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透漏给他了一些消息。
“触摸这个立方体,我的确看到了一些画面,兴许是另一个世界的。”苏拂简单说了一下关于穿越而来的那个世界的事,不过并不详细。
但仅仅是这些,就足够萧锦祁惊讶了。
苏拂留他在这里慢慢消化,今日随他来,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这里有些闷,我去外面走走。”
苏拂说完,便一个人往外去了。
刚到殿外,青歌便要跟上,苏拂也没有阻止。
萧锦祁见有青歌跟着,倒也没再多派人盯着,只吩咐一旁侍者:“去请华二爷过来、”
苏拂方才所说的事,他恐怕也要好好想想,才能理解得了了。
这厢。
苏拂从神庙出来后,找到了之前隔着山崖能望到华寒水地牢的小路,顺着小路慢慢走了下去。
天色已晚,虽然天上有月光,但被乌云遮蔽,山崖间树影摇晃,草丛还沾着露水有些湿漉漉的,抬脚走过,打湿脚踝,还是令人十分不适。
青歌迟疑的看着仿佛闲庭信步随便走的苏拂,道:“苏小姐,这么晚了,您还是留在神庙附近转转吧,这里山崖陡峭,万一不小心失足跌下去……”
“这岂不是很刺激?”苏拂说。
青歌:“……”刺激是刺激,但你不要命了吗?
青歌整理好心情,继续说:“这里草木茂盛,最易藏蛇虫,万一被咬……”
“啊,那更刺激了。”苏拂回头朝她眨眨眼:“我就喜欢这样,你不喜欢吗?你要是不喜欢,可以回去等我,我就随便转转,一会儿就回去了。”
青歌心里已经在打退堂鼓,但又不能不跟着苏拂,苏拂一点儿功夫都不会,万一真出了事,公子定不会轻饶了她。
青歌心底越发不喜苏拂。
但苏拂仿佛看不出她的不悦一般,继续往前走,走着走着,忽然惊呼一声往后退了好几步。
青歌想到什么,脸都白了,飞快往后退,还因为不小心绊到了树枝直接摔在了地上。
但即便摔着,她还是不断狼狈的往后爬着,生怕前头是有毒蛇要窜上来咬她一口一般。
但青歌爬着爬着,忽然意识到不对劲,一回头,果然,苏拂正诧异的看着她。
“你怎么了?”苏拂问青歌。
青歌脸都青了,她还有脸问!
“苏小姐方才,不是遇到蛇了吗?”青歌咬着牙问。
“哦,那个啊。”苏拂浅笑:“是我看错了,这天儿这么黑,难免的嘛。”
说完,苏拂又问她:“你很怕蛇?以前被蛇咬过吗?”
青歌以前的确被蛇咬过,那还是她小时候的事了,这么多年一直是她的噩梦,所以方才苏拂惊吓时,她才会大脑一片空白想也没想的往后跑。
苏拂看她如此,便知道是了。
“前边草丛更深呢,说不定还真有蛇窝什么的,这么热的天,蛇也要出来纳凉嘛。”苏拂悠悠的说:“不过我打算再往前走一段,你要不要继续跟着?”
青歌很想说‘要’,但话到了喉咙,竟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她心梗般的看着苏拂:“那奴婢就在这儿等着苏小姐,若是半个时辰后是,苏小姐还没回来,奴婢只能去请公子来接小姐了。”
苏拂微笑:“好,你就在这儿等我吧。”
半个时辰,够她去看看那处地牢里,是不是关着她想见的人了。
苏拂转身离开。
风吹过,草木窸窣作响,青歌越发害怕,赶忙寻了块突出的大石头上站着,也顾不上盯着苏拂,只提防着四周会不会有蛇窜出来了。
离开青歌的视线后,苏拂脚步飞快的往前。
不过小半刻,苏拂就到了之前与华寒水那处地牢一线之隔的地方。
这一次,地牢里亮着一盏烛火,一个男人倒在地上,身上满是被鞭子抽打过的血痕,伤口深处,竟可见白骨。
但血迹已经凝干,可见这伤已经有些时日了,但他的伤口却很新,只怕是新伤叠了旧伤,审问他的人,也没打算让他活下去了。
苏拂认出他来,细细看了看,地牢外的看守应该下去歇息了,这才上前小声唤他:“君祭司?”
君自清听到声音,眼睛瞬间睁开,抬头,就看到了月光下被灌木遮掩的苏拂。
君自清认得她,自然也知道她就是萧裴的太子妃。
“是你。”
“是良妃娘娘让我来见君祭司的,岛上的事她都跟我说过了。”苏拂说:“这次来,我是想问您有些问题。”
君自清听到燕莨的名字,目光闪动柔光,勉强往前爬了爬,想凑近些,却发现烤住手脚的镣铐发出了声响。
这一点点声响,很快引来了看守。
看守一进来,便不问缘由几鞭子抽打在君自清的背上,咒骂:“大半夜的在这儿发癫呢?老子要不是看你以前当过祭司,早打死你了。”
君自清合着眼没说话。
男人又骂骂咧咧的骂了几句,这才重新锁了牢门离开。
苏拂目光微寒,神庙不是跟三大家族互相制衡么,即便君自清是前任祭司,也不至于被如此对待。
难道华金阳真的要翻了这蓬莱的天不成?Χiυmъ.cοΜ
地牢安静了一会儿,才听君自清细微的声音:“有什么问题,你问吧。”
苏拂来不及多想,连忙问他:“关于第四把钥匙的传闻,是真是假?”
君自清嘴角浮起笑意:“你跟萧裴不愧是夫妻两,听到第四把钥匙,第一反应都是问真假。”
苏拂皱眉,萧裴也知道第四把钥匙?
他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才来的蓬莱?
“第四把钥匙是真,但并非所有人都能拿到。”君自清目光温和的看了看苏拂,落到她的手腕上:“我也问你一个问题,你腕上的珍珠手链,是哪里来的?”
这是君自清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了。
苏拂想了想,说:“来自一个叫燕琰的孩子。”
“燕琰……”君自清惊愕:“孩子?”
“嗯,只有六七岁。”苏拂说。
君自清想了想,怎么也想不通:“怎么会才六七岁,算算时间,不应该……”
“君祭司可是认识燕清?”苏拂问他。
“清儿。”君自清声音黯然,显然是认识的。
苏拂也无意瞒他,将燕清已经过世,身边带着女儿和孙子琰儿的事说了,连着燕清的遭遇也提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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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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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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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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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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