪了他一眼,“你闭嘴!”
她想到了什么,又问南今,“你……真跟南家闹僵了?”
南今点头,“嗯。”
“唉……”纪澜伸手抱了抱南今,温柔的摸着她的头发说,“以后李家就是你的家!”
纪澜是白茵的大学同学兼闺蜜,对南今向来不错,这些年一直拿南今当亲女儿看。
南今鼻翼微酸,“嗯!”
白茵死后她就成了孤儿,可她身边从来不缺爱。
她环着纪澜的腰,暗暗发誓,从今天起她一定要守护好他们,守护好这些爱她的人,谁也不能欺负他们!
……
纪澜离开以后,南今说,“走,去医院一趟。”
李贺凡黑着脸拒绝,“这点儿小伤去医院干什么,不去!”
南今说道,“不带你俩看病,看别的。”
李贺凡狐疑,“去医院不去看病看什么?”
南今道,“看人。”
“谁?”
“南致远啊。”
听到这个人名李贺凡就烦,一脸不爽的说,“你看他干什么?”
南今不想说去要钱,说了又会害李贺凡和苏萌萌担心,一个亿可不是小数目,他俩也凑不出来。
她替嫁到隐苑的事儿这俩人还不知道,她也没打算告诉他们,反正很快就要离婚了。
她笑着说,“想他了。”
李贺凡抿唇,“……”信你个鬼。
下一秒钟他的眼睛就噌的一下瞪大了,
“卧槽!迈巴赫限定款,全球不超过十辆,你哪儿来的这豪车?”
南今也没做过多解释,只说,“借的。”
李贺凡一脸严肃,“你借的谁的?这可是全球限量版,不是谁想要就能弄到手的!谁舍得借你开啊?!”
南今抿抿唇,“问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不是偷的抢的。”
她说完就要拉驾驶座的车门,李贺凡却快她一步上了上了驾驶座,红着脸说,
“你……你俩坐后面去,我来开!”
虽然从小丰衣足食,可他还真没开过这么好的车呢。
南今也没多想,跟着苏萌萌一起坐在了后排。
李贺凡上车以后就开始东摸西看,两眼放光,一副刘姥姥进大观园,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南今嫌弃道,“差不多行了,好歹你也是豪门小少爷,你也不怕丢了李叔叔和澜姨的人!”
李贺凡说,“男人的兴趣爱好你不懂!”
南今无语,“我又不是男人我当然不懂,但车子不就一代步工具吗,便宜的贵的都一样。”
李贺凡撇嘴道,“当然不一样,只有穷鬼才会找这蹩脚的理由,你见哪个有钱的不开好车?!”
南今想想貌似也有道理,就又说,“行了行了,你别摸了,赶紧去医院,我有正事要办呢。”
李贺凡已经启动了车子,打着方向盘离开派出所,劲道的嗡鸣声让他兴奋不已,
“不愧是豪车!真给劲儿!”
南今看李贺凡这么兴奋,就说,“等着,等姐有钱了送你一辆。”
李贺凡没感动的嚎啕大哭,却一脸嫌弃的说,
“你以为这车有钱就能买到啊,这可是全球限定版的,整个津城怕是也就只有这么一辆,这种车,可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钱和权,少一样都不行!”
钱和权少一样都不行吗?
南今想到了隐苑那百辆豪车……突然有几分好奇,那厮到底是什么身份?
可如果他真的是一个有钱又有权的人,至于连个老婆都娶不到吗?
南今不由得抿抿唇摇摇头,那百辆豪车,有可能是别人家里放不下,暂时放到他家去的!
管他什么身份呢,赶紧离婚就对了。
远远的瞥见了一家丧衣店,她眯了眯眸子,喊李贺凡,
“凡凡,停车!”
李贺凡赶紧急刹车,扭头看她,“怎么了?”
南今的唇角挂着一抹狡黠,“看病人怎么能不带点儿东西?!”
“……”
下午一点多钟,三人到了仁爱医院。
医院位于城区,是津城最有名的私立医院,隶属尚家,能来这医院看病的都不是普通人,非富即贵。
南今对李贺凡说,“你带胖萌去门诊楼看看,等会儿医院门口集合。”
李贺凡和苏萌萌不放心,“一起去吧。”
南今道,“人多碍事,这是我跟南致远的私事儿,我自己解决。”
俩人闻言也没再坚持。
南今走进住院部,立马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她拿着两米多高的大花圈,头戴白菱,一身孝衣,从头白到脚,十分惹眼。
花圈上贴着对联。
右联写着:沉痛悼念南致远。
左联写着:南今敬挽。
十年前白茵在世的时候,南家也风光过,这私人医院人来人来,自然也有认识南致远的,见状惊讶道,
“南致远死了?”
“谁是南致远?”
“远香设计公司的老板,他现任老婆叫史珍香,是国际著名建筑设计师,霍氏集团总部大楼,津城图书馆,还有政府大楼,都是她设计的。”
大家有的不认识史珍香,可他们知道这些地标性建筑,顿时对史珍香肃然起敬。
不免也开始惋惜南致远的死。
南今拿着花圈走进电梯,面色清冷。
国际著名建筑设计大师史珍香?
呵!
真有脸说!
那些明明都是她母亲白茵设计的!
史珍香害死了她母亲之后,把她母亲的作品占为己有,反而污蔑是她母亲抄袭!
也就是欺负死人不会说话!
南今用力咬了咬嘴唇,眸子里全是恨意。
电梯到了十二层,她调整好情绪走出电梯。
病房内,南致远还正在接电话,
“我说了我没死,我活的好好的!你告诉大家好好上班,不会少你们工资!”
他挂了电话,郁闷至极。琇書蛧
自己明明只是被南今打伤了在医院休息,怎么就意外‘死亡’了?!
这到底是哪儿来的消息?!
这不是在咒着他死吗?
电话又响了,南致远看了一眼手机,接听,对方又在说他死亡的消息。
南致远血压飙升,吼道,“我没死!欠你们的钱也不会不还!你们能不能别诅咒我了?我死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啊!”
他说完恼火的挂了电话。
“咯吱——”
房门被推开,一个诺大的花圈出现在视线里。
南致远吓了一大跳,再一看花圈后的人,披麻戴孝,‘盛装’出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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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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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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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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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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