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姜檀儿不愿意喝,她皱着眉,唉声叹气,
“要是被宴时遇发现,以后你跟我就别想见面了,他说我身体不好。要养着。”
“他都跟你闹分居了,还乖乖听他话?姜大小姐,你俩到底谁在惯着谁?陪受情伤的姐妹喝酒,不过分吧。”
陆卿卿倒了两杯酒,怂恿她喝。
姜檀儿犹豫了几秒,昂头就喝了。
刚入喉,手里的酒杯又被填满了酒。
陆卿卿低着头继续倒酒,
“糖糖,我准备回榕城了。家里人给说了门亲事,准备回去订婚了。”
姜檀儿手一抖,酒撒出来了,有点不可置信。
“我想通了,我不爱祁肆了,不值得。”
陆卿卿又补充了一句,声音却变了,掺杂了些许鼻音。
就在十几分钟前,她还在犹豫。但听到祁肆给宴时遇下药这事,她觉得祁肆没救了,已经没有心智了。
夜场找狗仔围堵她的也是祁肆,她一开始还拼命地说服自己都是余清欢做得,可现在没办法再欺骗自己了,祁肆肯定都知情,他非但没有阻止余清欢,反而助纣为虐。
姜大小姐跟宴时遇有什么错,还因为帮她被牵扯进来了。
陆卿卿哭了,她谈了两段没有结局的爱情,这辈子都不会再信这两个字了。
姜檀儿心疼,伸手抱了抱她,
“卿卿,别哭,你值得更好的。祁肆只是个混蛋。”
“就是,谁TMD一辈子不会碰到几个王八蛋,陪姐妹喝酒,不醉不归!”
陆卿卿狠狠地赞同了,索性又从酒橱里拿来几瓶酒。
她深知姜檀儿的性情,她对朋友是全心全意得付出,所以只要她装伤感,姜檀儿都会依着她,宴时遇的叮嘱自然也会不记得。
在姜大小姐的宠夫宠闺蜜概念里,谁弱,她就听谁的。
喝着喝着,姜檀儿不自觉就喝多了,昏昏欲睡。
陆卿卿帮着她脱了鞋子,搀扶到沙发上,又给盖了被子。
她是又哭又笑,表情格外地复杂:
“糖糖,我这辈子至少没遇错你这个好姐妹,咱们下辈子再见。放心,老娘这就替你报仇去,谁都不能欺负我姐妹。”
……
陆卿卿上次来祁肆家,还是在他大婚当日,也是没想到自己会再来。
她跟祁肆在这里做了荒唐事,余清欢竟然还住得下去。
是她约得余清欢,余清欢也答应了,并告诉她祁肆不在家,让她直接来家里谈。
可事实上,祁肆在家。
陆卿卿到时,当时祁肆正蹲在地上给余清欢捏脚。
她讥嘲,果然在爱情中,先爱的那个人永远是最卑微的。
“陆卿卿,你还真敢来,也是够不要脸的。阿肆,你先去忙,我跟陆小姐单独谈。”
余清欢讶色,眼尾勾着不屑。
闻言,祁肆起身,连头都没回,急步离开。
“有什么不敢的,反正丈夫出轨的也不是我。”
陆卿卿也是一点不客气,自顾自地坐下了,顺手将握在手里的手机放在陆卿卿面前的的桌子上,挎包放在手边。
她气势上一点没输,率先开口,直奔主题:
“你俩渣男渣女也真够贱得,自己过不好,就见不得别人好。余清欢,是你故意找娱记去夜场围堵姜大小姐的吧?”
余清欢摇了摇头,得意极了:
“不是堵姜檀儿,是堵你这个第三者。谁知道姜檀儿那么护着你,宁愿自己被骂都不暴露你。”
陆卿卿张狂地笑了两声,手伸进挎包里,摸出来一把水果刀,猛地站起来,冲着余清欢跑去,举起刀往下刺,嘴里振振有词:
“你欺负谁都可以,动我们姜大小姐,这怎么行。我可最见不得谁欺负姜大小姐那个小矮子了。”
余清欢被吓得花容失色,大喊着:
“杀人了,杀人了……”
陆卿卿是一点没犹豫,第一下没扎中,又扎第二下。
第二下刺中了余清欢的肩膀。
听着余清欢哭天抢地的哀求,陆卿卿并没有心软,反倒是拔刀又去刺。
第三刀擦着了余清欢的脸,一道血印子冒了出来。
“余清欢,我们三个人足够荒唐了,为什么要把姜大小姐牵扯进来?她是我唯一的朋友了!”
陆卿卿发彻底失去了理智,追着余清欢打,步伐却开始有点踉跄,甚至站不稳。
手里的刀刃被染红,分不清楚是她的,还是余清欢的,血滴沿着刀刃往下淌落。
祁肆冲到大厅里时,两人已经是扭打在一起。
他是拽着陆卿卿的胳膊,强制分开两人。
来不及护余清欢,腹部被捅了一刀。
虽然有衣物阻挡,但刀刃多少刺进了皮肉里。
陆卿卿下得手,仿佛用劲儿了浑身的力气,她癫狂地笑着:
“祁肆,你跟我谁都不干净了,一起去死,好不好。”
“陆卿卿,你不要发疯。”
祁肆握着她的手腕,忍痛呵斥了一声。
但陆卿卿仿佛听不见,依旧握着刀柄,用力捅着。
余清欢趁机狼狈地跑了,不顾祁肆死活。
“祁肆,我今天就没想着活着走出去,这里是你让我蒙羞的地方。等我死了,就解脱了,下辈子再也不要爱上你了。”
陆卿卿还在笑,笑着笑着,唇角开始往外冒血。
就是在这个地方,祁肆说她一文不值,要包养她做小三,太侮辱人了。
后来陆卿卿整个人站都站不稳,也握不住刀了,瘫坐在地上。
“陆卿卿,你又在装什么?”
祁肆低头,望着她,手紧紧地捂着腹部伤口。
“祁肆,你对我真得是一点信任都没有。”
陆卿卿自嘲,仰面躺在了地板上,一动不动。
她来之前服毒了,没想活。
本来是要带着余清欢一起去死,谁知道还是被祁肆坏事了。
不过她捅了祁肆一刀,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陆卿卿,别装死!”
祁肆皱眉,盯着陆卿卿被血染红的唇。
她是一句话都不说了,眼神越来越虚弱。
祁肆倏然恐惧,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口,蹲身把陆卿卿捞进怀里,
“陆卿卿,你做了什么?”琇書蛧
陆卿卿的呼吸在减弱,瞳孔里的光似乎要消逝了。
祁肆慌张地呵斥:
“陆卿卿,我让你回答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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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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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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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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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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