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树和田翔是恋人?
那他为什么要跟她表白?
他男朋友又为什么要潜进她的公司?
白兮不可思议的盯着照片,脑子里涌现出诸多为了掩饰自己性取向而骗婚的新闻。
周承笙追上来,瞥见李冬树的照片,审视她,“你喜欢这种类型?”又废又怂的草包,还留着他照片?
白兮避开周承笙的视线,回了两个字:【报警】
与此同时,周承笙也接到周佐的电话,“笙哥,查到下黑手的人是一个叫田翔的男人,前几天刚入职白小姐的公司,但是人已经被二公子带走了。”
周承笙眼睛微眯,暗自压了口气,居然晚他一步。
挂断电话后周承笙跟在白兮的身后一同迈进电梯。
电梯直降负一楼,保镖开道,白兮乖乖的坐上周承笙的车,这倒让他有些意外,还以为她又会逃,积压在心底的阴郁瞬间散去大半,“想去哪?”
“去荣珊珊的庭审。”她面无表情回视他,“周承笙,你觉得她该判多少年?”
*
田翔从麻袋里挣脱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人绑到一个极简奢华的房间里,落地窗前站着一个男人,正拿着望远镜眺望海对面。
“你是谁?为什么绑架我?”田翔从地上爬起,十分警惕的打量着窗前的男人,他穿着白衬衫,浅灰色的亚麻西裤,浑身上下一丝褶皱都没有,无形之中透着矜贵之气。
他背着光转身,田翔一时看不清男人的神情,只觉得对方的气场十分压人,每靠近一厘他都觉得心脏被压的跳不过来。
他不自觉的后退几大步,紧张道:“你到底是谁?你让人把我抓过来想对我做什么?”
“为什么害白兮?”
田翔心口一颤,“你是不是搞错了?我怎么可能害白总,我今天第一天上班,我怎么可能会去害我的老板啊?”
“哦。”男人接过佣人的热茶,坐在靠窗的沙发椅上,“夜城那晚,你买通一个女人去刮花她的脸。”
他声音清冷,悠远,乍一听像四月的微风,可回过神来才发现是寒冬腊月里的狂风暴雪。
田翔被突如其来的恐惧击的一个踉跄倒在地上,这一次,他看清了男人的模样。
明明是一副儒雅的皮囊,却偏偏生出一双邪魅的狐狸眼,沉稳中掺着冷艳,斯文中又暗藏戾焰。
“就算是警察来了也需要证据,你没有证据不要胡说八道,我没有做过!”他嘴硬心慌,没想到男人能查到这个层面上,但他自信做的天衣无缝,对方没证据,不能拿他怎么样。
不料,男人突然起身,“只有警察局才需要证据,在我这不需要。”
话音刚落,男人手里的茶杯迎面砸来,田翔额头瞬间被砸开一个血口子,滚烫的茶水混着鲜红的液体淌过他的眼眶,下巴,直至滴落在软滑的羊毛毯上。
所有的感知在这一瞬间都是麻木的,田翔半睁着眼,只模糊看见一双岑亮的皮鞋,紧接着,一双大手遏制他的喉咙,他双脚落地,被人掐着脖子悬在半空中。
“动她,你想过后果么?”男人脸色沉如乌墨,是发了狠的模样,站在身后的李乔倒抽口凉气,跟在二少身边这些年,这是第一次见他亲自动手,看来,那位白小姐在二少心里的位置不简单。
“救…救命…我错…我…”田翔艰难的拍着男人的手,整个张脸连同脖子都变的紫红,“我承…认你…你放我…”
眼看着田翔就要翻白眼了,周佔霖甩开手,田翔就像一具散架的木偶般飞出好几米远,背脊撞到墙上,他喷出一口血沫,卷缩在地板上剧烈咳嗽起来。
周佔霖接过消毒毛巾擦拭着双手,“谁让你做的?”
田翔大口喘着气,浑身都在哆嗦,“我…我错了,对不起,对不…对不起,你放过我,我去给白总认错,跪着磕头认错,您放了我吧…”他眼里皆是恐惧,刚刚与周佔霖对视的刹那仿佛看到了死神的眼睛。
此刻他求生欲爆棚,“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是故意的,我太着急所以…所以做了错事,您放过我我求您放过我…”
李乔走上前,“你为什么要害白小姐?想清楚了说,除非你不想出这扇门。”
“我…我…”田翔呜咽着,此刻他肠子都悔青了,他要是知道白兮身后的人这么厉害,他打死都不敢报复到她头上啊。
“白…白总离婚后,我男朋友就要跟我分手,我们在一起八年了,他因为白总离婚就要跟我分手,还搞失踪,我找不到他,我就来南川,可是我还是找不到他,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以为白总把他藏起来了…我…”田翔哭声越来越大,完全崩溃的状态,“我们八年的感情,他为了一个离婚的女人就把我抛弃了,他说她漂亮,离婚肯定还分了很多的钱,跟她在一起这辈子都不用出去打工,我…我一时气晕了头,猪油糊了心,脑子进了水我…我太想他了,我找不到他,就…就产生了报复白总的想法…”
田翔哭嚎着还伴随的咳血的声音,李乔整个就吃了死苍蝇的样子,他们两个的狗血爱情关白小姐什么事?这报复也来得太莫名其妙了吧!
他退回周佔霖身旁,等着指令。
周佔霖将擦完的毛巾丢进垃圾桶,“查到李冬树去哪了吗?”
“被大公子扔去非洲的贫民区了。”李乔在心里默哀三秒钟,这两个人,一个撞上大公子,一个撞上二公子,要死直接从楼上跳下去就好了,非得这么作死,是嫌活的不够深刻吗?
周佔霖靠着椅背,脑海中浮现出白兮意乱情迷的模样,娇弱,诱人,如果那晚落在别人手里,她会是什么下场?
他微眯眼,眸子里像结了寒霜,“害人的手,留着也没用。”
蜷在地上的田翔惊恐万分,“我求您别…”
一旁的黑衣人封住他的嘴巴,将人拖了出去…
这边周承笙的车被堵在南川大桥上,寸步难移。
周承笙慵懒的靠在后座上,希望在桥上堵到天黑,白兮望着窗外密集的车辆,揣摩周承笙说的那四个字:“该判无期。”
这时司机突然降下隔板,“周总,荣珊珊的庭审刚刚结束,判了28年。”wWW.ΧìǔΜЬ.CǒΜ
白兮第一反应是挑眸看向周承笙,只见他闭着眼睛,一副很享受的样子,听见也像没听见,一丝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你不心疼吗?”
周承笙睁眼看她,带着疑惑:“我为什么要心疼?”
白兮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28年,等她出狱的时候已经是年过半百的老妇,荣家没落,她无依无靠,只会悲惨收场。”
“你同情她?”
白兮发笑,“她该判死刑。”
周承笙揣摩她眼底的情绪,“你是不是对我有误解?”
白兮收回视线,重新看向窗外,明明前世爱得如胶似漆,不惜婚内出轨,不惜弄死自己的妻儿也要跟她在一起,结果重来一世却半分眷恋都没有。
荣珊珊的这么早下线是出乎她的意料,可周承笙的反应她倒是不觉得奇怪。
这个男人的凉薄和残忍都是刻在骨子里的,女人对于他来说只是满足占有欲的玩物,想要的时候就抢,腻了就扔。
“白兮,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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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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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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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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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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