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这里看似到了一段落,但是叶星河却仍然愁眉紧锁。因为一旦蒙科心准备好了聘礼,叶琅夕还是得嫁过去。叶琅夕虽然用聘礼拖住了蒙科心,但是却并非长久之计。

  叶琅夕见自己这个哥哥臭美不展,也是看不下去,尤其当一个平常经常对她暴躁的男人,有一天忽然变成那种忧心忡忡的郁闷样子,更让人看不下去。

  “哥,你放心吧,蒙科心要去弄齐那些聘礼,至少也需要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的时间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是不是?”

  叶琅夕一双清亮的眼睛瞧着他。

  叶星河只觉得眼前的妹妹温暖、善解人意地有些陌生。记忆的叶琅夕是个纨绔桀骜不驯、眉眼之间总透着一股什么都漠不关心的冰冷,每次对上她眼睛的时候,总会感觉一股从心底里发出的寒凉。

  叶琅夕是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是什么时候看人的目光不在那么寒凉?大概是在遇到景玄祎之后吧。

  难道景玄祎真的改变了她么?

  之前他反对她和景玄祎在一起的,认为叶琅夕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人和景玄祎沾上关系,之后让后者清誉受损。但是现在,他私心希望景玄祎若是真的和叶琅夕在一起。

  他这么想着,心头的话也说了出来,“那日,若是让你们在东洛城把婚事办了,或许就没有今日的事情了。”

  叶琅夕只是一笑,“哥,别懊悔了,人算不如天算,或者这就是命吧!”

  两人回到叶府之后,梨伯迎面迎了上来,问道,“侯爷,小姐,你们谈地怎样了?”

  大厅之中,景玄祎和那兰溪谷主也在那里等候着,闻言往这边看来。

  叶琅夕道,“婚期不定,什么时候蒙科心准备好聘礼,我就嫁过去。”

  梨伯闻言,脸上一脸天要塌下来的表情。

  叶琅夕叹气道,“别担心,他没那么快准备好的聘礼的...”叶琅夕垂下眼眸,就算那蒙科心准备好了聘礼,想娶她也没有那么简单。

  “你们呢,玄祎,可有办法解除这老女人身上的毒了?”

  那兰溪虽然年纪比叶琅夕大二十多,但因为保养得当,所以看起来也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听到叶琅夕叫她老女人,直接暴怒了,“你叫谁老女人?!”

  叶琅夕撇撇嘴道,“少生气,生气容易长皱纹的。”说着便绕开她,来到了景玄祎桌子旁边,桌子上摆满了各种药方。

  景玄祎道,“解药已经想出来了,但是其中还差几道比较难寻的灵药,恐怕要费些功夫。”

  叶琅夕看了兰溪一眼,“那你现在还能撑多久?”

  兰溪道,“半个月。”

  “半个月的话,你就先忍忍吧。我们还要查你谷中人的死因,又要去帮你找灵药...七天肯定来不及。”

  兰溪米说话,叶琅夕便当她默认。

  “走吧,咱们抓紧时间,现在去兰溪谷,看那些孩子的死因,兴许还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叶琅夕眼下手头的事情多了起来,也顾不上休息,想着赶紧把这些事情处理完。

  三人离开了叶府,便直奔月牙湖。

  其实进入兰溪谷的办法有两个,一个是等每年六月下雨的时候,沙漠里出现的通道。另外一个办法就是从月牙湖的湖底进去。

  第一个办法是经常被人熟知的,而后一个对修为的要求比较高。那层湖底和兰溪谷的结界,只有修为高的人才能从那里穿过,否则就会被直接撕成碎片!wWW.ΧìǔΜЬ.CǒΜ

  叶琅夕进去的时候,蹭着景玄祎的结界也进去了。三人来到了兰溪谷,只见充满着鸟语花香的兰溪谷,此时却仿佛人间炼狱一般,那些不久前还对他们欢声笑语的孩子,此时都变成了地上一具具腐烂发臭的身体,当真令人唏嘘。

  那兰溪谷主见此情景,心中的悲痛又再次弥漫出来,她道,“景玄祎,你仔细看看这里,留在这现场的招式,还有这些孩子身上的伤痕,是不是被你的凛剑十三式?!世道如今,这招式是你的,断剑也是你的,你还有什么可抵赖的?”

  景玄祎没说话。

  叶琅夕心道,这疯婆子大概受到刺激,这个时候叶琅夕也不想刺激她,任由她去了。随后转而去看现场的打斗痕迹。不过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名堂了。

  毕竟她会的招数都是魔族那种爆炸性,又简单又粗暴又狠厉的招数。对于名门正派的这些招数实在一窍不通。

  景玄祎也在看一块石碑上的剑痕。

  叶琅夕便凑了过去,“玄祎,发现什么了么?”

  景玄祎正要回她,那疯婆子兰溪不知什么时候也过来了,道,“这是我兰溪的石碑,乃是我师父白凤从极北之地挖出来的远古矿石,常人要想在上面留下痕迹都不可能。就连我都不行——若非修为高深的人怎么能在这上面留下痕迹?”

  话音刚落,只见景玄祎拔出天痕剑,长剑一挥,一道寒芒从三人面前划过,差点闪瞎叶琅夕的眼睛,等寒芒消失的时候,只听哐当一声,那块被兰溪吹捧坚不可摧的远古寒石被景玄祎斩断成了两块。

  断口平整光滑。

  那兰溪直接嘴巴微张,说不出话来。

  叶琅夕一笑,指着那石碑道,“疯婆子,你且好好看看,若是当日在这石碑上留下痕迹的真是玄祎,恐怕早就断成了两截吧?就不会只是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了...”

  那兰溪闻言,但也不肯承认,嘴硬道,“我谷中的弟子都是孩子,修为不深,他若是想除掉那些孩子,只怕用一成功夫就足够了。”

  叶琅夕闻言,翻了个白眼——得了,算她白说了。

  两人继续在整个兰溪谷搜寻起来,希望能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就在这个时候,叶琅夕在一根树枝上面,看到了半截烧毁的符纸。

  叶琅夕对这些符纸一窍不通,便将那半截符纸取下来,拿给景玄祎看。

  景玄祎盯着那符纸,许久才道,“...这时傀儡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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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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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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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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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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