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宁一声冷喝,打断了温雅禾要说的话。m.χIùmЬ.CǒM
他方才便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温雅禾下贱骨头四个字说出口,毓宁便知道大事不妙了,这才赶忙大声呵斥了对方。
温雅禾这才反应过来,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满脸的惊慌错愕。
她的眼睛转了转,心中慌乱的不行,她自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无论她和冷花有多大的矛盾,自己都不该拿对方的过往说事。
她也不想的,只是一时生气,这些话便不自觉的脱口而出了。
温雅禾从小便被人众星捧月的对待着,虽然性子不坏,但脾气实在算不上多好,然而往日都还有着教养和原则,今天却不知怎么回事,一时糊涂,不该说的话说了出来。
“对不起,我没想说那件事的,我只是一不留神说话没过脑子,你……”
“够了。”冷花冷淡的打断她,“不管是拿我的过往取笑嘲讽也好,还是敷衍至极的逼我接受你的道歉也罢,我和温小姐从来都不是一路人。你自出生起便活的高高在上,那是你的幸运,可这也不代表你有资格指摘我的过往。”
温雅禾张了张嘴:“我……”
毓宁伸手扯了她一把,示意她别再说了。
冷花又看向毓宁:“我知道王妃担心我和温小姐之间的关系太差,所以才有意促成,不过以后还是不劳王妃担忧这件事了,我自己的私事我会处理好。因为有些人我这辈子都不想结交,无论她身份几何,有多高贵。”
毓宁点点头,无奈道:“但如此,我自然尊重你的想法,今天的事实在抱歉,这不是我的本意。”
冷花摇了摇头,“无妨。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直到冷花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温雅禾才怅然若失的跌坐在椅子上。
毓宁陆青衣这两个吃瓜群众都有些傻眼,虽然不知道方才温雅和要说的究竟是什么事,但肯定不是什么好话,那必然是冷花最不愿回头最不想面对的过往,否则的话她也不会用如此强硬的态度来对待。
陆青衣刚才更是吓懵了,一口气把冷花端来的药喝了个干净,这回子苦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吓得毓宁赶紧给他端了杯茶水清口。
毓宁有些犹豫道:“今天这事儿,你别放在心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逆鳞,可能你恰好碰上了。”
温雅禾摇摇头,失魂落魄:“不是我不对,她本来没有认出我的,是我……这件事错的人只有我一个,阿宁你说的对,我不该如此的。”
她这副样子,毓宁倒是没什么大道理能说了,只能悠悠的叹了口气:“有关冷花的过往,我和青衣不方便知道,所以这件事你还是烂在肚子里,不要和任何人说。”
温雅禾点点头:“我本就说了对不住她的话,保守秘密也是应该的……其实我原本就不打算说出这件事的,只是方才一时头脑一热,这才说了这样的话。阿宁,你说我再去同她道歉,她能不能原谅我啊?”
说着温雅禾有些紧张的抓住了毓宁的胳膊。
毓宁摇摇头,理智的告诉了她结论:“你如今再去同她道歉无疑又是雪上加霜,算了,反正你们俩也没什么交集,不如就这样吧,以后大家桥归桥路归路,互不干涉就好。”
温雅禾却低下了头,神色复杂。
眼见她陷入沉思,毓宁也不好再问什么,只是在心里默默感慨起来,原来这就是后院失火的感觉。
看着自己的小姐妹和另一个小姐妹吵架,当真是左右为难。
温雅禾离开的时候,深色还有些蔫蔫的,显然还在介意刚才发生的事。
毓宁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她,这件事本就是她有错在先,不被原谅虽说在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临走前,毓宁拍了拍温雅禾的肩膀,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有一句话我犹豫了半天,决定还是同你说了比较好。”
温雅禾:“你只管说就是了。”
毓宁:“其实我也有这个毛病,但有些时候还是不能逞一时口舌之快,尤其是对自己在意的人,否则的话伤人的话说起来简单,可是背着话刺伤的人再想挽回可就难了,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吧?”
温雅禾闻言神色更加暗淡了一些,但还是从善如流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有理,今日这个教训我也是吃透了,日后再不会有这般情况。今日谢谢你阿宁,害你为难了。”
见她这么说,毓宁放心了不少,轻快道:“我这都不算事儿,只是日后冷花只怕就是要避着你走,即便见了,以她的性子也只会装作没看见。”
温雅禾轻声道:“我晓得,我也会避着她走,省得她见着我心烦。”
说到这儿,温雅禾猛的想起了一些事儿:“差点忘了,我哥托我给你带个口信。”
毓宁不由得皱眉:“什么事?”
温雅禾回忆道:“他说想见青衣,约在三日后,城西畅春园。”
毓宁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他若想见来王府见就是了,为什么还要约在外头?”
温雅禾道:“你莫不是忘了他上回是如何进的王府?而且他猜到直说的话,青衣可能不想见他,所以才想假装在那偶遇。主要是有些事情想对青衣说,我问他是什么,他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怎么都不肯说,我没办法才替他传这口信的。”
毓宁一时无语,“怎的都爱说些不明不白的话,矫情的很。”
温雅禾点头:“我也这么觉得,但他非要坚持,缠了我许久,我只好替他转告了。”
毓宁皱眉:“当真是很重要的事吗?我可不想让青衣见他。”
温涧菏干的破事毓宁可还牢牢记着呢,陆青衣被这样狠狠的伤害过,怎么可能还若无其事的和对方见面。
温雅禾无奈:“说实在的,我哥虽然对不起青衣,但他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他这么做想必是有原因的,要对青衣说的话可能确实重要。”
毓宁想了想,纠结道:“行吧,我会把青衣带过去的,但是他们俩能不能好好坐下来谈话,我可就不保证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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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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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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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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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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