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这都大半夜了,卿卿需要静养,你一直叨叨,打扰她休息了。”
姜檀儿挽了姜景衍的胳膊,把人拉出来了病房。
姜景衍又生气,又舍不得责怪她,可是憋屈:
“糖宝,你就是个恋爱脑。你俩都官宣了,作为哥哥的,让他给个承诺有什么不可以的。”
姜檀儿被逗乐了,笑得是合不拢嘴:
“二哥,现在才要承诺会不会太晚了?我跟宴时遇都领证同居了,连孩子都有过了。”
姜景衍固执地板着严肃脸,解释给她听:
“糖宝,以前没官宣,他要是欺负你,姜家随时都可以悄无声息地踢掉他,再换个妹夫一点问题没有。”
姜檀儿笑得更灿烂了,
“二哥,结婚证我只领一次,宴时遇抢先了,我就是他的,下辈子再考虑换人的事儿呗。”wWW.ΧìǔΜЬ.CǒΜ
姜景衍拿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抬手轻轻地戳了她的额角:
“你倒是彻彻底底地继承了老父亲的死脑筋,早点回去休息,医院这边我会留意。”
姜檀儿乖巧地点头,握着姜景衍的胳膊晃了晃,跟他撒娇:
“就知道二哥最好了!”
姜景衍目送两人离开,低头望了一眼腕表,已经是午夜了。
车里安安静静的,没人说话,侧头去看车窗外的风景。
宴时遇修长的手指扣在方向盘上,他的眸色跟夜色一样深,余光凝着驾驶座上的人。
他讨厌这种气氛,小檀儿在刻意疏远他,好像什么都没变,但是好像什么都变了。
进电梯时,两个人也是一前一后地站着。
出电梯,姜檀儿的脚步明显加快,快得像是有点在逃。
她前脚进门,迅迅速速就把门给关上了。
正俯身换鞋,被捞着腰,按在了门板上,紧接着就是侵占式地亲吻。
不仅亲,手也不规矩起来。
“宴时遇,我们说好的,分房睡,你别动我。”
她反抗了,伸手推阻,现在没心情跟他睡。
宴时遇不说话,强行把人抱到橱柜的台子上……
体验感并不好,姜檀儿几乎是被半强迫式地接受了。
她累趴下了,勉强抓了被子垒起楚河汉界,不许他碰一下。
“先去洗澡再睡,小脏猫。”
宴时遇温柔地哄着,抬着胳膊,撩动她凌乱的发丝。
“不用你管,别过界。”
姜檀儿生气地撒火,胡乱地挥手去挡。
“小檀儿,别闹,我抱你洗。”
宴时遇轻而易举地拆除了她的边界线,伸手去捞她的腰。
刚碰着,就被挠了,胳膊被抓出一道红痕。
“宴时遇,你不要碰我。”
姜檀儿气到爆炸,今晚她都说了多少次不要了。
宴时遇一怔,缩回了手,自己下了床,钻进了浴室。
他一拳砸在浴室的墙壁上,小檀儿在抗拒他的接触,她是不是知道了点什么?他是不是该跟她坦白了?
可是坦白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变得更糟糕吧,姜家真得会换掉他吧,心口涌上来的窒息感压得他喘不过气。
一下一下地砸,直到砸破拳头。
冲好澡出来时,床上已经没人了。
宴时遇着急慌忙地出门,站在护栏旁,一眼就找到了她,快速下楼。
姜檀儿就穿了件白色的睡裙,窝在沙发上小口小口地喝酒。
“你会着凉的。”
宴时遇半跪在她面前,给她披上了绒毯。
这才注意到她哭了。
“宴时遇,我不喜欢现在的感觉,一点都不喜欢,你好像变了。”
姜檀儿哽咽。
他今天甚至连敷衍都不愿意敷衍二哥了,明明就是有事情瞒着她。
宴时遇抬手,用指腹蹭掉她眼角的泪水,深情告白:
“哥哥喜欢你,从来都没变过。”
“那你说,你到底为什么变得这么奇怪?为什么连对二哥承诺不会欺骗我都不敢?”
姜檀儿较劲儿,她还不配拥有一个真相了?
宴时遇把人拥进怀里,再度避免跟她对视,
“那是因为哥哥骗了你,承诺会成为下一个谎言。老婆,我知道你流产了。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的孩子,我没有好好保护你们。”
姜檀儿一眨眼,被打湿的睫毛跟着颤动了,本想看着他说话,无奈被抱得太紧了,只能趴在他肩膀上说话:
“二哥告诉你的?不碰我,跟我闹分居,让我养身子,就因为这个?”
她明明跟二哥说好了,不能告诉宴时遇的,他肯定会过度反应,果然被她猜中了。
宴时遇嗯了一声。
“二哥真是大嘴巴,明明不要他告诉你了。就为这点小事,你要跟我分房睡啊,宴时遇你真傻,孩子我们还可以有啊。”
姜檀儿破涕为笑了。
宴时遇又只是嗯了一声,眼眶里的阴郁又重了。
他终于是没有说出口那晚他跟sara在酒店的事情,可这件事就像是颗定时炸弹,让他不能安稳,尽管已经让sara出国了。
正当他郁郁寡欢时,脖子被咬了一口,思绪一瞬被拉回了现实。
姜檀儿在他耳边惹火撩拨:
“宴时遇,为了把妈妈骗回来,你说要不要索性来个孕吐热搜?”
宴时遇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他不确定她的体力还够不够,毕竟早先她不让碰时,没少挣扎。
于是质疑地问了一句:
“你还行不行?”
“哈哈……”
姜檀儿没忍住,笑得超大声。
“能不能顺利孕吐,不是取决于你行不行嘛?”
话音刚落,宴时遇已经是身体力行地证明自己了……
当晚,江城纵横商界的大佬们几乎是一夜未眠。
先是祁家因为不正当手段操纵竞标,非法售卖商业信息,祁肆被抓入狱,祁家的商业合作伙伴纷纷解约自保,祁家股价一跌再跌。
再是跟祁家商业往来密切的宴家也受到了牵连,宴老夫人受不了刺激,进了医院。
最后小道消息爆出jtr已经联手姜氏,更是炸翻了商圈。
江城商界是人人自危,不少当初被宴家拉拢的公司,又眼巴巴地争着早起去姜氏再谈合作。
而姜檀儿也是一大早被吵醒,蔫巴巴地打开公寓的门。
一见门口的人,更觉得晦气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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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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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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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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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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